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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侯叔叔要哭

  踢開門,肖卓視線翻轉猛地就被摜到床上,緊接著一具很陽剛的身體伏上來,房間沒開燈更刺激他的感官,「你就不能輕一點。」


  「恐怕不能。」侯皓喘氣說話聲很重,熱氣故意吹在對方耳朵,「你算算我憋多久了。」一口咬住,手下扒衣服動作沒停。他故意壓著肖卓不準動,沒法任由人擺布所以對方進行很強烈的反抗了,而他狠狠堵住那張嘴。


  「隨你。」寵溺說一句,侯皓壓著他頭往下親吻。


  他感到渾身都不自在,身子不由自己控制掌握在另一個男人手裡,隨著手法變快,肖卓不由自主癱下來,*蠢蠢欲動乃至渾身燥熱。


  侯皓翻身再次換個位置,兩具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強迫肖卓抬頭接受。


  臉漲成豬肝色偏過頭,肌肉繃緊。下面要發生什麼他不是沒經歷過,卻充滿恐怖,一想到他就雙腿打顫。


  那種感覺簡直,肖卓上前摟緊他,舌尖撬開失控的吻在一起,妄圖和那股子難受相互抵消。


  ※※※拉燈情節※※※


  情況進入佳境。


  這是要往死里折磨的節奏,太刺激了,好像戳到什麼地方了一陣酸麻,肖卓忍不住收縮。


  那邊完全沒意料到,正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猛地一緊,失控了……


  那一刻,那一秒,那一瞬間。


  侯皓覺得他在雲端被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肖卓跟著繳械之後趴在他的肩頭喘息,憋著笑,「酒醒了沒有。」


  太尷尬了,「再來一次。」


  一把推倒對方,肖卓咬著唇抽離,哆嗦下床,「滾犢子,我怕腎虧。」


  侯皓坐床上不動,他瞥一眼,得受多大刺激。


  洗完澡出來見人還在思考人生,肖卓顫巍巍爬上床,「去看看一鳴,新環境不知道他睡沒睡著。」


  侯皓這才聳動了肩膀,說:「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去看看。」


  聽著口氣打擊蠻重的,肖卓揉揉鼻子,床很軟,一睡上去就整個人都陷在裡面,勞動過後困意上頭,想著想著就沒了知覺。


  侯皓轉身見人已經睡著了,心裡發悶,男性尊嚴掉落一地。洗完出來幫肖卓蓋好被子關掉燈,走向另一個房間。外面沒有開燈,從地下門縫透出亮光,這麼晚了難道沒睡?


  狐疑的打開,一鳴抱住熊大睡得咋咋忽忽,腳踩在另一隻身上,被子掀翻一半在地上,剛拾起被子一鳴聽到聲音竟然『嗯』一聲,晃著頭醒了,揉揉眼睛看到人說:「侯叔叔,我嘴干。」


  他倒杯水餵過去輕拍小孩後背,「讓你爸爸看見你這睡相估計要打你。」


  一鳴聞言環顧四周,咯咯笑了,「爸爸捨不得打我。」喝掉半杯水才停下來,躺床上看著男人,好奇問:「侯叔叔你怎麼還沒睡。」


  「來看看你睡著沒有。」


  一鳴立馬閉上眼,「我睡著了。」不過又睜開了,嘟著嘴瞧他,乞求道:「哄哄我好不好。」


  心裡某塊地方軟化,侯皓輕聲問:「怎麼哄?」


  一隻見一鳴爬進他的懷裡,頭擱在他的臂彎,跟他講解道:「爸爸就是這樣抱我的。」他見過肖卓抱一鳴的場面,微微一笑就抱著站起來,一手托住小孩屁股輕拍,一手輕輕搖晃。不知道力度該用多大起初緊張到出汗。


  懷裡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兒子。


  沒多久懷裡沒了動靜,睡熟后的一鳴乖巧可愛,侯皓忍不住親了一下額頭才放下,渾身都是小孩子的奶香味。


  剛接觸床面一鳴就皺眉,嗯了幾聲回歸平靜,侯皓坐著陪會才離開,覺得一鳴睡得很不踏實。


  早上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肖卓羞紅臉,自己用手往後探去,旁邊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一隻手接替,以為要白天發瘋,連忙逮住,「大早上!」


  侯皓聽得一臉鬱悶,展示手裡的藥膏說:「上藥,有點腫。」


  自己想的齷齪了,肖卓摸摸鼻子訕訕笑。看侯皓綳著一張臉嚴肅的很,想到昨晚的情況憋在心裡笑。


  侯皓沒理,昨晚太受打擊了……


  ……


  「陳超!你對得起我嗎?你竟然有孩子!」女人發瘋似的打向男人,嘴裡大叫,「你當初跟我說過什麼!」


  他覺得煩,隱藏的多麼隱蔽竟然還是出來了,不耐煩的擋開李琦的廝打,「別煩我。」面上沒有平時的順從,李琦放下手裡的枕頭,癱在地上,「怪不得遲遲不跟我結婚。」


  怎麼總是說結婚的事!

