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

  「隨你,今日趕了一天的路,我可是累了。」他自顧自地往室內走去,繞過屏風入了內室,就在陶織沫以為他要躺上床的時候,他卻是打開床邊的衣櫃,取了棉被枕頭等物出來,鋪在彌勒榻上,和衣躺了下去。


  見陶織沫仍是一動不動,他抬起眼皮懶懶道:「福公子還不困?」


  他身量長,彌勒榻不夠他睡,腳倒是長出一截來,掛搭在矮圍上,陶織沫看著都覺得他躺得不舒服。


  「你、你去睡床吧,我睡榻上。」她莫名其妙地讓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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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聞言,卻是閉上了雙眼,翻了個身拿背對著她,枕臂而睡了。


  又站了一會兒,陶織沫困意襲來,這才有些不情願地入了內室,坐上床后又大聲道:「以屏風為界,你不許過來!」


  他還是沒應。此章為防,盜,章節,晉,江獨家,謝絕轉載,

  陶織沫忍不住呵欠連連,這才除了鞋子,放下雙層帷幔,躺下入睡。戴著帷帽睡真不舒服,又偷偷瞄了一眼帳外,隔著羅帳也看不清人,乾脆將帷帽取下吧,這樣也睡得舒服些。


  取下帷帽后,她翻了幾個身,很快便入睡了。


  聽到裡面傳來平靜的呼吸聲,某人立刻像彈簧一樣坐了起來。


  這一覺,陶織沫似乎睡得特別香。


  第二日醒來時,已是巳時,陶織沫驚嘆自己睡過頭了,連忙起身。


  整理完儀容后出來,便見彌勒榻上空空如也,陶織沫心中埋怨,那莫忘南起身竟也不叫自己一聲。


  正欲出門,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陶織沫連忙將門打開。


  許是她開門太快,採薇微愣了一下,又笑道:「福公子起身了,趕緊洗漱一下吧。」「你們用過早膳了嗎?」陶織沫問道。


  「沒呢,福公子洗漱后便下樓和我們一起吃吧。」


  「唉,今日我睡遲了,以後若再晚起,你叫我一聲。」


  「沒事,昨夜我們到的時候都是半夜了,今日睡晚些,蓄些體力也好趕路。」


  洗漱后,陶織沫和採薇下了樓,便見暮雨已經叫了一桌菜等著了,她倆一坐下,莫忘南也來了。


  「來得還真準時。」陶織沫嘟喃道。可是,平時他不都不和她一起用飯的嗎?怎麼今日又轉了性子了。


  早膳倒是挺豐盛的,小米粥,南瓜餅,雞蛋卷,油條,蘿蔔乾等等,似乎點得有點多了。


  陶織沫見莫忘南怡然自得地用著早飯,他用餐斯文得,甚至算得上是優雅?這溫雅的吃相怎麼看都與他那粗獷的絡腮鬍格格不入。


  看到他手中撕著的南瓜餅,陶織沫不由得想起了南宮辭,南宮辭特別不喜歡吃南瓜,他說南瓜軟軟的,吃著很噁心,凡是軟爛的東西他都不喜歡吃。她以前還作弄過他,綠豆餅裡面包了南瓜餡,他一咬就給吐出來了……


  如今想起來,過往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諷刺。


  「福公子,菜不合胃口嗎?」暮雨見她發起呆來。


  「哦,沒有!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來。」陶織沫忙夾了一筷子蘿蔔乾塞入口中。這蘿蔔乾,沒娘腌的好吃呢。她突然有點想喜兒和阿滿他們了,小長歡現在,應該不哭了吧。


  陶織沫這邊制也制不住,兩旁的風呼嘯而過,她只能壓低身子緊緊抓住韁繩。可是這匹馬是公馬,雖然腳程快可性子也有些烈,跑起來沒完沒了,眼看著陶織沫就要被甩下來,突然,有人落在馬背上從身後抱住了她,那人收力制住了韁繩,馬立刻就停了下來,可是卻停得有些急,馬狠狠摔了一跤,將二人甩了出去!

  那人抱住陶織沫順勢在地上滾了十幾米遠,這才停了下來。


  陶織沫一下子撞得頭昏腦脹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被一個男子壓在了身下!一抬頭,臉便對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莫忘南!你還不起來!」陶織沫使勁推開他,他的身子可沉了!都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莫忘南被她推開后,卻是順勢面朝天地躺在了草地上,一隻手按在胸口上,氣息似乎也有些重。


  「你、你沒事吧。」陶織沫坐了起來,見他似有些不對勁。


  他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嘶啞,「許是肋骨摔斷了。」


  「啊,不是吧?」陶織沫大驚,她檢查了一下自己,自己好像沒什麼事,怎麼他就摔斷肋骨了呢?


