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錠金元寶

  太叔天啟一直覺得以前是自己工作太忙,而且身/體不太好,所以根本沒心情找交往對象什麼的。他因為元寶的肉/身和元寶的眼睛有點相像,曾經包/養過少年一段時間,不過兩個人並沒有發生肉/體關係,只是一個星期見一次面,吃個飯什麼的。


  那時候太叔天啟會覺得胸口發悶,身/體不太舒服,想著恐怕是工作太忙所以並不在意。然而現在太叔天啟恢復記憶了,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了。


  太叔天啟胸口有寒泉獄主的烙印,雖然已經隔了很多很多年,甚至是很多世,但是仍然在起作用,以至於太叔天啟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個老處/男,說出去八卦雜/志都不信。


  當然了,這個問題其實元寶也是不信的,如果讓太叔天啟知道了,估計夠他鬱悶一段時間的。


  元寶三魂七魄不全,記憶全都是朦朦朧朧的。他初到人間的時候,還接受了肉/身的記憶,以至於這讓元寶更加混亂起來,腦子裡簡直變成一鍋粥了。


  當初他剛來凡間的時候,讀取到一段記憶,瞧見自己和太叔天啟在沒羞沒臊的做/愛,他還以為是肉/身的記憶。其實並不是,元寶用的肉/身根本沒有和太叔天啟發生過什麼關係,那段記憶是他很久很久前遺失的記憶,那個時候,元寶還是九泉地獄中的寒泉獄主。


  太叔天啟雖然恢復了記憶,不過他並不知道元寶之後發生了什麼,只要元寶現在好好的,太叔天啟就無比的慶幸了。


  身為寒泉獄主的六爺竟然變成了天庭的一個實習小財神,這事情太叔天啟還不知道,當然是萬萬想不到的。


  早上八/九點鐘,太叔天啟又開始打吊瓶了,因為右手的手背扎的都青了,今天換成了左手。


  元寶在一邊看著,覺得特別的心疼。


  等醫生護/士都離開,太叔天啟才說:「來,寶寶,把我的手/機幫我拿過來。」


  元寶乖乖的將手/機遞過去。


  手/機的郵箱里又有很多郵件了,大多數都是助理髮過來的,向太叔天啟報告項目進度情況。


  八卦雜/志上風風火火的傳著太叔天啟車禍重傷的消息,還有說太叔天啟急救不過來已經去世的。


  這些消息當然對太叔先生的公/司是不利消息,全都是負/面的。不過很快的,不少人就開始質疑消息的可信度了,這還要多虧了元寶的幫忙。


  太叔天啟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元寶的嘴角,說:「寶寶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啊?有嗎?」元寶好奇的問。


  太叔天啟住院,但是元寶幫他整理了好多可以合作的項目,效率比誰都高,一天之內,小助理就派發下去八個準備著手談判的項目。


  昨天小助理可是忙的四腳朝天,太叔天啟手下幾家公/司的員工也都忙的不得了。


  公/司全都在正常運轉,而且項目反而增加了,這讓看熱鬧的人感覺非常無聊,開始懷疑八卦雜/志的消息根本是空穴來風,沒有太叔天啟的指示,誰敢談那麼大的項目?也就是說太叔先生根本就還好好的。


  再加上趙老/爺/子的極力維護,外面的謠言總算是平息下來了。


  趙老/爺/子這兩天幾乎沒合眼睡覺,累的要站不起來了,他極力幫助太叔天啟周旋,昨天晚上情況總算是安穩下來了。


  趙老/爺/子來不及休息,他孫/子重傷在醫院,他心裡不安心,事情穩定下來趕緊讓司機開車往醫院去,他要去探病。


  老/爺/子親自拎著讓人特意煲好的湯,就往醫院去了。太叔天啟失血過多,最近都處於貧血狀態,補身/體是一定要的。


  趙老/爺/子好不容易到了,本來想敲門的,不過發現外面的門是虛掩的,根本沒關嚴實,就自己推門進去了。


  他還以為醫生或者護/士在裡面,不過裡面就兩個人,當然是太叔天啟和元寶了。


  元寶正坐在太叔天啟的懷裡,仰著頭,讓太叔天啟緊緊摟著,兩個人吻的難解難分的。


  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表示,自己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小年輕定力差是能理解的,太叔天啟也算是劫后重生,和元寶親近親近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


  自己剛走進門口的時候,太叔天啟顯然已經發現他了,餘光還掃過來一下。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繼續摟著元寶熱/吻,完全把他這個爺爺給忽略了。


  趙老/爺/子表示不服氣,走進來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元寶嚇了一個激靈,就從太叔天啟的懷裡鑽出來了,看到趙老/爺/子,驚訝的說:「啊,爺爺你怎麼來了?」