  腿被打了本就一肚子氣,知道是誰卻不能去報仇!


  聽到聒噪的話怒從心起,他憋著一肚子的話很久了,「說屁的結婚,你不就是為了你弟弟跟我,李琦你別把自己想的多高尚,跟你爸媽一個嘴臉就知道攀豪門!一天到晚就知道錢錢錢,要跟我上床的女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李琦氣急顧不上形象,拿起手裡的茶杯砸過去,「我跟你這麼多年,陳超你混蛋!」


  茶杯砸向陳超傷腿,本就站的不穩立馬被砸趴下,小腿一陣鑽心的疼。「臭娘們。」李琦慌了趕緊爬過去扶起來,殊不知對方突然招呼一個大耳光,頭被打的偏向另一邊。


  「吃我的用我的,你家人的工作哪一個不是靠我,你他娘的有什麼底氣跟我橫!我睡你那是看得上你!不睡你,你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揚手又是一巴掌,發泄似得一拳拳砸過去。


  「哎呦我的兒子啊你怎麼了啊。」


  「滾!」眼神發狠完全忘記打的人是誰,把他當成肖卓,把他當成侯皓,手腳並用往死里打,「打死你!」


  情況危急,她護著肚子躲著痛哭,「你王八蛋!我懷孕了!」


  另外兩人震驚住,陳超媽媽立即拉住女人,焦急問:「肚子里,真有了?」


  「真有了,前幾天剛知道的。」


  轉身立馬打向自己兒子,「哎呦你這個混球,孕婦也敢打!」


  聽不見他們母子兩人的話,李琦捂著臉蹲地上哭泣,還好肚子還在,肚子還在就好。


  ……


  剛進小孩房間就看見一鳴抱著熊大睜眼看他,「醒了怎麼不找我?」


  一鳴慢慢坐起來,不開心,「不習慣睡在這裡,我想回家。」


  不習慣難免的,肖卓摟過一鳴,「回家後有小朋友欺負你,爸爸不放心。」


  一鳴嗯一聲把頭埋進肖卓懷裡不動了,「爸爸你陪我睡好不好,我不敢睡,怕。」仰頭可憐兮兮的看著。


  「晚上總是醒,昨天侯叔叔來過,然後我夜裡又醒了,爸爸你怎麼不跟我睡覺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眼睛瞬間變濕,在爸爸面前他很委屈,就想哭。


  肖卓很內疚,「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可以的。」他親一下兒子額頭,慢慢來,「以後晚上陪你睡。」


  一鳴這才來情緒,嚷著起床,下樓見到侯皓喊:「侯叔叔早。」


  「一鳴早。」侯皓聽到動靜,停下手裡的活,「早飯買好了。」


  肖卓放下小孩起身沖杯牛奶,一鳴看見牛奶嘟嘴抓臉,「不想喝。」


  「不行。」


  牛奶還冒著熱氣,他想到爸爸買了好幾罐,伸出手數數發現數不清,那要喝到什麼時候。


  突然發現肖卓走路不順暢,一鳴仰頭問:「爸爸你怎麼了,走路好難看。」


  肖卓淡定的坐下來,忍住那一點點的不舒服,嘆口氣說:「摔地上了。」


  一鳴用小勺子攪動牛奶玩,聽到了很惋惜,「你真是不小心。」


  「沒大沒小。」


  侯皓默不作聲,拆袋旺仔小饅頭,倒一些在牛奶里,小饅頭立馬沉進去,一鳴新奇看過去,一陣奶香飄散開來,「哇。」用勺子攪拌就化掉了,著急的吃一口,笑眯眯說:「甜甜的,好吃。」


