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錠金元寶
沈年臣愣住了,不過一瞬間,沈先生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薛小白竟然當著別人面吻自己,說明薛小白其實是喜歡自己的?
而對面的薛常淺,愣了足足有五六秒鐘,然後不負眾望的炸毛了!
薛三少跳著腳叫起來,說:「薛小白!你在做什麼呢!快給我過來!」
薛小白被嚇著了,瞪著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自己的主人,然後一縮脖子就躲到了沈年臣的背後去,用兩條小白胳膊摟住沈年臣的脖子,害怕的不敢放手。
薛常淺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突然蹦出一個兒子的設定,現在他兒子當著他的面在激烈的舌吻一個男人!
這是在很恐怖好嗎,薛三少表示天崩地裂,最主要的是,他兒子還沒到一歲呢!他還那麼小!
現在薛常淺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敘述自己的心情了。
薛三少擼胳膊挽袖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就要去捉薛小白。
祝深想要攔住他,說:「小淺……」
薛小白嚇得要哭,不知道為什麼主人忽然生氣,反正就是很可怕就對了。
沈年臣立刻嚴肅的說:「薛先生,我喜歡小白。」
媽/的,薛常淺炸毛了,還搞上兩情相願了,但是他兒子真的很小啊。
薛常淺炸毛的說:「不行,你們兩個不合適。」
薛三少死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說和老/爺/子同樣的話,覺得實在是很彆扭啊。
樓下雞飛狗跳的,實在是熱鬧的房頂都要炸了。元寶在樓上看熱鬧看的笑到肚子疼。
結果就在元寶看熱鬧的時候,樓下的火突然就燒了上來。
薛小白嚇得都炸毛了,眼看著沈年臣保護不了自己,身手矯捷的就跑了,一下子就竄上了樓,來找元寶保護自己。
元寶懵了,說好了只是看戲呢,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演戲。
然後薛常淺追上來了,一邊追一邊喊:「薛小白,你給我回來,別跑,不許亂親別人知道嗎?你給我回來。元寶,幫我抓/住他!」
元寶:「……」
一大清早的,趙家整個熱鬧了起來。
趙老/爺/子都被吵醒了,還以為元寶幹了什麼好事兒,出來看看究竟,就看到薛三少一臉凶神惡煞的追著一個小少年滿屋子跑。
趙老/爺/子說:「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薛老三,你不是出國度假了嗎?怎麼跑到我這裡來瘋了?咦,這不是沈家的小子嗎?怎麼也在這裡。」
沈年臣很尷尬,還碰到趙家老/爺/子,更覺得尷尬了,趕緊恭敬的喊了人。
趙老/爺/子對沈年臣的印象一直很好,穩重成熟又懂禮度,做生意的口碑也很好。如果趙老/爺/子有個差不多大的孫女,肯定想要嫁給沈年臣。
薛常淺跑的呼哧帶喘的,幾乎要斷氣了,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張大嘴巴喘個不停,累的要死,最後還是沒抓到薛小白。薛三少都要氣死了。
薛小白剛開始還挺害怕的,不過後來就覺得很好玩,還以為主人在跟他玩,就開心的又跑又跳,還嘻嘻笑個不停。他笑的的確很甜美,誰叫薛小白的那張臉實在是太好看了。不過現在再甜美的笑容都很欠扁啊。
薛小白玩的特別開心,一轉頭,發現主人跑不動了,而沈年臣不知道去哪裡了。
薛小白尋找了一下,發現沈年臣也不跟著自己跑了,而是在跟一個老/爺爺說話。
薛小白不開心了,薛小白吃醋了,薛小白立刻就跑到了沈年臣身邊,然後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後雙/腿也夾/住了他的腰,一個勁兒的想要爬上沈年臣的肩膀。
沈年臣突然被抱住了,驚訝的回頭去瞧。
薛小白立刻探身往前,然後兩個人的嘴唇就準確無誤的碰在了一起。
沈年臣一愣,薛小白就又伸出舌/頭來了,開始舔沈年臣的嘴唇,一邊舔一邊嘻嘻的笑。
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差點把手裡的水杯給扔了,他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大早上起來血壓不穩定,平時都是被元寶給嚇得忽悠忽悠的,今天又長見識了。
這下好了,薛小白又舔/了沈年臣。
薛三少喘息著,頓時就又炸毛了,大喊起來:「薛小白,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我說了你別吻他,不許隨便親別人!」
這絕對是個死循環,薛常淺又呼哧帶喘的去追薛小白了,薛小白又跑了,在趙家的主樓里上躥下跳的。
趙老/爺/子都懵了,覺得可能自己昨天沒睡好,現在還在做奇怪的夢。
薛常淺跑著,那邊祝深想要去拉他,不過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就響起來了,祝深拿起來一看,就看到一串陌生的電弧號碼。
雖然是陌生的電/話號碼,但是祝深知道,這個電/話肯定是自己父母打過來的。
