第46章 難得的和諧
第二天，肖卓牽著兒子傻眼，侯皓沖好奶粉遞給一鳴，看到是新奶瓶還哇一聲，「新的。」看看手裡舊的，悄悄塞肖卓手裡。
喜新厭舊嘛，他又不是不知道。
肖卓打開手機看天氣預報，但現在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天氣預報，轉眼又關了去陽台猜測，天空發白，掐指算來估計下雪，要帶傘。
因為坐騎沒了，肖卓不大情願抱兒子進車，「抱好榴槤。」
「嗯好。」咬著藥瓶寵愛，暫時沒想結束喝奶，一鳴手摸摸榴槤腦袋不說話了。
侯皓帶著點奸笑轉頭隱藏，「年後再買車吧，過年期間事故多，要不你先開那輛s500l，慢點開。」
過年物價飛漲，肖卓也有年後買的想法，但開四個輪子還是算了，他帶著一小的假如出個事那完蛋，「不用，有公交車。」
氣氛挺好的，於是侯皓提議「那在買車之前都讓我去接送」這種話，怕被拒絕，他接著提議，「就不到一個月而已，你做公交車的錢都可以給一鳴買一個榴槤了，我在外面等你不進去。」
肖卓冷著臉考慮，對他說：
「那行吧。」
到了店門口也沒多靠近，侯皓打開車門抱小孩下車，肖卓轉身之前被拉住了，是小孩的書包，裡面有一些零食，好像是昨晚買的。
「肖一鳴，你牛奶怎麼還沒喝掉。」
「……」小孩嘬奶嘴不吭聲，裝作和榴槤玩的樣子。
侯皓摸摸他頭髮大概能猜到什麼原因，上前親了親說：「晚上見。」
一鳴摸摸臉，打了個嗝，「侯叔叔再見。」
他不動，侯皓也不懂，肖卓遲鈍道：「走吧，再見。」對方圍巾上的雪吸引他的注意，抿著嘴考慮會還是伸手幫忙拍掉。
換來老變態滿臉笑意。
彷彿就是在等這句話，侯皓微微露出點滿意的表情，由著肖卓幫自己撣雪。
看著兩人離開轉身，對上一位熟人的視線。
「大師傅早。」
大師傅摘下耳罩笑呵呵，「早，今天你送他們來上班。」
侯皓嗯了一聲，坦白說：「肖卓電瓶車被偷了，我先當幾天司機。」
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沒有話題語言，短暫的寒暄過後就道了分手。
等到晚上再見的時候小傢伙是哭著出來的，見到侯叔叔的車敲著車門嚎啕大哭，「嗚侯叔叔。」
侯皓早就到了，在老地方看肖卓出來，關上燈再關上店門，小孩哭他看見了，下車摟住一鳴問：「發生什麼了？」
肖卓掏出剛買的奶瓶，憤恨的遞到侯皓面前，「一天時間，奶嘴咬壞了。」跟小時候一個德行。
只見瓶身好好的，奶嘴部分裂開好幾個口子，侯皓控制不住笑了，真能搞，還特地買的抗咬的，這一笑惹來懷裡小傢伙更用力的哭喊，他裝模作樣打屁股說:
「剛買的就咬壞了，活該。」
都太壞了，一鳴跑開抱住爸爸大腿，吸吸鼻子可憐說：「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知道你是有意的。」對有很多前科的人根本不需要同情，肖卓撈起兒子上車，從小到大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奶瓶。
好在有替換奶嘴，小孩知道錯了路上就抱著榴槤安慰，眼巴巴看著奶瓶又變好了才開心起來，肉呼呼的短手扒著桌沿，說：「我渴了。」
肖卓瞥一眼，這根本就不是渴的樣子。
侯皓沒揭穿，對於新的東西孩子總是抱著10分的熱情，倒上白開水讓他自己去玩，看著肖卓問：「我想問個問題，但是不知道你會不會打我。」
「你問。」肖卓換上在家穿的棉大衣，舒坦的躺沙發上刷手機。
侯皓說：「一鳴剛出生的時候……你喂的奶？」
肖卓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這個問題老嚴肅的，讓他怎麼回答？
老大叔，你是想聽什麼答案？
只見他刷的臉拉下了黑成炭，說：「我喂個屁，你見過哪個男的會漲奶啊，不是。」
「哦。」他懂了，自己想太多亂七八糟的了。
「哼。」肖卓把整個人都縮在棉大衣里，屋裡很暖和但和侯皓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會感到彆扭，直到臉都只能看見半邊，他悶聲說：「一鳴小時候不會喝奶，我剛開始也不懂，就上超市買奶瓶喂他，買的大了又去買小的，可是他太小了連奶瓶都不會咬，我怎麼教都喝不進去，那時候急死了。」除了大聲哭還是哭，他最後用小勺子一點點喂進去才好些，想起那段日子簡直心疼，小孩子太受折磨了，每天哭的撕心裂肺。
自然而然想到侯皓，他一腳蹬過去，「買那麼好的奶瓶幹嘛，壞了多心疼。」