  這法子他沒想到,想問就聽侯皓的聲音發出來,「聖菲小時候不愛喝奶,我媽就這麼喂她的。」


  要怪就怪一鳴斷奶之前他家沒老人,侯皓把小孩照顧的很好,體貼入微,肖卓擦擦嘴小聲說,「你有沒有看到車。」


  「沒有,怎麼了。」順手擦掉小孩嘴邊的饅頭漬。


  肖卓扶額,「那個,我昨天不小心把它劃出一條傷口。」看侯皓看向他,改口道,「幾條疤痕。」


  「下午拿去修。」


  「這麼簡單?」


  侯皓吃完了,看向肖卓,「需要我把你打一頓嗎?」刮痕很正常的事情。


  都白擔心了,他站起來看看一鳴對侯皓說:「我今天去店裡搞維修,你能不能把一鳴帶你那。」


  一鳴撈小饅頭正吃得來勁,聽到自己的名字仰起頭,嘴邊全是牛奶,肖卓抽張紙擦過去,一鳴立馬閉上眼順從道,「我可以帶上榴槤嗎?」


  侯皓點點頭,「可以帶,但你不能亂跑。」


  「好。」


  肖卓離開前親親兒子,「拉好榴槤的繩子。」


  一鳴懷裡抱著榴槤揉,狠狠的點頭,「不會讓它丟的。」


  侯皓下樓取車好奇往旁邊車望一眼,沒有看到划痕,這時一鳴拉著他道另一邊指著,「叔叔看,爸爸畫的好醜。」


  他抿著嘴,沒大礙,也虧肖卓那樣。


  撈起一鳴抱著,侯皓笑,「畫的真丑。」一鳴搖晃短腿也笑,手裡拽著榴槤的繩子,「喵。」


  坐車上一手摸摸一鳴腦袋,他問:「早上牛奶加旺仔小饅頭好吃嗎?」


  一鳴鼓掌說:「好吃好吃。」


  「那以後每天都這樣,不能不喝牛奶。」


  這個是不是要考慮一下,一鳴沉思會說:「好,但是我可以給榴槤也喝嗎?」舉起榴槤給他看,解釋道,「這樣榴槤就會長得快了。」


  侯皓側過頭與榴槤面對面,榴槤長得大眾,路邊雜貓一隻但可能是吃得好了精神足,毛髮色澤光亮眼睛也圓,看上去也就不是那麼難看了,「你別給爸爸看見就行,我就當不知道。」伸出一根指頭要拉鉤。


  得到允許,一鳴連忙勾住那隻手,嘴裡嘟囔:「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來侯叔叔的公司就覺得沒有當初那麼怕,侯皓想了想還是抱起他走專屬通道,囑咐道:「我有一個會議要開,你就在辦公室里玩知道嗎?」


  一鳴摸摸貓,「嗯好的。」


  可是偌大的工作室只有他一個人又顯得寂寞,一鳴牽著榴槤坐沙發上,沙發上暖和,榴槤靠近小主人打盹,沒人玩很無聊,他晃晃榴槤說:「我們出去看好不好。」


  「喵。」


  「你也想出去啊,那我們走吧。」


  一鳴跳下沙發撲地上了,起來拍拍手心,牽著榴槤出去,地方很大,門口辦公室里也沒人,秘書跟著去開會了。


  一人一貓縮著晃,看有人下電梯也跑過去跟著,數字顯示9,門一開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老a和趙以雯剛上電梯就碰上一小傢伙,在公司里很少見到小孩子,老a還記得一鳴,呦呵一聲,「你侯叔叔呢?」


  人家記得他,不代表一鳴也記得,老a帶著黑墨鏡一身黑,還留著鬍鬚讓他想到電視里的壞人,肖卓說過那是專門拐帶小孩子的,立馬縮到角落不吱聲,怯怯的抱起榴槤也不讓它動,假如榴槤被抓走了怎麼辦。


  「喵。」


  老a看人家不理他,指著自己說:「上次我們還見過啊。」


  一鳴眼睛又圓又黑,瞪著搖搖頭,口齒清晰說道:「騙人。」


  趙以雯在旁邊笑了,「這孩子是誰?」


  老a送她一個不能言語的眼神,湊近耳邊輕聲嘀咕,「估計是頂樓那位的。」同時做個保密的手勢,趙以雯了解。


  倆人耳邊私語,一鳴縮角落更怕了,是不是要把他帶走,就見不到爸爸也見不到侯叔叔了,張伯伯也見不到,也吃不到好吃的了。


  這樣一想,眼眶就噙著淚花,一鳴帶著哭腔,「你們不要拐我。」


  一聽都要哭了,這可是個小祖宗!


  老a趕緊蹲下來哄,「別哭啊,我不是壞人。」


  鑒於形象太差,趙以雯拉開老a,笑眯眯的摸摸小孩臉,「我們是這個公司的員工,不是壞人,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


  淚花沒憋住滾下來砸榴槤腦袋上,榴槤伸出舌頭舔舔嫌不好吃,「喵。」


  趙以雯已經到了大齡女的年紀,對小孩有股渴望,面前的小孩要哭引起她的母性情感,她小心幫他擦掉淚痕,看清長相暗地驚呼長得真是像,「你侯叔叔是叫侯皓對不對,我們是朋友。」


