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錠金元寶
「嘭」的一聲,病房門關上了,屋裡就只剩下柯從羽和鄭衍兩個人。
柯從羽沒來由的心裡咯噔一下子,忍不住乾咽了一下嗓子,說:「鄭鄭先生……」
「什麼?」
鄭衍看了他一眼,將西服外套脫了下來。天黑了,外面雖然有點涼,但是鄭衍一路從停車場跑過來的,身上早就出了一層的汗。他把西服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柯從羽忽然發現自己有點慫,鄭衍那眼神似乎特別有威懾力,自己竟然不敢再說下去了。
柯從羽沒話說了,滿腦子都是疑問,為什麼鄭先生會到這裡來,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熟啊,怎麼會突然就在交往了,明明就是鄭先生騙人,但是鄭先生為什麼要這麼說?
柯從羽忽然就想到了剛才那一個吻,雖然很短暫,但是他感覺嘴唇上還存留著那種炙熱的氣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隔了一秒,柯從羽的臉頓時就紅了,才感覺自己這動作有點……
而鄭衍則是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看著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近了一步,問:「你在回味?我們剛才的吻?」
「不不不,我就是走神了。」柯從羽打死也不想承認這麼丟人的事情,趕緊搖頭,說:「鄭先生,謝謝你來醫院看我,我已經沒事了,鄭先生要是忙的話,就回去吧。」
鄭衍一屁/股就坐在了柯從羽的床/上,說:「沒事了?」然後還冷笑了一聲。
柯從羽冷汗都要下來了。
鄭衍瞧著他傷成這樣,就覺得火大。
因為昨天他們見面的時候天太黑,鄭衍還沒瞧清楚,原來柯從羽的臉上也受傷了,不過看起來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而現在,舊傷還沒全好,又是一身的新傷。胳膊骨折了一條就不說了,手背上還被別人留下了一個牙印。
鄭衍頓時覺得特別的火大,他看著那個深深的牙印,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鄭衍又站了起來,邁開大長/腿,一步就跨到了柯從羽面前。
柯從羽坐在輪椅上,行動不是很方便,差點跟他鼻尖挨上鼻尖。
柯從羽睜大眼睛,說:「鄭先生?」
鄭衍伸手抓/住他那隻被咬了的右手,表情有些陰沉。
昨天晚上鄭衍在柯從羽脖子上咬了一口,雖然現在牙印還在,不過看起來特別的曖昧,哪有這麼血肉模糊的。
鄭衍特別的生氣,自己都捨不得咬柯從羽,柯從羽卻被別人咬的這麼狠,恐怕真的要留下疤痕了。
「啊……」柯從羽驚呼一聲,說:「鄭先生,你幹什麼啊,別,別舔……」
鄭衍也很想在柯從羽的手背上死死咬一口,讓自己的痕迹把別人的痕迹全都遮蓋住,但是他忽然覺得有些心疼,沒有咬下去,反而在柯從羽結痂的傷口上輕輕的舔/了起來。
柯從羽被抓/住的手臂顫/抖不止,他能感受到鄭衍的溫度,舌/頭在他傷口上舔來舔/去的,有點刺痛,更多的是麻癢,讓他六神無主。
柯從羽想要抽回手,但是鄭衍抓的很緊,他趕緊說:「鄭先生,有話好好說,好不好?真的,真的不能舔,唔……」
柯從羽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聽得鄭衍心頭直麻。鄭衍的呼吸更粗重了,真想現在把柯從羽的衣服扒光,然後……
鄭衍正遐想著,忽然感覺不對勁兒,仍不住皺著眉就抬起了頭來。
柯從羽被放開,鬆了一口氣,靠在輪椅里喘息了好幾口,才結結巴巴的說:「鄭先生,你快去漱口,浴/室在那邊。我的手上有塗過藥水的,醫生剛才塗了好幾種藥水消毒,那東西不能吃啊,肯定很苦的。」
的確很苦……
鄭衍皺著眉,嘴裡一股苦澀的味道,剛開始還不怎麼覺得,現在舌根都直了。他想開口說話,最後還是放棄了,直接進了浴/室去漱口。鄭先生的舌根被苦的木了,現在如果說話,絕對是大舌/頭。
鄭衍去漱口了,足足漱了十分鐘才出來,還是覺得舌根發木。
柯從羽有點擔心的看著他,說:「鄭先生,你還好吧?要不要叫醫生來?」
鄭衍臉色不太好,這種事情叫醫生過來,不知道醫生會用什麼眼神瞧他們。好端端的誰會去吃藥水啊……
鄭衍木著臉,忽然走過來彎下腰,然後就將柯從羽從輪椅中打橫抱出來了。
公主抱……
又是公主抱!