侯皓拉住就不讓離開了，外套往肖卓腳上一蓋，抱住了，「心疼心疼，他今天都哭成那樣了。」
「那是裝可憐。」
侯皓狗腿似得點頭，隔著衣服焐懷裡那雙冰腳，「嗯裝可憐，下次一定好好教訓。」
突然意識到問題嚴重，可是想縮回去縮不了了，肖卓尷尬了，說：「你能不能放開我那腳，沒洗呢，臟。」
侯皓心想，你就扯淡吧，澡都洗過了。
「還沒到睡覺的點，幫你焐焐，假如凍出凍瘡來特別難受。」
肖卓說：「我活了25年從來沒有過凍瘡。」潛台詞是你可以毫無顧慮的放開我了。
侯皓笑了笑，眼角有些笑意，「指不定今年出意外有了呢。」
他說：「行，你樂意捂著就捂著把。」縮棉大衣里繼續刷手機，微信動態顯示最新的消息，頭像是李琦的自拍，肖卓遲疑點開。
三張照片，一張自拍和兩張別人拍的全身，婚紗照，文字是【感謝香香家設計師的精心設計，婚紗很美】
香香？
既然是陳氏繼承人的婚禮，應該是名牌吧。
肖卓踩踩侯皓肚子，好奇問：「香香是哪家大牌啊？」
侯皓沒聽懂，他把手機拿給對方看，「就這個。」
侯皓看一眼收回眼神，端上旁邊桌上的茶喝口，淡淡說：「香奈兒。」感覺腳還沒熱乎，他拿個靠墊放上面。
肖卓嘆口氣，「唉，真是美。」這話是由衷發出的，簡約的弔帶款式很大氣，拖地紗幾乎是女人心裡的夢，浪漫純美，照片清晰度很高可以看見衣服上精緻繁瑣的刺繡，小腹微微隆起看來是把孩子設計在裡面了，李琦摸著肚子對鏡頭微笑很幸福的模樣，除去那些後來知道的人品事件，肖卓是真心祝福的。
侯皓偏過頭打量他一番，掏出手機找自己結婚時拍的照片，上前搶掉肖卓的手機換上自己的，「看，我穿白色西裝的照片。」
比較尷尬，肖卓嘖嘖兩聲勉為其難看過去，個高就是好，穿白色西裝都穿出這麼厚重的男人味，男性荷爾蒙泛濫，「你什麼時候結婚的？」他問完拿著手機比對真人，侯皓沒說是他結婚的時候但一看就知道，是不是ps的功勞，真年輕。
「嗯，7年前吧。」
7年前他還上學呢，肖卓扔回手機不太高興縮回棉衣里，「怎麼不把你前妻照片給我看看，也讓我順便誇你眼光好。」
話里有沒有藏針他是不清楚了，侯皓爬上去摟摟肖卓的腰，蠱惑著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去拍結婚照。」
臉湊太近都快親上了，肖卓咳嗽示意在客廳注意點，同時手五指山壓向侯皓的臉往外推，調侃說：「你穿婚紗？」
侯皓愣了愣，沒想到這茬，但是……「如果你特別想的話，我也是可以滿足你的願望的。」
雞皮疙瘩落一地，肖卓先忽視他們有沒有可能走到那一步，光是想象一下畫面就夠他吃兩壺的，侯皓，近190的大男人，穿著純白婚紗戴上拖地頭紗，一臉嬌羞的在他旁邊站著……
他賞了一句：「滾。」
誘拐失敗，侯皓起來繼續給他捂腳，狀似無意間說：「要不考慮一下去他們的婚禮，請柬沒了我這還有。」他沒記錯的話陳氏是寄到他公司去了，但他沒拿。
雖然不太想讓肖卓去，可劉申說有份大禮，腳丫子想想都知道是台好戲。
「不去，大過年的去前任的婚禮，找虐啊。」實在不想去，他繼續說，「我就是誇誇她好看，男人在美的事物前總是沒腦子的。」
侯皓暗地觀察肖卓的表情，真不像有什麼潛在情緒的樣子，安下心來捂腳，順便還免費做回按摩。
肖卓沒享受過腳底服務，冷不丁被猛地一按，「操！」立馬疼的彈坐起來，手機都飛了，腳感覺都快抽筋，罵道：「你有毛病啊。」
一鳴喝完水晃悠悠從二樓下來，癟癟嘴說：「沒有水了。」看爸爸受傷的模樣趴到沙發上關切問，「爸爸你怎麼了呀。」
「叔叔幫他按摩，舒服的叫出來了。」侯皓抱起一鳴解釋。
一鳴笑著說：「我也要按摩。」
肖卓深呼吸放鬆，看看侯皓，「看你怎麼辦。」
侯皓顯得很平靜，抓起小孩腳丫子開始揉，用力很輕立馬就哄得他哈哈大笑。
這一個場面多少有點失望，肖卓在沙發上躺好閉眼假寐，背後那塊地方捂得熱乎乎的不太想離開，看看時間還早就再躺會。
這會氣氛出奇的融洽，所以當侯皓又把他腳塞懷裡焐著也就沒拒絕了，嗯哼一聲反而找個軟綿綿的位置踩踩。
一鳴張大嘴巴覺得好奇，「我也要這樣。」
侯皓笑了聲，把小孩抱到左邊，腳也抬進外套里，有點擠幸好有枕頭擋著，捏捏鼻子說：「暖和沒有？」
「嗯暖和。」本就穿著襪子也沒覺得有多冷，就是好玩，一鳴抱著榴槤笑。
時間差不多了，侯皓打開少兒頻道讓一鳴看《熊出沒》，懷裡捂著一大一小的腳，肚子也熱的發燙，餘光越過前面的茶几心裡閃過一個想法。
明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