  「真的嗎?」他哽咽著,看她有點眼熟。


  「對啊,不騙你。」電梯門開了,她自然的牽起小孩手走出去,一鳴開始還有點怕,趙以雯就跟他解釋很久。


  老a摸一把鬍子考慮是不是該剪剪了,顏控的時代他混不下去……


  女人的休息室是獨立專門的,裡面堆滿粉絲送的各種禮物,一鳴牽住榴槤不放手,張大嘴巴震驚看牆角的禮物,「好多。」


  趙以雯笑笑,翻出零食拆開送給小孩,「你怎麼一個人下來了,侯叔叔呢?」


  沒有小孩能抵擋住零食的誘惑,面前是薯片和山楂片,他記得肖卓說過薯片不要多吃,怯怯看漂亮姐姐一眼拿了片山楂,剛想塞嘴裡又拿出來,用短手掰成兩半一半給自己另一半給榴槤,「謝謝漂亮姐姐。」


  拍拍貓頭說:「叔叔去開會了,開了好長時間,一個人在辦公室無聊,我就偷偷下來了。」


  老a與女人對視一眼,還得早點送上去。


  「姐姐把你送回去。」


  一鳴慢慢嚼碎山楂,「嗯。」


  趙以雯將一袋零食塞小孩手裡,「如果還想吃就下來找我。」


  「不要。」手立馬藏後面,一鳴拚命搖頭,搖成撥浪鼓,「不是我的東西不要。」


  她拉過小孩親一口,「真萌。」


  「什麼叫萌?」


  「萌就是好看的意思。」老a插嘴。


  一鳴靜幾秒,咬著手指說:「姐姐你也好萌。」很努力的拒絕後只拿了幾片山楂,小心用紙抱住塞口袋,跟著她上樓。


  他認出漂亮姐姐就是電影里的卧底,「姐姐你跟皇帝在一起沒有?」


  「啊?什麼皇帝?」她詫異問道。


  一鳴想了會,「你要殺皇帝呀,可是你說你喜歡他。」


  聽明白那是之前的電影,趙以雯笑著說:「沒有哦,電視里那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啊。」一鳴低頭。


  上去發現會還沒結束,趙以雯看看時間接近中午也快了,「你侯叔叔馬上就回來了,等等。」下來想到什麼好奇問老a,「不是兒子嗎怎麼叫叔叔?」


  老a專註摸鬍子考慮剪不剪,楞會說:「可能不想公開吧,你看小傢伙多像頂上那位。」


  「嗯,是像,特別是不說話的時候。」


  送走漂亮姐姐,一鳴掏出面紙團打開,拿出來一片掰成兩半和榴槤分了,不過看樣子榴槤好像不吃。


  剩下最後一片怎麼糾結都不吃了,等侯皓回來嘴裡一涼,拿出來看看是山楂,「哪來的?」


  一鳴把它又塞回他嘴裡,輕聲說:「我偷偷下去了,碰上電影里的卧底姐姐,她給我的。」


  是她,侯皓抱起一鳴,「喜歡吃這個?」顛顛倒是蠻重,就是個頭太小了。


  一鳴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挺好吃的。」


  山楂入口甜,他喝幾口水衝掉點甜味,拿出手機看時間不早了,拍拍一鳴屁股說道:「我們出去吃飯。」


  辦公室暖氣足,加上才出去溜一圈,一鳴有困意,趴他懷裡懶得動,「可不可以先睡覺再吃飯。」


  侯皓想都不想直接拒絕,「先吃飯再睡。」


  「好吧。」攀著他肩膀動也不動。


  ……


  店被砸了,操作間相安無事,肖卓拉上大師傅幾人按平常時間趕好要送的貨,李文看到滿目痤瘡的店連忙捂嘴尖叫:「天哪,怎麼成這樣了!」


  大師傅哼兩聲,「都砸兩天了。」


  李文放下包說:「我請假的好不好。」


  上午給老闆打了電話,對方說下午回來,這會肖卓心裡七上八下的,聽見嘰嘰喳喳的聲音格外受不了,「快做吧,今天老闆回來。」


  老闆要回來?李文手忙腳亂跑去操作間幫忙。


  2點多一40多歲的男人進店,肖卓走過去抱歉道:「王哥,對不起。」


  接到電話很驚訝,開店20幾年還沒發生過混混砸店的事,王凱看自己開的第一家店面目全非說不心痛是假的,怒聲道:「那幾個混混呢!」他想著警局裡認識人,收拾收拾。


  肖卓說:「解決了,店裡的費用他們賠,工人明天開始上班,年前就能好,年後正常開張沒問題。」


  王凱有點欣慰,最起碼他找的店長沒有扔下一攤爛泥等自己回來處理,「他們為什麼會來砸店?」


  「說是我們的東西出了問題。」他不好隱瞞,說出大概的真相,「是我惹了一個比較有錢的朋友,然後那個朋友報復我,沒想到他打主意到店面上來了,這事是我的錯,王哥對不起。」