柯從羽一天連著被兩個男人公主抱,心裡壓力也很大的啊。
柯從羽立刻說:「鄭先生!快放下我,別又這麼抱著我,我只是胳膊骨折了,可以走路的!」
其實柯從羽被推/倒之後,腳腕也腫了,不是很嚴重,要說走路,也是可以的,不過醫生建議他修養兩天,所以才一直坐在輪椅上。
鄭衍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黑著臉問:「還有誰這麼抱過你?」
柯從羽打死也不想說,是細胳膊細腿的元寶這麼公主抱過自己,說:「沒,沒人了。」
鄭衍將他抱到了床/上,然後自己也擠到床/上去。好在這裡是單人病房,設施比較好,病床比較大,兩個大男人身/體挨在一起完全可以躺下。
鄭衍抱著柯從羽的腰,將人霸道的摟在懷裡,說:「睡覺。」
「可是……」柯從羽瞪著眼睛,現在時間很早啊。
鄭衍說:「我困了。」
柯從羽:「……」
柯從羽發現,鄭先生脾氣不好,雖然有的時候看起來彬彬有禮,特別的紳士。不過似乎又特別的容易衝動,反正很容易被點爆。更重要的是,鄭先生好像很喜歡睡覺,而且起床氣極其不好。
柯從羽腦子裡胡思亂想著,最後反倒比鄭衍睡得快多了。今天下午實在是非一般的熱鬧,後來又到醫院來折騰,柯從羽簡直精疲力盡,很快睡了過去。
一個晚上,柯從羽竟然意外的睡得很安靜,連翻身都沒翻過,再睜眼的時候,窗帘縫隙中已經透露/出一抹日光了。
柯從羽嗓子里哼了一聲,想要翻身,不過他手臂骨折了,翻身不方便,而且他的腰上有什麼東西桎梏著他,也不讓他翻身。
「老實點,小心碰到手。」
耳邊低沉沙啞的聲音嚇了柯從羽一跳,柯從羽這才想起來,他和鄭先生同床共枕了一個晚上。
柯從羽很尷尬,說:「鄭先生……早。」
鄭衍似乎已經醒了,起床氣也緩過來了,看著他淡淡的說了一聲早。
柯從羽想要坐起身來,不過他一條手骨折,實在是平衡不太好,跟個大蟲子似的扭了扭/腰。
忽然,鄭衍的手臂緊緊扣在他的腰上,不讓他動。
柯從羽一愣,緊接著,他感覺又有東西頂/住了自己的腰,特硬,雖然隔著衣服,但是也能感覺到那股炙熱。
柯從羽愣了兩秒鐘,然後臉上通紅,說:「鄭,鄭先生……?」
鄭衍吸了口氣,聞到柯從羽頭髮上洗髮露淡淡的香氣,更覺得腹中生活,沙啞著聲音說:「你幫我。」
「等等!」柯從羽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鄭先生,別開玩笑了!而且我的手不方便。」
柯從羽胡亂找著理由,想要拒絕鄭衍,他突然覺得鄭衍很危險。
鄭衍笑了一聲,說:「我也不想讓你用手幫我。」
柯從羽傻眼了,頓時汗毛到處,脊背上都出了一層冷汗。
鄭衍倒是沒有讓他屁/股開花,鄭衍說他不會喪/心/病/狂的強/迫病人做那種事情的。然後他就讓柯從羽加緊雙/腿,用他的雙/腿發/泄/了一次。
柯從羽羞恥的臉色通紅,脖子也紅了,覺得鄭衍的話實在是不能相信,這也是一種強/迫啊。
而讓柯從羽更羞恥的是,他發現自己下面也有抬頭的趨勢。
柯從羽都慌了,感覺六神無主,實在不想讓鄭衍發現。
鄭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頭偏過來,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柯從羽想要躲避,但是鄭衍的吻技太好了,只是片刻,就把他吻得頭暈眼花,兩個人的舌/頭不由自主的交/纏在了一起。柯從羽舒服的身/體連連打顫。
鄭衍結束了這個吻,低聲在柯從羽耳邊說:「看來我要好好盯著你,以免你以後總是受傷。」
「什麼?」柯從羽沒聽清楚,問。
鄭衍在他的耳/垂上吻了一下,說:「你是我的了,知道嗎?以後都不許受傷,不然我會懲罰你的。」
柯從羽懵了,說:「等一下鄭先生……」
鄭衍已經從床/上下去,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丟給柯從羽。
柯從羽接住,還以為是自己的家門鑰匙,結果一瞧並不是。是一把看起來很高大上的鑰匙,鑰匙上甚至還鑲嵌著一顆藍寶石。
柯從羽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自然是回禮。」鄭衍說:「你給了我你的家門鑰匙,這是我的家門鑰匙,你也留著。」
「等……等……」
柯從羽頓時懵了,為什麼他們要交換家門鑰匙,太詭異了啊,鄭先生好像誤會了什麼!
自己把鑰匙留給鄭先生,是因為怕鄭先生走的時候不鎖門,自己家裡會遭賊的,完全沒有別的意思,鄭衍完全誤會了。
柯從羽突然開始反思了,他們以前因為某件事情,不小心的上/床了。那只是一次一/夜/情而已,雖然柯從羽非常不情願。
而現在,他和上過床的人交換了家門鑰匙……
感覺兩個人的關係,突然就突飛猛進了。柯從羽一臉迷茫的想著,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鄭衍才誤認為他們在交往?