  「你、我送你去看大夫!你能起來嗎?」陶織沫著急道。


  「你扶我一下。」他抬起一隻長臂。


  「好好!」陶織沫忙跪起來,使勁將他扶了起來。


  他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陶織沫肩上,陶織沫都被他壓得站不穩了。陶織沫低著頭,哪裡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呢。


  見採薇暮雨二人騎馬趕來,她忙朝她們招手。很快,她們二人便來到了他們面前下了馬。


  「二當家怎麼了?」採薇急問。


  「他、他摔斷肋骨了!」陶織沫費力道,她都快被他壓得頭都抬不起來了。這個人,怎麼那麼沉啊!「你們快點,幫忙扶一下。」


  「哦哦。」採薇正欲上前,莫忘南忽然一個眼神掃了過來,她立馬又縮了回去。


  「怎麼了?快扶啊!我快撐不住了,他好沉!」陶織沫身子搖搖晃晃的。


  「這樣吧。」暮雨道,「你先讓二當家坐下。他傷成這樣,也沒辦法騎馬回去的了。」


  聽她這麼一說,陶織沫趕緊將他放了下去,隨後整個人癱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這個莫忘南,居然將她壓出一身汗。喘了好一會兒,她才有氣開口說話,「那怎麼辦呀?」


  「要不這樣,我們去城裡請大夫來,讓他們抬個擔架過來,你們在這裡等我們。」暮雨建議道。


  「好好,你們快去吧。」陶織沫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採薇姐妹二人忙騎了馬就往城門奔去。


  剩下的這二人皆是靜靜的,沒有開口說話。


  此刻的郊外,春風已經砍暖了大地,淺綠的草地上點綴著幾朵嫣紅小花。


  溫暖的陽光照在大地上,有和煦的暖風迎面吹來,陶織沫感到了一絲難得的愜意,心情也放鬆了幾許。


  只是,一想到南宮辭的傷勢……她又無心欣賞這片春日美景了。


  若是這樣的天氣,阿辭一定會帶她出來的,沒人的時候,他也會跳到她的馬背上,二人共騎一匹馬,他溫柔地擁著她……


  想到這,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眼角餘光瞄到莫忘南在看她,忙轉過了臉,拿後腦勺對著他。


  「你要救的那個朋友,」莫忘南忽然開口,「是即墨家的嫡長孫即墨難。」


  陶織沫略一沉吟,「是。」


  「即墨長謀害皇嗣,當誅九族。身為他的長孫,何以脫罪?」


  聞言,陶織沫忍不住轉過身來,「此事定有內情。即墨家世代皆為御醫,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定是遭人陷害!只要見到……見到雍王,我只有法子為他們脫罪。」


  「你與雍王相識?」


  陶織沫不語了。


  「你與即墨難,是何關係。」


  陶織沫還是沉默。


  「告訴我,我就幫你。」


  「你、你真的會幫我?」陶織沫眼睛一亮,她知道,鏢局的人定有官府做後台,他身為長風鏢局的二當家,想來人脈應當是不錯的,「你可以怎麼幫我?」


  「你先把帷帽取下,然後回答我一個問題。」


  陶織沫有些遲疑,沒有動作。


  他也沒說話,只是讓她自行考慮。


  猶豫了一會兒,陶織沫問道:「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你只要告訴我,你與他是何關係?我便考慮幫不幫你。」他頓了一下,「取下帷幔回答。」他要判斷她的話有幾分真假,便不能讓她的臉色掩在帷帽下。


  「他、」陶織沫沉思了一下,知他是怕她撒謊,又轉念一想,反正他又不是沒見過她,便取下了帷幔,對上他的眼,「他是我一個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曾經害過他……」陶織沫說著,聲音低了下來,「害得他很慘很慘……所以,我想救他。」


  「僅此而已?」他挑眉問。


  陶織沫一怔,而後道:「僅此而已。」只是說完,忍不住輕輕抿了唇。


  他看她一眼,像是已經識穿了她的謊言。


  陶織沫有些心虛,低聲問:「你會幫我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輕輕應了一聲。


  「謝謝你!」陶織沫第一次對他展開笑顏,她笑起來,包子臉上有兩個淚窩,極其可愛。


  他嘴角微動,沒說什麼。


  陶織沫鬆了一口氣,連忙將帷帽重新戴上。其實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你在帝都都認識些什麼人?到帝都后我可以去天牢里看阿難嗎?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他救出來嗎?

  只不過,現在看他身子似有些虛弱,還是以後尋到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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