  由私人恩怨轉到工作上,王凱心想這得多恨啊,「你的私事我不管也不想聽,我在意的是這店以後還能不能安安穩穩開下去,不能開的話可能要請你走人了。」


  話絕情,但他是要賺錢的,有員工擋財路那肯定是要連根拔起,不過這家店收益一直平平淡淡,到肖卓手裡竟有不小的起色,每月的營業額都是飆長著上去,這層面上就有點不捨得了,要不是對一店死心他作為老闆也不會跑去照顧分店,「或者你去分店上班。」


  「那倒不用,我保證以後不會有這種事。」


  都這麼保證了,王凱看著營業額的面子上笑起來,「我相信你。」


  那一巴掌捶肩上真疼,肖卓笑笑穩接過,心裡舒坦一口氣,他當時還是店裡的員工,他記得李文算賬算錯了被王凱罵的直哭,平時在店裡形象也是以凶為主很是嚴厲,除了大師傅不怕,其他人上至收銀下至掃地老太太看見他就慌。


  也正是王凱嚴厲,從沒有人說店裡不幹凈東西不衛生一些小毛病。


  老闆沒停留多久,檢查最近的收益就走了想必是挑不上什麼理由開口。李文從後面出來摸心口,「嚇死我了。」


  「你就這麼怕他?」


  李文甩甩頭髮偏過臉,「我可是被他一路罵過來的。」


  這是大師傅說話了,「就你這笨豬腦子,換是我,我也罵你。」


  再不服氣也得認,李文憋著算賬不回應。


  這場面常有,心裡一塊大石頭放下安心不少,肖卓和阿姨一起打掃衛生,凳子全部要重新定,能用的都是個位數。


  「卓哥你有電話,屏幕亮了。」


  放下掃帚,他想起手機這幾天調的靜音,放在櫃檯插口充電現在響了也看不見,走過去的時候已經不閃了,肖卓看是陌生號碼還是本地的回撥過去。


  「肖卓,是我李琦。」


  他微微皺眉,從心底覺得應該遠離她,更要遠離他,冷聲說:「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一時沒聲,許久后才開口,「你在哪裡?」


  肖卓想想,「我在店裡上班。」


  「我們見一面吧。」


  他沒說好。


  陳超那臭脾氣知道他們見面還不氣死,這不找死么。


  「還是算了吧,有什麼話就在電話里說得了。」


  「……」李琦看著對面站店裡接電話的人咬牙,「我被他打了,可以見見?」


  肖卓不懂為什麼偏要見一面,沉默一會然後說:「行,在哪碰面。」


  「我就在你店對面。」


  ……意料之外,他想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


  李琦穿著很嚴實,等到她走近,肖卓才認出來,卸下圍巾摘下眼鏡他大吃一驚。


  摘下圍巾才發現女人左臉腫了一大片,眼眶發紫嘴角青紅,沒有化妝的她看上去比那天電影院遇見要老了好幾歲。


  打女人不算本事,陳超當年追李琦他是看在眼裡的,但那時兩人在交往郎情妾意的一點都沒受他影響,而陳超也是出了名的『愛花使者』,對喜歡的女人大方闊綽,難道就真跟那句老話一樣,知人知面不知心。


  店裡見面實在不方便,肖卓和李文說一聲帶著人去旁邊咖啡廳坐坐,時隔多年第一次單獨碰面,他沒什麼想說的即使想說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他去砸你店了。」說話困難,李琦摸摸嘴唇捂著,「你看新聞沒有?」


  「沒有。」肖卓老實搖頭,他不愛看新聞,「怎麼了?」


  「他在外面有一個孩子了,才兩歲。」她畢業就一直呆在陳超身邊,滿打滿算能把人抓手裡沒想到被他來這麼一招,一個女人最好最年輕的幾年全搭在裡面打了水漂,「我猜到是侯皓的手段,那家報社有侯氏的投資,陳超他今天在公司和孩子的媽打架,因為對方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她說陳超會娶她帶她兒子過門。」


  肖桌輕聲說:「為什麼不分手,你那麼高傲的一個女生。」


  李琦噙著淚花,配上一點都不精緻的面龐,他不忍心看。


  「我,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工作全仰仗他,現在我離開他我剩下什麼,而且。」語氣哽咽,李琦低頭擦掉眼淚,「我還懷上了。」手撫摸上肚子,月份小沒有顯出來加上她平時注意身材保養懷孕反應來得遲,要不是最近沒什麼精神去醫院檢查,都不知道有個寶來了。


  心裡那份委屈是她自己作踐的,李琦看著肖卓說:「他一回來就對我發火,就動手打了,肖卓我求求你,陳家股市昨天開始就直線下滑,我求求你讓侯皓收手。」


  他不說話了,侯皓沒跟他說要怎麼解決陳超的事。


  「以你的學識和才能,離開陳超也能很好的生活,你現在等於葬送你一輩子了啊李琦。」


  「我能怎麼辦,我身後爸爸、媽媽、弟弟都指望我給他們錢給他們利益!我已經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台提款機!」李琦情緒激動就越顯得驚悚,往日來的修養退化一乾二淨。