  趙老/爺/子說:「我來給天啟送湯了。」


  元寶立刻注意到老/爺/子手裡拎的保溫桶,睜大眼睛,用/力吸了吸鼻子,說:「爺爺,這是什麼湯,聞著好香啊。」


  趙老/爺/子說:「你這個小饞貓,蓋著蓋子也能聞到?」


  元寶飛快的把保溫桶抱走了,然後打開倒了一大碗,捧著坐到病床邊,獻寶一樣遞給太叔先生喝湯。


  太叔天啟看著元寶一臉差點流口水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以前的六爺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現在的六爺,太叔天啟也是一樣喜歡的。


  太叔天啟端起湯碗來,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元寶嘴邊,說:「寶寶嘗一嘗。」


  元寶差點就張嘴了,不過又搖了搖頭,堅定的說:「太叔先生需要補身/體,太叔先生喝吧。」


  坐在一邊看熱鬧的趙老/爺/子被逗笑了,元寶竟然有時候把吃的排到了第二位,真是奇了怪了。


  老/爺/子忽然覺得,雖然元寶有的時候傻乎乎的,為人實在是太單純,不過這樣也不能說不好。至少元寶會全心全意的對太叔天啟好,那比什麼都強了,人這一輩子到底能遇到幾個這樣全心全意的人?


  老/爺/子想到自己那些為了爭家產,天天盼著自己早點死的小輩們,忍不住嘆了口氣。


  太叔天啟聽元寶這麼說,也忍不住笑了,說:「寶寶先嘗一口,幫我嘗嘗燙不燙。」


  元寶一聽,立馬就就著太叔天啟的手喝了一口湯,好喝的他眼睛都亮了。


  太叔天啟又舀了一勺,送到元寶嘴邊。


  元寶立刻說:「太叔先生,不燙的,是溫/的,正好喝。」


  太叔天啟笑著說:「那寶寶再幫我嘗嘗會不會太咸,醫生說我不能喝太鹹的東西。」


  然後元寶又喝了一口。


  然後又喝了一口……


  又喝了一口……


  太叔先生總是有理由讓元寶喝湯,等到了最後,一大碗湯都被元寶喝了。


  趙老/爺/子簡直要被這兩個人的氣氛給甜死了,甜的直齁。


  趙老/爺/子站起來又給他們倒了一碗湯,說:「元寶,別光顧著喝,你也喂天啟喝一碗,他喝完了就能早點痊癒了。」


  太叔天啟喂元寶吃飽了,這才讓元寶喂自己喝湯。


  趙老/爺/子在一邊坐著,嘮叨的囑咐,說:「最近別太累了,主要是養身/體,醫院裡有什麼不夠用的,讓元寶打電/話給我。」


  元寶說:「爺爺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太叔先生的。」


  趙老/爺/子:「……」一點也不放心。


  趙老/爺/子又說:「還有,養病就先別太操勞了,公/司的事情放一放。我昨天聽說你放下去八個項目,在醫院裡就別太拼了。」


  太叔天啟笑了笑,說:「那都是元寶幫我選的。」


  「什麼?」趙老/爺/子起初還沒注意,過了兩秒鐘之後就愣住了,大張著嘴巴,一臉發懵的表情。


  那些項目趙老也關注了一下,每一個選的都很好,而且非常有遠見,雖然裡面有幾個冷門項目,但是趙老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前景非常可觀。


  趙老/爺/子怎麼也想不到,那些項目竟然都是元寶選的。


  這機智又果斷的畫風,怎麼和元寶不太一樣啊……


  趙老/爺/子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了,他站起身來,就聽太叔天啟忽然開口,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老/爺/子一聽,立刻站的筆桿條直,說:「天啟有什麼事情需要爺爺幫忙的,爺爺絕對會幫你做好,你儘管說。」


  太叔天啟微微一笑,說:「倒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昨天衛家的千金小/姐衛婉忽然跑到醫院來了。」


  老/爺/子一聽,心裡頭就「咯噔」了一聲。衛家那丫頭和太叔天啟還算是門當戶對,他之前是比較看好那丫頭的,不過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老/爺/子是看出來了,要想把元寶從太叔天啟身邊弄開,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早就放棄讓太叔天啟和衛婉湊一對的打算了。


  趙老咳嗽一聲,說:「這事情我知道了。天啟啊,衛家好歹和趙家是世交,你也稍微客氣一些。」


  老/爺/子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探完病又趕緊跑去衛家了。


  元寶送走了趙老/爺/子,就在門口又遇到了客人,看來今天的客人真是夠多的。畢竟太叔天啟出了事/故,也算是天大的事情了,但凡和太叔天啟有點合作關係的人都想來探望一下。


  元寶把老/爺/子剛送下電梯,就遇到了陳先生陳太太和他們的小兒子。


  陳先生和陳太太是特意趕過來探望太叔天啟的,這讓太叔天啟有點吃驚,畢竟陳家和太叔家關係挺不好的,如今陳先生特意來探病,看起來誠意是很足的。


  元寶將他們帶進病房來,幫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元寶就坐到了角落去。


  太叔天啟本來想讓元寶坐到自己身邊來,不過也不知道元寶突然鬧什麼彆扭,就是不過來,像個小受氣包一樣。


  太叔天啟一邊跟陳先生陳太太客氣的說著話,一邊百思不得其解,元寶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一趟就開始鬧彆扭了?難道是老/爺/子臨走的時候和元寶說了什麼悄悄話?


