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兒子放學
天氣相對來說涼到人心坎了，一鳴脫不了小孩子的屬性起床困難重重，肖卓從6點叫到6點40也沒能讓兒子醒過來最後一巴掌拍屁股上，「懶鬼起床。」
「我不要起床，爸爸讓我再睡一會。」一鳴嗯哼出聲，被子往頭上一遮捂得嚴嚴實實的。
看到一鳴這樣，肖卓敢保證娃早就醒了就是不想出暖和的被窩。
當即像拎條魚一樣把一鳴拎出來忽視亂飛的爪子，不過在碰上爸爸的瞬間又縮肖卓的肩上嘴扁扁。
「7點30上課，我看你是想被老師刮鼻子了。」肖卓說著不忘拍兒子屁股，捂著小腳丫子去衛生間。
從小抱到大的小孩，知道怎麼抱會讓他覺得舒服，一鳴奢侈的伸出一根指頭搓搓鼻子，目光獃滯估計還沒回神。
衛生間早就被一人佔滿。
侯皓穿著淺咖色毛衣，站的筆直，正拿著毛巾擦臉看見他們往後讓了一步，「果然小孩子都一樣。」
「侯叔叔早。」
這聲早未免說的太無力些，肖卓讓兒子站直自己糊弄，「洗好了就出來吃飯，動作快點。」
仰頭看了一會，一鳴轉頭看向侯皓，可憐兮兮的。
侯皓愣了一下，遲疑道：「怎麼？」這讓他想起小公主在家的情形，一這樣保准沒好事。
一鳴伸手抓住他的褲子拽著，左手無力的開始刷牙，拒絕起床的意思赤果果寫在臉上。
這麼簡單就可以了？侯皓突然笑了，自己想太多。
摸摸軟軟的小腦袋，小鬼刷牙湊足兩分鐘，洗臉結束這精神也好了，在仰頭看他的情況下侯皓又遲疑了，試探道：「還有什麼沒做的？」
似乎在考慮說不說，一鳴糾結幾秒不過迅速在哈欠中停止，緊張的問：「可不可以抱。」
寶寶累了，寶寶要人力車。
侯皓住了兩天時常會不明白小孩的意思，腦迴路跟不上，他大手一揮就抱起了一鳴，在狹小的衛生間里悶笑出聲，對著鏡子看看走了出去。
對肖一鳴這種德行，肖卓是不屑的，分明是看家裡有客人往死里懶，偏偏侯老闆還都不拒絕一下。
「肖一鳴，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
「爸爸你說過什麼呀。」凳子上有層墊子一點都不冷。
孩子像是突然變活潑了，肖卓看他賴皮心裡還算開心，可是片刻后又愣住。
家裡多一個人和只有他們爺倆是不一樣的，一鳴還是喜歡家裡人多一點，即使並沒有表達出來但他能感受到這兩天小傢伙的情緒變化。
早飯就是尋常人家的早飯，三人吃在嘴裡的味道卻都是不一樣。
侯皓忙不忙都是一句話的事，想幾點上班就幾點去，肖卓扔了把鑰匙給他別提心裡有多不想，悄悄的湊近問：「你打算住到什麼時候？」
「這麼快就下逐客令。」侯皓眉毛一挑坐在沙發邊看雜誌，沒有給他答案的意思。
這意思就是看大老闆的心情了。
早飯吃完熱洋洋的，一鳴背著小書包跟叔叔進行一天的道別，「叔叔晚上見。」
『你過來。「侯皓道。
倒是很聽話說過來就過來，他親了一下一鳴才繼續道：「晚上見。」
一鳴不好意思起來，爸爸都沒親過他幾次呢。
肖卓：兒子，其實在你小時候就親夠了……
並不在意小孩的局促，他跟著送到門口，一鳴好像在想著什麼心不在焉，踏出門的瞬間又奔回叔叔身旁。
侯皓跟著蹲下身立馬迎來『吧唧』一口。
「爸爸說要禮尚往來。」一鳴看著侯皓不好意思。
「我教你的是用在這的嗎？」肖卓看傻了。
一鳴轉過頭，「字面上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你還有『誰說』？一會老師說一會爸爸說的。」