  「如果我能有你這麼好本事,攀上侯皓……」


  「李琦!注意分寸!」


  彷彿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李琦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在他面前哭成淚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到頭來能幫她,真正站在她這邊替她著想的只有肖卓,李琦心裡很不好受,看他要走一手拉住,「當年,你是不是背著我有的孩子。」


  肖卓愣了很久,深深看向李琦,看她滿眼含淚,又執著於當年的答案,「我發誓,我跟你交往是一心一意的。」如果他也是,那她的心理上一定會崩潰,因為栽了兩次一模一樣的跟頭。


  站在門口深深呼進一口冷氣,肖卓閉眼再睜開,大步走向甜品店。


  李琦坐著不動,這時從身後不遠的座位走近一個人,腿有包紮,口罩遮臉,「看看他離開時的表情,真是替你可憐的意思。」


  「陳超,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擠掉淚眼,李琦冷漠道。


  他突然有種錯覺,那就是無論把面前的女人怎麼樣都會冷冰冰的,他喜歡這種冷美人,但也想從她們身上看到溫柔的那一面。


  「我是當家人,在我身邊的人是你,那對母子我會斷乾淨,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隨即將手裡的紫色絨盒遞過去。


  不打開都知道是什麼,以前很期盼得到的東西在現在看來一文不值。


  平安夜,聖誕節前一天晚上。


  每逢節日都是店裡收益大旺的日子,而今年除了慘兮兮就是慘不忍睹,老客戶知道這天會有折扣等到來了都驚嚇過度趕緊問店長,「店長你這店不開啦!」


  肖卓無奈笑笑,「開啊,只是前幾天出了點小問題,要裝修,點心還是有的,要買嗎?」


  「那有打折嗎?」


  「有啊。」


  接待完最後一名客戶,肖卓向眾人招招手,「今天就這樣,下班吧。」


  李文背上包就要走,「回去看愛豆哈哈哈。」


  「花痴。」大師傅沒話說了。


  情侶一般都挑選節日出來虐狗,怎麼可能錯過平安夜,侯皓瞧著街頭很熱鬧和一鳴說話沒反應,側頭看才知道小孩早睡著了,倒椅子上睡得正香,回來輕輕抱起小孩上樓,一推開就是米飯的味道,對他而來這是家的氣味。


  「一鳴睡覺了,我把他抱到樓上。」


  肖卓正在燒菜,聞言讓他放下,說:「他不可能不吃晚飯的,你放沙發上就行,到點他就自己醒了,放樓上聽不見他動靜。」


  想想也是,侯皓把一鳴擱沙發上,靠墊當枕頭,再找出毛毯小心蓋上,轉身到廚房幫忙。


  聞聞鍋里的味道笑著說:「糖醋排骨。」


  「對,我想起一鳴有段時間沒吃過了。」肖卓糾結該怎麼開口。


  「菜色每天都不重樣,怪不得一鳴從來不差飯。」他在肖卓身上看到對小孩的疼愛,吃的一定是自己能做就做,就怕外面的不幹凈小孩吃的不舒服,這份擔心其實屬於多餘卻也顯得不是很多餘,他聽說一鳴小時候身子不好,基本上小孩想要的想吃的,肖卓都會盡最大能力去滿足。


  在侯皓看來,肖卓是個好父親。


  「只是隔段時間換新花樣而已,小孩子嘴巴刁很容吃膩。」喝上鍋蓋開小火煮,肖卓轉身說:「今天李琦找我了。」


  不知道誰都不能不知道李琦,侯皓也轉過去和他對視,冷著臉,「找你幹嘛。」


  肖卓看他一眼,繼續說:「陳家股市跌是不是你搞的。」


  「是也不是。」聞見味道很誘人,侯皓打開鍋蓋就要夾個吃,肖卓沒阻止,「什麼叫『是也不是』?」


  那些東西跟他講了也不懂,侯皓嘗試換種語言簡明扼要的說:「要搞他的不是一家,我只是在裡面加點東西,他私生子是我查出來的然後我讓他拿出你店的賠償金,順便他那腿也是我動的,其他的沒參與,他們是不是以為全是我下的黑手?」


  肖卓頓時用『你知道還問』的表情看著他。


  太傻了,侯皓湊上去佔便宜,「我真的能翻天覆地嗎?我只是一個有錢的商人而已,不是天皇老子。」很在意李琦這個女人,他回頭嚴肅說:「不準和李琦再見面了。」


  看樣子和他沒什麼大關係,「李琦她被家暴,懷孕了,今天見我的時候一臉的傷。」


  「路是她自己選的,哭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感覺他對李琦有很大的誤會,肖卓不免急起來,「如果不是我當初不打招呼離開,她也不會和陳超在一起!」