柯從羽苦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
太叔天啟拽著元寶就走,而元寶也特別的配合,簡直像是反拽著太叔天啟一樣,兩個人飛快的就跑了。
太叔天啟有點奇怪,剛才元寶還不放心不願意走,怎麼現在忽然就走了。
元寶一臉的興/奮,說:「太叔先生,那位鄭先生是什麼人物啊?」
「鄭衍?」太叔天啟說:「鄭家的獨生子。」
鄭衍是鄭家的獨生子,他一個兄弟姐妹也沒有,所以在鄭家的位置可想而知了,一生出來就是鄭家的太子爺。尤其鄭衍的父母去世的早,鄭衍是他叔叔一手拉扯大的,鄭衍叔叔沒結過婚,沒有子女,所以鄭衍太子爺的位置從來沒動/搖過。
元寶一邊掐著手指,一邊說說:「鄭先生的命格太好了,太叔先生你有沒有發現?正好可以鎮住柯大哥的霉運啊。他們兩個真是超級般配。」
太叔天啟也發現了,不過他現在是凡人,所以沒有元寶觀察的那麼敏銳。
鄭衍的命格很好,陽氣足命又硬。不過說實在的,什麼東西太好了也會適得其反。因為鄭衍陽氣太足,使得他脾氣不怎麼好,命太硬又會讓身邊的人被煞到。
鄭衍是獨生子,而且父母早逝,或多或少跟他的命格有關係。倒不是說他會害了身邊的人,而是註定身邊的人全是過客,不會長久的陪著他。
所以元寶覺得,鄭衍和柯從羽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兩個人在一起,立刻就中和了,柯從羽不會再倒霉,鄭衍也不會煞到旁人。
元寶說:「我要想個辦法,讓鄭先生和柯大哥多接/觸接/觸。」
太叔天啟挑眉,帶著元寶下樓,開車回家,說:「鄭衍和柯從羽不是在交往?」
元寶說:「肯定是假話,柯大哥聽到那話的時候,一臉蒙圈的表情。」
太叔天啟笑著說:「那寶寶想到什麼辦法了?」
元寶很苦惱,說:「暫時沒有。」
太叔天啟又說:「寶寶,我總覺得你當財神太虧了。」
「為什麼?」元寶問。
太叔天啟說:「自從接了柯從羽這個任務,我覺得你不只是當財神,還兼/職了福神,現在又要開始兼/職月老的工作了。」
元寶一聽,有點發蔫,說:「說的也是,沒想到會接到這麼困難的人物,我現在明明只是財神啊。」
太叔天啟說:「別擔心,我可以幫你。」
「啊?」元寶問:「怎麼幫我?」
太叔天啟笑了笑,不過沒說話。
他把車開到了停車庫裡,然後解/開了安全帶,伸手摟住元寶的腰,將人抱到了自己腿上,讓元寶雙/腿分開,面朝自己坐下來。
太叔天啟說:「不就是把柯從羽打個蝴蝶結當禮物送給鄭先生?制/造一點機會,也不是什麼問題。」
元寶眨了眨眼睛。
太叔天啟又說:「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要我幫忙,那就要看寶寶怎麼賣力的討好我了。」
元寶忍不住笑了,雙手搭在太叔天啟的肩膀上,說:「叔叔,車裡太小了。」
「那怎麼辦?」太叔天啟說。
元寶低下頭來,在太叔天啟的嘴唇上舔/了兩下,說:「那隻好你坐好了,我來動了。」
元寶是最後軟在太叔天啟懷裡的,疲憊的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太叔天啟心滿意足,給他整理好衣服,然後抱著他從車庫出來,回了房間去。
柯從羽是太叔天啟公/司里的藝人,太叔先生說什麼當然就是什麼了。
第二天,太叔天啟就給了鄭衍一張通行證,以和鄭衍談合作為理由,請鄭衍到他的公/司來考察。
柯從羽覺得,自己只是手臂骨折,沒什麼大礙,雖然不能拍寫/真了,但是還是可以去培訓的。所以第二天下午,堅持來公/司聽課。其實他也是害怕和鄭衍單獨相處,他總覺得會不自覺地心跳加快,很不正常。
不過柯從羽沒想到,他到了公/司,竟然又碰到了鄭衍。
元寶跟著柯從羽,蘇末開帶著鄭衍過來。
然後蘇末開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小柯,這是鄭先生。鄭先生想要投資一部電影,還在考察期,比較想了解一下公/司里的藝人情況,你給鄭先生介紹一下,最近幾天帶著鄭先生轉一轉。」
鄭衍微微一笑,簡直紳士到無可挑剔,說:「那麼,勞煩你了。」
柯從羽:「……」
柯從羽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蘇末開說完了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忍不住還搖了搖頭,不過他實在是太忙了,也沒時間再管他們。
元寶一瞧,進展順利,趕緊說:「柯大哥,那你帶著鄭先生了解情況吧,我還要去一趟蘇大哥那裡,昨天小余鬧/事的事情還沒解決完,他們要了解情況,那我先去了。」
「元……」柯從羽來不及叫住元寶,元寶已經跑的跟兔子一樣快,刺溜一下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