  他想著,忽然一愣,就看到了陳家小公子,似乎有點恍然大悟,還有點頭疼,同時心裡的罪惡感也在飆升。


  果然,元寶躲在角落,正哀怨的看一眼陳家小公子,又看一眼太叔天啟,好像太叔天啟是負心漢一樣。


  太叔天啟頭疼的厲害,元寶至今認為,自己心中的白月光硃砂痣是個四五歲的小屁孩,這讓他實在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怎麼同情自己好了。


  陳先生和陳太太是來探病的,順便緩和一下兩家的關係情況。太叔天啟當然順坡下驢,就和陳先生談了談一些可以合作的項目。


  元寶在旁邊聽著,不贊同的皺眉,太叔先生現在在養病,怎麼又開始工作了。


  陳先生今天也是來摸一摸太叔天啟的態度的,看他態度溫和,也算鬆了口氣,心裡有底了,說:「太叔先生好好休養,過段時間就是我犬子的生日了,到時候還請太叔先生賞臉到陳家做客。」


  「自然的。」太叔天啟說。


  陳先生和陳太太站起來,看起來是準備離開了。


  陳先生又看向元寶,說:「還沒當面感謝你上次救了我的兒子,實在是太感謝了,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元寶不好意思的搖了搖手,說:「只是舉手之勞。」


  陳先生說:「不不,是真的幫了我大忙了,必須好好感謝你,不然我和我太太都覺得不安心。」


  元寶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說:「我聽說陳先生正在籌劃一單關於人工島的項目,如果可以的話,其實太叔先生是不錯的合作夥伴,絕對能掙大錢的。」


  陳先生和太叔天啟都是一愣,沒想到元寶忽然說這個。


  元寶現在就像個推銷一樣,把太叔天啟說的天花亂墜,還把太叔天啟公/司的優點利弊全都分析了一遍。太叔天啟在旁邊聽著,忍不住笑了。


  陳先生說:「這個項目還在計劃中,如果太叔先生敢興趣,那等太叔先生出院之後,我們詳細談。」


  「好,到時候我帶著元寶請陳先生吃飯。」太叔天啟說。


  陳太太說:「太叔先生年紀輕輕,不只是會做生意,而且還很有眼光。有這麼好的人陪在身邊,一定要好好珍惜。」


  太叔天啟笑了笑,說:「陳太太說的是。」


  「我們就不打攪了,一切等太叔先生休養之後再聊。」陳先生說。


  元寶送走了一撥客人又一撥客人,陳先生陳太太離開之後,病房總算是安靜了。


  元寶回來一瞧,嚇了一跳,差點忘了太叔先生還扎著吊瓶,吊瓶差點幹了回血,他又風風火火的去找護/士來換吊瓶。


  這麼一圈折騰完了,元寶真是累了,坐到對面的沙發上不想起來。


  太叔天啟說:「寶寶,過來,累了在我身邊躺一會兒。」


  「不要。」元寶乾脆利落的說。


  太叔天啟:「……」看來元寶還在鬧彆扭。


  太叔天啟做出抬手要去摘吊瓶的樣子,說:「那隻好我去寶寶那邊了。」


  元寶嚇了一大跳,趕緊就從沙發上蹦起來,跑過來按住太叔天啟的手,說:「別動,扎著你還不老實。」


  太叔天啟也只是嚇唬嚇唬元寶,畢竟他的雙/腿/根本走不了路,是完全下不了床的。


  太叔天啟順勢抓/住了元寶的手,強/硬的把他摟在懷裡,說:「寶寶,跟我鬧扭/捏呢?」


  元寶說:「沒有。」


  太叔天啟說:「寶寶,別生氣,是我不對。」


  在太叔天啟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時候,他卻不自覺的尋找,尋找記憶深處那抹熟悉的身影,那雙讓他熟悉的眼睛。


  太叔天啟摟著元寶躺下,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寶寶,我的確喜歡一個人很久很久了,他就是我的全部。」


  元寶睜著大眼睛瞧他,沒說話。


  太叔天啟繼續說:「不過真的不是那個小男孩。」


  元寶撇里撇嘴,顯然是不相信的,說:「騙人,我看到你的卧室里,床頭柜上放著和他一起的照片。」


  照片?


  太叔天啟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頓時又是哭笑不得,說:「寶寶,那張相片上的人難道只有兩個嗎?分明是個合照啊,你是怎麼看出特別的意義來的?」


  元寶被他問的有點犯迷糊了,仔細一回憶,的確是個大合照……


  太叔天啟笑著說:「我喜歡的那個人現在就在我的懷裡。」


  元寶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太叔天啟吻上他的眼睛,低聲說:「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想永遠陪著你。你這個什麼都忘了,還亂吃醋的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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