  侯皓危險的眯起眼睛,回到正兒八經的談判口吻,「看不出你還挺自戀的,她那麼心高氣傲你哪來的自信她會一直跟著你。」直覺告訴他再說估計得吵架。


  其實說的也對,當時能和李琦交往時意料之外,就像突然從天上掉下個繡球,正好他接住了。


  微不可聞嘆口氣,侯皓抱住他,頭擱在肖卓肩膀,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在跟你交往之前在酒吧當舞女?」


  「不可能。」肖卓想推開他。


  侯皓緊緊抱住不讓,解釋說:「我查過,李琦可是男生圈子裡著名的交際花,只是隱藏的深而且不跟人上|床,家裡貧窮還有一個弟弟急需要錢,跟你在一起估計只是消消風頭,你還真當個寶了。」


  他垂下眼帘,不敢相信。


  「起初我也以為她是一株高冷的海棠,但不是,所以你以後少跟她有聯繫。」


  「哦。」


  這樣一解釋,所有的都說的通了,但一點一滴的相處都不像假的,這時鍋里傳出水沸騰的聲音,肖卓急忙過去看,肉還沒爛,湯汁還沒黏稠只能再蓋上。


  侯皓從身後貼上他,以種保護的姿勢環住肖卓,「是不是很難過?」


  「你這不是廢話,當然難過了。」


  抵在對方脖子,侯皓悶聲笑,「別再想了。」


  肖卓狡辯道:「我沒有想,只是她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完美的,你告訴我這一遭難免無法接受,那些相處都是真實的,但我也不想再探究真真假假了,沒有意義。」


  過去的都是過眼雲煙,忘了就是忘了。


  「那我再告訴你件事,你沒走之前,他們倆就暗度陳倉了。」


  初戀是什麼味的?

  一般人都會說是甜蜜蜜的,能讓人懷念一輩子。


  但他這個初戀未免太臭,肖卓不說話了,專心做糖醋排骨,同時在腦海中把李琦的樣子抹去,回憶是美好的,但現在他覺得沒感覺。


  侯皓專心看肖卓做菜,知道他是再也不會和那叫什麼李琦的見面了,永遠不會的那種。


  甜味很重,竄到一鳴鼻子里猛地抽抽,慢慢睜開眼睛,剛剛睡醒意識不清迷迷糊糊,渾身軟綿綿的動不了,掙扎著想爬起來失敗,大叫:「啊爸爸。」


  侯皓的視線轉到沙發上,走過去抱一鳴起來,才睡醒面部表情都是懵,無力得趴在肩上叫:「爸爸。」


  那瞬間,侯皓心裡一顫,下意識要激動的以為這是在叫他。


  一鳴歪頭一會,動了動,嘟囔:「排骨糖醋。」


  侯皓說:「是糖醋排骨。」抱往廚房,肖卓也做好了,小孩醒的很及時。


  很標準的四菜一湯,糖醋排骨、清蒸魚,洋蔥炒蛋和油燜筍,外加紫菜蛋湯,氣味交織引人的胃口大增。


  一鳴被放下地,用力爬上椅子,脫離毛毯會覺得冷,他皺皺眉頭對肖卓伸手說:「爸爸,冷。」


  肖卓看小孩模樣的確是冷,從椅子上接過他坐自己腿上,明明不想卻沒辦法道:「以後要吃過飯再睡覺。」


  糖醋排骨的香味一陣陣吸引一鳴,腦袋裡也聽不見爸爸說什麼,伸出短短的手指過去,「嗯,嗯要吃排骨。」


  侯皓夾了幾個放他面前的小碗,「明天叔叔給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一鳴望望他,排骨還沒塞嘴裡,「好啊好啊,咖喱飯。」


  他捏捏鼻樑放鬆,是不是就只記得咖喱飯了。


  或許是兩人在廚房呆的時間久,菜都做足火候,三人吃得心滿意足,一鳴不喜歡用筷子在肖卓看不見的地方動手就抓,侯皓看到眉心皺起,如果一鳴年紀再大點就會發現他們的動作很像。


