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四：貓與鼠「正英之傷」

  賀陽追上蘇研，不顧蘇研的掙扎，一路把蘇研拉回了警察局。


  「這個交給檢驗科檢查指紋。除了我的指紋以外全都記錄下來。」賀陽把定時炸彈裝在袋子中，交給了跟俞蕊同期來實習的一個眼鏡男齊飛塵，簡單的交待了一下。


  「好的。」齊飛塵接過袋子應了一聲轉身便走向檢驗科。


  「別鬧了。」賀陽拍了拍蘇研的頭，繼續說道：「第三個案子先放一下，沒什麼好查的了，讓他們去查就好。你不是想去查蜂蜜嗎？我帶你去查第二個案子。我有點想法還不確定。」


  結果，賀陽就帶著蘇研去查第二個案子了。直接來到了法醫的這邊。


  「你不是說要去查蜂蜜？」


  「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查蜂蜜了，」賀陽連看都沒有看蘇研一眼。「我只是說帶你去查第二個案子。哎你很煩哎，要不是不允許單獨行動我真的不想帶著你這個累贅。」


  蘇研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我？累贅？」


  賀陽不再理會蘇研，自顧自的看起了第二個案子的屍檢報告。


  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跟累贅一樣，什麼忙都沒有幫上。蘇研悲哀的想到。自己的一切優點都被賀陽給蓋過去了。


  正在看屍檢報告的賀陽眼中精光一閃，好像發現了什麼。放下屍檢報告，只說了一聲走，便帶頭走了出去。


  蘇研只好跟在後面，「去哪？」


  「停屍房。」


  蘇研和賀陽急匆匆的去了停屍房，其他組成員到了休息時間自覺的停下了手裡的活去吃午飯了，而有的人，卻跟蘇研他們一樣，沒有休息。


  那個沒有休息的人，正在一個房間里守著一具屍體，在裝飾。


  裝飾的，並不是屍體，而是作案現場。一間淺藍色系的房間，被這個人弄的到處都是血，令人看到便生厭。


  終於，這個人忙完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了現場。


  而警察組的這邊，不久后也發生了一些事情。


  趙龍和張思林的任務是調查監控，中午到了飯點，兩個人出來隨便吃了碗面填飽肚子，繼續工作。就在倆人還沒吃飽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叫聲，兩個人對視一眼，飯也不吃了，把錢放在桌子上就跑了出去，尋找尖叫聲的來源。


  尖叫的聲音有些熟悉，可能是認識的人。


  感謝人們的從眾心理。一出門眼尖的趙龍便看到了東北方向聚集著人群，兩個人就趕緊跑了過去。


  「警察！麻煩讓一下好嗎。大媽，我是警察，讓我過去！」趙龍拿出工作證在前面開路，張思林跟在後面。


  等擠進人群，趙龍和張思林終於明白為什麼聽到的尖叫聲這麼熟悉了。癱坐在地上併發出尖叫的，正是他們的同事——俞蕊！而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也是他們的同事，周正英。


  趙龍大吃一驚，趕緊撥通了120，而張思林則去詢問俞蕊。


  「你不要過來！啊！不要！」感覺到有人接近，俞蕊又發出了一聲尖叫。揮舞的雙手不讓人近身。


  「俞蕊，是我，張思林！」


  「思林哥？」聽到張思林的聲音，俞蕊這才把埋在膝蓋中間的臉給抬了起來。確認是張思林以後，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正英姐。。正英姐被人捅傷了，嗚嗚，你快去看。。看看她去。」


  張思遠輕輕的拍著俞蕊的背：「好了不哭了，趙龍大哥在那邊呢你放心。」


  那邊的趙龍正在想辦法給周正英包紮，可是被捅傷的地方是肚子和胸部，趙龍都不好下手，看到周正英的胸脯起伏變得越來越小，趙龍心裡焦急萬分。萬幸救護車來的並不慢，拉著周正英去往了急診室。


  三個人在急診室的外面等著，俞蕊簡單的講述了遇到的事情。


  「當時我們剛剛吃飽飯，準備去下一家走訪調查的時候，突然就竄出來一個人，帶著面罩，身材高大，拿著一個手帕就要過來捂住我們的嘴，可是正英姐的掙扎可能激怒了他，他也沒再繼續綁架我們，直接拿刀子就在正英姐的身上捅了幾刀，看到周圍的人圍觀了起來，就沒敢管我，轉頭跳上一輛麵包車就跑了。」俞蕊心有餘悸的給趙龍倆人簡單說了一下事件的經過。


  「那你有沒有看清車牌是多少嗎？」


  俞蕊不好意思的說：「我當時太害怕了，沒有留意。」


  「哎。」張思林回頭看了看急診室的燈，說：「怎麼還沒出來啊。」正說著，急診室的燈一下就滅了，三個人趕緊迎上去，問出來的醫生：「大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擦了擦眼睛，嘆了口氣說道：「刀傷剛好割到了動脈，失血過多，已經。。哎，準備後事吧！」


  彷彿晴天突然打了一個霹靂，三個人都震驚了。醫生看了看，幾個人都沒有反應，又再次嘆了口氣，就走了。


  醫生的意思是，死了嗎？


  可是早上上班還打過招呼的同事就這麼死了嗎？

  雖然在幹這一行之前，已經做好了隨時為國捐軀的心理準備，可是當事情真正的發生了得時候，為何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張思林心裡煩悶，便拖著趙龍出去抽煙了。而俞蕊楞了有十幾秒鐘，突然就像剛剛才反應過來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聽到俞蕊哭聲的張思林和趙龍，心裡感覺更煩悶了。就好像什麼東西堵在那裡，不上不下。


  而在警局的彆扭二人組，此時也走到了停屍房。


  賀陽在查了登記簿以後，很快便找到了第二具屍體。揭開屍體上蓋著的白布，開始觀察起刀口。


  「果然如此。」賀陽自信的說。


  「什麼果然如此？」


  「嘿嘿嘿。」賀陽挑了挑眉毛，然後給蘇研簡單解釋了一下。


  之前的時候，賀陽就在想，第二個案子，能否通過刀傷來尋找線索，所以賀陽便帶著蘇研去查了一下屍檢報告，果然在上面描述了，刀傷是用一種很奇怪的刀造成的。此刀鋒利，但是刀傷很淺，不會造成大出血。正是因為刀太鋒利太快了，所以如果被這刀砍了一下的話，還沒等感覺疼血就已經開始向外流了。


  「看過真實的刀傷以後，我已經確認了，這柄刀應該是某一種手術刀，而使用種手術刀做手術的，只有這家醫院。」賀陽開著車，停在了一家醫院的門口。結果正巧碰到了準備回警局的趙龍三人。


  「你們三個怎麼會在這裡？俞蕊，周正英呢？」賀陽奇怪的問。


  聽到賀陽問到了周正英，俞蕊的眼睛瞬間又紅了起來。張思林看俞蕊是無法解釋了，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蒂扔在地上踩滅，說了一句：「她死了。」


  「哦。。。什麼？誰死了？」


  「周正英，死了。大動脈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