這兩天開始,他的父母給他打了幾乎有一百通電/話。而且是換著電/話號碼的打,或許是怕被祝深給拉黑拒接,所以電/話換了一個又一個。
薛常淺還在追薛小白,忽然聽到電/話聲音,立刻臉色「刷」的就變了,跑回來到祝深身邊,問:「又是他們給你打電/話?」
祝深點了點頭。
元寶一看正經事來了,才從樓上施施然走了下來,說:「接吧,好戲開始了。」
祝深接了電/話,果然是他父母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祝深的母親立刻連珠炮一樣的大聲喊道:「祝深,你要是有點良心,就把腎給你弟/弟。你一個腎不是也能活嗎?要多一個腎做什麼?你以前就是不聽我們的話,什麼都不聽話,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聽話,我們能對你不好嗎?你非要去上什麼大學,浪費那些錢做什麼,還不如多攢點社/會經驗。你看看,如果你把大學念完了,你現在哪裡還能演戲出人頭地,你還是要聽我們的話才行的。現在,你立刻過來,到醫院來,醫生已經給你弟/弟會診完了,你趕緊過來做檢/查,把你的腎給你弟/弟!」
祝深面無表情,淡淡的說:「我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
祝深的母親聽到他的話的時候,顯然愣住了,而且不相信祝深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很快電/話又來了,祝深的母親大喊著:「祝深,你別給我耍花樣,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從小主意就大!你心裡是不是算計著怎麼弄死你弟/弟呢啊!我告訴你,如果你弟/弟死了,我第一次就拿著菜刀去把你砍死,你也別想活!你……」
電/話里的聲音很大,簡直像是開了免提一樣,旁邊的人幾乎全都能聽到。
薛常淺臉黑到極點,一把搶過祝深的手/機,「啪」的就摔在了地上。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手/機屏幕立刻就碎了,也沒有聲音了。
薛小白被嚇得「喵」了一聲,躲在沈年臣懷裡,不敢冒頭。
祝深的事情,元寶和太叔天啟已經知道了,聽到這通電/話並不感到奇怪。然而沈年臣和趙老/爺/子並不知道,都很驚訝的瞧著破碎的手/機,薛三少是個喜歡嬉皮笑臉的人,很少見到他這麼生氣。
他們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有些不可置信的瞧著祝深。
沈年臣說:「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祝深搖了搖頭,說:「不,沒什麼事情,我可以解決。」
趙老/爺/子說:「祝深,你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了,你給我說說,老頭/子我雖然現在沒什麼本事了,但是好歹老朋友都會賣些面子給我,誰欺負你了,老頭/子給你做主。」
元寶走下來,說:「爺爺,這事情沒什麼的,我會幫祝深的。」
趙老/爺/子狐疑的看著元寶,顯然一臉不信任。
元寶一拍手,說:「好了,我們趕到醫院去吧,不然他們或許又要打電/話來了。」
「我們?」太叔天啟挑了挑眉。
元寶說:「是啊,我們一起去,這個熱鬧我要圍觀。」
最後大家一起準備去醫院,出了趙家的大門,坐上車。
薛小白見主人要走,而且非常不開心的樣子,立刻就竄到了薛常淺的身邊,還以為自己惹惱了主人,委屈的在薛常淺懷裡拱來拱去的。
薛小白也要跟著走,粘著薛常淺不放,沈年臣喝了一瓶子醋,乾脆說道:「剛才聽你們說那家醫院,我想我應該能幫上一些忙,我也跟你們去吧。」
醫院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是私人醫院。
祝深的父母嫌棄普通醫院的設施不夠好,所以特意轉院到了這家私人醫院。很巧,這家私人醫院有沈家的股份,而且是拿了大半股份的。所以他們一說,沈年臣就知道了。
本來祝深的弟/弟需要換腎,他父母其實也可以考慮捐腎給弟/弟的。不過祝深的父母都沒有這樣決定,他們立刻聯/系了祝深,要祝深把腎給他弟/弟。
祝深的母親說了,祝深那麼有錢,根本不需要那個腎。而她還要照顧弟/弟,是需要腎的,祝深的父親還有工作,沒有腎也是不行的。
在弟/弟需要腎移植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想到了祝深,他們覺得自己養了祝深十八年,需要祝深的時候,他絕對是應該挺身而出的。
車上的氣氛有點低迷,祝深似乎在回憶什麼,皺著眉頭一直沒說話。薛常淺的臉色更差,差到極點了。
薛小白就坐在薛常淺對面,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主人。終於動了動屁/股,然後擠到了薛常淺身邊去,嘴裡哼哼唧唧的用頭供著薛常淺,含糊不清的說:「寶寶……寶寶……」
薛常淺被他弄得脖子止癢,伸手抱住薛小白,摸了摸/他的頭髮,白色的長發特別軟,就好像是小奶貓的茸毛一樣,摸起來舒服極了。
薛常淺說:「臭小子,現在知道跟你爸爸撒嬌了嗎?剛才你差點氣死我。不許隨便舔別人,知道嗎?」
薛小白眨著眼睛,他嘴巴都張/開了,本來打算舔一舔薛常淺的脖子,安慰主人的。不過一聽主人這話,趕緊閉緊了嘴巴。
薛常淺一瞧,忽然又很不爽,為什麼薛小白只舔沈年臣,卻不舔自己?他身為薛小白的爸爸,待遇竟然這麼差?