  接過小孩放自己腿上,他也不急吃飯,耐著性子喂。


  一鳴不是很習慣爸爸之外的人喂,看半天才縮著肩膀張嘴,慢吞吞下咽,動作瞬間有文化起來。


  肖卓瞥一眼覺得侯老闆是要把一鳴養成小王子之類的,應該再買本相冊,名字就叫《王子養成日記》。他倒是無所謂,自己小時候吃飯比一鳴還猴急。


  擦掉一鳴嘴邊湯汁,侯皓滿意聽到小孩發出打嗝的聲音,拍拍後背順氣,說:「一個人睡覺怕嗎?」


  一鳴打幾個嗝之後搖頭,「以後不怕了,爸爸和我睡。」


  頓時,心情很微妙,他用眼神詢問肖卓,換來對方非常肯定的點頭。


  「他認生,還不熟悉這裡。」


  侯皓想說其實他也很認生也想求一起,但是考慮到小孩在不能太丟面子還是閉上嘴吞回肚子里。


  因為一鳴剛睡過暫時沒法睡,肖卓看廚房菜不多,配料也不齊全就提議逛超市,現在住的地方離一家大型超市很近,邊逛邊買估計小傢伙半路就要開睡。


  想著想著也真來到了,侯皓逗弄小孩子不亦樂乎,33歲的大叔愣是長了顆娃娃心,他則是負責看東西。


  第一次來這個超市,一鳴覺得每樣東西都是第一次見,看見什麼都要摸一摸,侯皓把他放購物車裡,由於個子矮坐下來正好,一共4樓,三樓是食品區,剛進門就是麵包,還有早餐餐包,肖卓想到大師傅教的一種早餐點心順手拿了好幾包。


  路過水果區故意擋住也沒能阻止一鳴在水果叢中發現榴槤的眼神,抓住車邊嘟嘴看向爸爸,「爸爸,那個。」眼見著身子都要探出去,肖卓非常冷靜的把他推回車裡,說:「今天買的東西太多了,明天買。」


  「侯叔叔有四個輪子。」抬眼繼續看。


  肖卓很有耐力,「不行,今天買了也不給你吃,所以明天給你帶。」


  「我今天不吃,我想聞聞它。」


  聞著聞著估計就要吃了吧!

  轉身拉著車走,一鳴苦著臉一直昂頭看,看看榴槤再看看爸爸,看爸爸沒戲就看看侯叔叔,瞪大眼睛可憐兮兮道:「侯叔叔。」


  於是他開口了,「就買一個。」


  一鳴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就一個。」


  比分2:1,完敗。


  沒想到一鳴說不吃就不吃,抱著不嫌難過就真的聞聞,嘟囔說:「帶去侯叔叔公司吃。」


  也有人認出侯皓了,但是穿著上年輕一點,電視上顯得成熟,一時間沒人敢上前認。


  再回到家天色全黑,一鳴裹在大圍巾里犯困,侯皓想接過手褲子里傳來震動聲,是張淑芬打來視頻電話。他看向前面兩人一眼點擊接通,「媽。」


  張淑芬以為兒子忙不會接,現在滿臉驚喜,看到背景像是在小區里問:「你在外面吶?」


  侯皓沉著臉,「嗯在外面。」


  看樣子是住在外面,張淑芬心裡急,「我讓你回家一趟怎麼不回來,有家不回非要睡外面,外面哪有家裡好啊,這幾天回來吧,媽都給你安排好了。」


  侯皓有些無奈,頭疼,「我不想去見,你不用煩心了。」


  「怎麼不煩心!你說說你都33歲了,馬上過年34,看看你姐姐,孩子都有你腿長了,你怎麼就不著急呢!」


  「現在公司越來越大,哪有空去談對象。」他想到正在和肖卓在一起又換句話說,「有合適的人我會相處,我不相信相親。」看到肖卓停著不走,他著急掛電話。


  「你們可以讓我姐再生一個,她保養得很好,說不定就是男孩,聖菲也不會嚷嚷沒人玩。」


  張淑芬捶著桌子,「她的孩子和你的孩子能一樣嗎,阿皓啊,你知道不知道我的一片苦心。」


  他特別想學一鳴說:不知道。


  每次開場正常最後就會演變催婚,侯皓揉揉太陽穴,隱著怒氣說:「這樣催,我還敢回家嗎?你們只知道要孫子,我姐的孩子怎麼就不和我的一樣了。」


  「臭小子,這是你跟你媽說話的態度嗎!明天給我回來!」侯政大吼,小兒子跟他們實在膈應。


  侯皓抿起嘴。


  遲遲不見人過來,肖卓顛顛一鳴感到快抱不動了,站外面又太冷於是朝著他喊:「侯皓你幹嘛呢怎麼還不過來。」


  天上還飄著雪,落到小孩脖子里一激靈,一鳴縮縮脖子,跟著軟乎乎喊:「侯叔叔,爸爸沒帶門鑰匙,快來開門。」


  他有點發怔,立馬關掉手機走上去,平復心情,「出門不帶鑰匙,假如我不在怎麼辦。」


  肖卓說:「沒假如,你現在就在這,我只是偶爾忘記了而已。」


  「啊切!好冷。」一鳴忍不住又打一個,兩人趕緊進屋關門。


  侯宅。


  張淑芬拿著黑屏的手機和侯政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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