「這叫借鑒名言。」一鳴歪頭回答得一本正經。
侯皓笑了笑，對肖卓說：「你教的？」
肖卓拉起兒子的手，「對，就是我教的。」
「上學了，快走。」懶得糾結，本來不想寵著小孩，男孩子不能太寵但是看小傢伙怕冷的模樣做爸爸的心裡又泛濫父愛。
得，誰讓他是我親生的。
腹議一句，他把一鳴抱起來同時心裡暗道以後要少抱，真重了。
下樓時一鳴趴肖卓肩頭突然抬起頭，語氣興奮，「爸爸，今天幾號呀。」
「6號。」肖卓回答。
一鳴看看爸爸又低下頭，長長的哦了一聲。
「有事就說，有屁快放。」他就不喜歡一鳴支支吾吾的，男孩子要乾脆果斷。
一鳴低著頭摳手，「我就是問爸爸一下。」
「哦。」
簡簡單單的哦，一鳴盯著肖卓幾乎讓他發毛了，直到下車肖卓也沒想通小傢伙莫名的生氣是哪來的。
店裡生意忙了很多，肖卓進了店就沒輕鬆過，下午的時候收到一條校訊通說是天氣寒冷加上周五的原因下午開始放假。
「我艹！」說放就放假，他看看周圍都在忙，馬上他要跟麵包車師傅去送麵包也沒空，立馬打發小電話繼續請求支援。
張開正和遊戲奮戰，接了電話哎呦一聲，「我跟主任說一下去接。」
「嗯好。」肖卓又問，「你在哪上班來著？」
「鳳陽區這。」
肖卓聞言連忙說，「我找找別人，你這可太遠了。」
「誒你客氣啥啊，我這又沒事做。」張開笑道。
「這不是客氣的事。」心頭浮現另一個人的名字，他咽下口唾沫撓撓頭，「想起一個比較近的，你工作休閑也不能太鬆懈，這次就算了。」
「成吧。」
掛掉電話張開聳肩繼續和遊戲奮鬥，隔壁桌女生看一眼擺弄指甲。
「誒小師傅，我們可以走了伐。」師傅隔著窗戶問。
肖卓按捺猶豫，「來了來了。」隨後撥了侯皓電話。
其實侯皓就在路上，小公主的校訊通是填的他號碼，通知了家裡保姆去接但是有一鳴也得從公司趕到那一趟，「我馬上就到了。」
「這麼快？」肖卓看看手機，「你怎麼知道的。」
侯皓停下車，已經看到一鳴了，「肖卓，我有個侄女你明白了沒有。」小公主和他站在一起，看到舅舅立馬跑過來，大叫：「舅舅！」
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肖卓訕訕得掛掉電話用不著他操心，怎麼就忘了他侄女這茬。
「小師傅你都有娃娃啦。」
肖卓笑笑，「是啊，都幼兒園了。」
幾天沒見，小公主恨不得纏舅舅身上不撒手，一路上嘰嘰喳喳不停，侯皓見一鳴坐副駕駛上一副愁眉苦臉受不了的模樣暗暗搖搖頭，「一鳴，馬上和聖菲呆著一起行不行？」
「在叔叔家嗎？」腦海浮現侯老爺子的眼神，一鳴欲言又止，「叔叔我想回家。」
「你和我玩積木好不好。」小公主在後面搭腔。
可是他還是不想呆在那裡，那裡太大了，大到空虛，於是等著侯皓語氣上近乎哭了，「叔叔，要不然我去爸爸店裡。」
侯皓說道：「去叔叔那玩吧，家裡沒人不放心你一個人，你爸爸店裡也忙。」他抿起嘴，找了個好差事給肖卓，「跟叔叔玩。」
「舅舅我也要去你那。」
冷笑一聲，侯皓看著後視鏡，「謝聖菲你鋼琴練沒練啊，外公外婆准去你就去。」
答案不是超明顯的嗎，肯定不準。
小公主臉垮了，「舅舅你好幾天沒回家了。」
他放慢語速，隨著年紀增長，小公主對他的依賴更強了點，侯皓也知道侄女或許是把他當成了父母不在身邊的一個依靠，地位可以和父母平行，「聖菲，舅舅忙完就回去陪你。」
「舅舅你說的。」
「嗯舅舅說的。」
一鳴一直不說話，侯皓下車和家裡打聲招呼就上來，「怎麼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