對面的沈年臣,聽到薛小白說寶寶,也誤認為了爸爸。這會兒正震/驚的不可自拔,薛常淺真是薛小白的爸爸?
其實按照輩分來說,沈年臣的輩分比較高,正好比薛常淺高了一輩兒,雖然年紀差不多,不過如果正式的聚會上遇到了,薛常淺還要按照對長輩的態度對待沈年臣的。
但是現在……
沈年臣忽然有點錯亂的感覺。
元寶說:「是不是前面,好像要到了。」
他這一說話,才把眾人從石化中拉出來。
早上並不堵車,又是周六,走的很順利。他們沒用太長時間就到了醫院門口。
眾人一起進了醫院,立刻有醫院的領/導迎出來了,畢竟沈家太子爺來了,他們不敢不迎接。
沈年臣只是接單的說:「病房在幾層?」
十六層的病房,單間,祝深的弟/弟就住在那裡。
大家坐電梯上去,就在電梯門口往前的那間病房。他們下了電梯,就聽到裡面大嚷大叫的聲音。
一個男孩子的聲音說:「這是什麼早飯啊,難吃死了,我要吃蝦餃皇,我不想吃這個清粥,媽,你看啊,裡面的菜葉子噁心死了。」
病房是裡外間的,不過沒有關門,站在門口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況,一男一女正圍著一個坐在床/上的大男孩。
沈年臣嚇了一跳,他還以為祝深的弟/弟是個小孩子,沒想到這麼高大,估摸/著有一米八的個子,應該是上大學的年紀了,恐怕快成年了。
元寶也挑了挑眉。
祝深他們剛走到門口,裡面的男孩一眼就看到了祝深,喊道:「爸媽,祝深他終於來了。」
祝深的父母聽到這話,立刻轉頭去看。
祝深母親立刻衝出來,一把抓/住祝深的手腕,似乎怕祝深突然跑了似的,說:「你終於露面了,看來你還有點良心,走!跟我走!醫生!醫生!護/士!快,手術準備好了嗎,快帶他去做手術啊,小心他跑了!」
女人/大呼小叫的,叫著醫生和護/士趕緊過來,真是怕祝深下一秒就後悔了。
薛常淺看不過去了,衝過去將那個女人的手甩開,說:「臭婆娘,把你的臟手拿開。」
「你是什麼人?你罵誰呢?」女人立刻瞪眼睛。
薛常淺怒的笑了,說:「你他/媽管我是誰,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薛三少真是憋了很久的氣了,就像個氣球一樣,稍微一碰就要爆破。
女人的脾氣也特別的大,她還端著一碗熱粥,抬手就要把一碗粥破到薛常淺的臉上去。
祝深嚇了一跳,立刻將薛常淺往自己懷裡一拉,按住他的腦袋。
元寶覺得自己明明是來看好戲的,不過卻變成了來收拾爛攤子的。他趕緊手指輕輕一動,那粥還沒潑出去,忽然小碗就「啪」的一聲裂開了,一碗粥沒潑出去,一下子全都灑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女人傻眼了,被燙的哇哇直叫,瞪著祝深喊著說:「掃把星,你果然是掃把星,就沒給我們帶來過好運,燙死我了。」
這一次見面,顯然特別的不愉快。
祝深不想再多廢話,立刻讓醫生帶自己去檢/查身/體。
薛常淺要跟著祝深去,兩個人急匆匆就走了。
其他人當然不想在病房陪著祝深的一家人,也跟著去了。
檢/查要抽血,對於成年人來說,其實並不算疼。祝深很淡定的坐下來準備抽血,薛常淺在旁邊就跟身上長了跳蚤一樣,一點也不幹凈。
元寶看的眼睛都暈了,忽然說:「薛先生,你不會是暈血吧?」
祝深一愣,轉頭看薛常淺,薛常淺的臉色不太好,不過不是氣得發黑,而是發白,嘴唇都有點發紫。
「暈血?」祝深說:「那你去外面等我吧。」
「不好。」薛常淺堅持坐在他身邊,說:「我要看著你。」
結果祝深抽完血,一邊壓著自己的針扣止血,一邊還要扶著差點昏過去的薛常淺。
薛常淺一副要死掉的樣子,說:「我,我不行了,我想吐,我要去吐了。」
元寶:「……」
祝深趕緊扶著渾身發軟的薛常淺去了洗手間。
元寶他們站在洗手間外面等著,就聽到裡面稀里嘩啦特別慘烈似的。
太叔天啟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元寶說:「我只是來看個熱鬧的,沒想到看熱鬧也挺累了的。」
太叔天啟嘆了口氣,握住元寶的手,還沒說話只是一側頭,頓時頭更疼了。
元寶問:「怎麼了?」
太叔天啟淡淡的說:「先別回頭。」
太叔天啟這麼說,元寶好奇心重,沒忍住就回頭了。
薛小白和沈年臣就站在他們後面一點,元寶一回頭,就看到薛小白眯著眼睛,掛在沈年臣的脖子上,正和沈年臣吻的如火如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