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兒子說他酷
「我這不歡迎你。」
「你兒子好像很歡迎我。」他站定腳輕飄飄的吐一句：「肖卓，我全都知道了。」
突然有點跟不上節奏，肖卓抬頭愣了會，「知道什麼？」
「肖一鳴是我的孩子，而他，可能是你生的。」不過幾秒侯皓就去除了【可能】這兩個，淡淡道，「他就是你生的。」
後面一句毫無預警的鑽進耳朵，肖卓的眼睛驟然瞪大無法控制的輕微顫抖。
對他來說這是個秘密，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不，還有當年的那位教授。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猜到會是這個反應，侯皓沉默了會，說:「一鳴跟我長那麼像你真沒察覺到一點？他是左撇子，而我們家是左撇子遺傳。」見他還是沒反應的樣子，侯皓抬起肖卓的臉不帶一點威脅，對他說，「我查了點東西，然後用了點時間才消化這個事實。」
肖卓手扶著身後操作台的邊緣才站穩，臉色非常不好。
「然後呢？」他挪開臉，靜靜的看著他，說：「認他？光明正大的成為你的兒子？」
這樣想很正常，侯皓說道：「不是現在，當年跟你說過我的意思可是被你很果斷的拒絕。」他看了眼對面關緊的門，一鳴就在裡面洗澡，「既然知道一鳴的存在就肯定不能當不知道處理，肖卓，我現在還是當年那個說法，試試和我在一起。」
「滾犢子。」很明顯，他不認這個帳，「不可能。在我的設定里，我會給一鳴找個媽。」
「你根本就越不過心裡的那道坎，不然現在早就不是一個人！」
肖卓應聲定在原地沒法動彈，不錯，肖一鳴是他生的，有了這個認知他就沒法和女生談戀愛，漸漸的他對婚姻也沒有什麼期盼。
屋外的冷氣似乎透進看不見的縫隙里穿過來，觸手可及的冰冷侵入全身，他沒有想到侯皓會知道。
「爸爸，我的內褲沒拿！」
肖卓愣了愣才哦一聲，推開侯皓進了房間只是腳步有些凌亂。抱著一鳴穿衣服也沒有平時的逗弄反倒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一鳴抬起頭看看爸爸伸出手靠近額頭嘟囔道：「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爸爸沒有生病。」
一鳴驚訝道：「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因為一鳴總是瞞著我做事情，所以吃醋了。」
一鳴扁扁嘴，墊著腳尖抱住肖卓輕聲說：「我最愛爸爸，爸爸不要吃醋。」
看，一鳴還是最親他。
平靜下來后他抱著一鳴進小房間，蓋好被子要他睡覺，一鳴縮被子里感受電熱毯的溫度透出兩隻眼睛看爸爸，「今天你不跟我睡嗎？」
肖卓摸摸被子里的熱度拔掉插頭，說：「和侯叔叔有事，你先睡。」
「我要不要跟叔叔說晚安。」
「不用。」肖卓捏捏兒子的耳朵，面色平靜道：「睡吧。」
侯皓就靜靜看肖卓忙碌，看他小心的關上一鳴的門出來，靜靜的坐著誰也不說話，屋內的氣氛短時間內到達冰點。
噼里啪啦凍得飛濺冰點，刺人。
良久，肖卓搓搓雙手問他，「如果我不想呢？」
可惜這事沒的商量，侯皓蹲在肖卓面前，不輕不慢的說：「誰都知道我膝下沒有孩子，家裡老人也催的緊，肖卓，你該清楚真要斗的話你是沒希望拿到一鳴的。」
艱難的吞咽口水，他可以感受到胸口的汗水悶在一處慢慢滑落，速度很慢，很癢。可是沒法像往常一樣隨手往裡面一塞就撓，可以想象以後會遭到怎樣的打擊。
肖卓知道有的家庭對第一個男孩會異常的執著，執著程度就像重男輕女。
他看著侯皓，說：「我讓你每周見他，還讓一鳴住你那。」
這話聽著就不合他的意思，侯皓笑了笑，「我不同意。」
手在自己都沒注意的地方緊緊攢著沙發套，肖卓很不明白，你說你有錢睡誰睡不到，你就偏偏要睡我。他不敢問，假如人家說我就想睡你怎麼辦。
行，你就可勁自戀吧。
侯老闆保持蹲著的姿勢也不煩，看肖卓臉一會成綠色一會成紫色，肖一鳴身上有他的一部分，也是侯氏的大部分。
「我……」
突然門開了，兩人的目光都自動轉向那邊，只見一鳴穿著睡衣估計是睡得不老實，上衣紐扣蹦了一顆，揉揉眼睛小聲說：「侯叔叔你還在，太好了。」中途打了個哈欠。
侯皓聞言走過去揉揉一鳴睡亂的頭髮，說道：「怎麼了？」
一鳴拉著侯皓到廚房示意他抱起自己，然後打開小柜子一個接一個的往外拿點心塞他懷裡，「給叔叔好吃的。」
肖卓站了起來，從侯皓手裡接過沉沉的兒子，一鳴頭埋在他懷裡出來了也沒穿拖鞋倆腳丫子嫌冷的縮他腰那，他作勢打幾下屁股。
一鳴想了想艱難的仰頭，「老師說要言而有信。」
「那你可真乖，這還記得。」
侯皓不吃甜的抱著一堆零食苦笑不出，勉強的放在桌上，他沒想到一鳴這麼聽話，這就更讓他喜歡這個孩子了。
等到糊弄一鳴睡著都近十點了，侯皓看看時間起身告別，在車裡呆了幾分鐘發一個簡訊，「孩子是你的沒錯，可他也是我的。」
他不想逼肖卓什麼，都說同類之間有股氣味相連，肖卓現在這樣是沒法和女人結婚的，和他在一起不遲早的事。
肖卓看完關了手機躺在兒子床上，想到一鳴長大要換床一開始他就買了大床，也不怕小孩半夜摔下來，身旁不一會就傳出淺淺的呼吸聲，他看了會從額頭摸到下巴。
這個小東西是從他肚子里出來的，帶著不堪。
現在這個社會變性人沒把器官割全了最後鬧出個孩子還會上好久頭條，被各種人指指點點，他不能把一鳴給侯家，最起碼他是信肖的，戶口還落在他肖卓的戶口下面。
「算了，得過且過吧。」
隔天送一鳴上學，肖卓哈幾口氣大聲問：「肖一鳴，你說你怎麼老背著我跟侯叔叔搞小動作。」
早上吃的雞蛋餅手上還有氣味，這會一鳴同志聞著手指頭很嫌棄，趁著爸爸不注意正偷偷往他褲子上抹，聞言立馬縮回去。「我沒有。」
「還沒有，昨天你背著我打他電話。」
「爸爸你最好。」他怕爸爸吃飛醋，立馬抱住根本抱不住的腰慢慢說，「侯叔叔長得那麼酷，像奧特曼一樣有正義。」
肖卓下意識的看看一鳴，簡直沒法想象這是他兒子，「你知道不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一鳴乖乖的搖頭，「不知道。」
肖卓：「……」
小公主和一鳴差不多同時到達，看到一鳴她蹬蹬小皮鞋跑過去拉著一起進學校，肖卓揮揮手等到看不到小孩身影了才轉頭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