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十一 答應什麽?
“宴哥,喝咖啡。”
江知宴的辦公室門被人推開,阿克將木棕紙袋子放在桌子上。
辦公桌後麵的人翻著文件,偏頭瞥了一眼,看到咖啡的商標後,他目光悠悠的看了眼對麵的男孩兒,清瘦的個子,皮膚偏黑,但是五官立體俊朗,一身朋克裝的打扮,脖子間套著黑色耳機。
“這個學期的獎學金發了?”
阿克靠在桌邊,給他比了個數字,“依舊我們專業第一,獎學金是這個數。”
江知宴沒抬頭,隻嗯了一聲。
“自己攢著點,別嘚瑟。”
阿克雙手環臂,臉上的神色明顯不服氣,“等這個月你給我發了實習工資,我的存款就上五位數了。”
“可喜可賀。”江知宴合了文件放旁邊,他看了眼現在的時間,又開口,“今天去接一下初芋,我和你嫂子都得加班。”
“得嘞。”
阿克爽快應下,他拍了拍手走出辦公室,路過前台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聲,他頓步,僵著臉色轉頭看了一眼,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一句髒話脫口而出,他下意識的彎腰,沿著牆邊迅速出門跑路。
放學時的幼兒園門口路段,簡直是擁堵高峰期,阿克騎著自己的山地車都沒能擠進去,他隻好停在上條街的位置,將脖子裏的耳機掛上耳朵,雙手插兜看著門口。
沒一會兒,今年剛上中班的江初芋跟其他小朋友肩搭肩,在老師的帶領下走出園門,她頭上的羊角辮是初芷今早給紮的,一天下來也沒散掉,聚在門口的家長紛紛開始領小孩兒,阿克也走上前。
江初芋看見他,好奇的瞪著葡萄般大的眼睛,“阿克叔叔,怎麽是你來接我,我爸爸媽媽呢?”
阿克彎腰把小家夥抱起來,逗了一下她的小辮子,“他們今天忙著加班,我先帶你一會兒,再送你回家。”
江初芋認真的點著頭哦了一聲。
阿克抱著她避開人群往外走,還沒走幾步,旁邊突然傳來聲音,“你繼續跑呀,公司追不到你,我直接追幼兒園,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江初芋先回了頭,細小胳膊摟著阿克的脖子,看見趙一寧的時候,她忍不住出聲,“漂亮姐姐……”
她在爸爸公司見過好幾次這個姐姐,她有次還給她買糖果吃。
阿克僵硬的轉回頭,趙一寧因為剛才的奔跑還在喘氣,她抹了把小臉,漂亮的眉眼上挑,“跑啊,怎麽不跑了?”
“……”
趙一寧是他同係同班的同學,剛上大學那會兒,兩人因為一些摩擦水火不相容,趙一寧仿佛以惹他生氣為樂趣,但是他脾氣好,懶得跟她計較,也懶得跟她胡鬧。後來年末的考試,他直接衝到了全係第一,從此以後,趙一寧的樂趣就變成了考試贏過他。
兩人現在念大三了,這個樂趣一次也沒實現過。
再後來,趙一寧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秉著超不過就攻下的原則,莫名其妙和他告白了,阿克傻眼了,下一秒直接跑路,惹不起還躲不起嘛,誰知這姑娘特能追,一天到晚追著他跑,非要問個結果。
阿克的表情有些複雜,他仰望了一下蒼天,看向趙一寧,“你上次是不是沒太聽清,要不我再跟你重複一遍,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裏還欠著巨額外債,我現在連飯都快吃不起了,沒什麽心思找女朋友,我怕餓死她。”
他這話是說給趙一寧聽的,誰知江初芋也聽進去了,她有些傷心的皺著細細彎彎的眉毛,“阿克叔叔,你不是還要帶我去吃肯德基嗎?你沒錢了還怎麽帶我去?”
趙一寧切了一聲,扶了下肩上的書包,“我有的是錢,你要多少直接開口吧。”
阿克:?
這劇情走向怎麽和他想的不一樣。
趙一寧幹脆利索的從書包裏拿支票,低頭簽字,“多少錢你才能跟我在一起?要不你自己填數字……”
阿克,“……”
以前在宿舍聽舍友聊八卦時,他知道趙一寧她家是很有錢的那種,而且這位大小姐還長得漂亮,成績優秀,自己也努力,但是他不知道她這麽有錢,也不知道她這麽傻氣。
見阿克不說話,趙一寧把簽好的支票伸他麵前,旁邊的江初芋倒是好奇的墊腳看這張紙,發問,“漂亮姐姐,這個東西可以幫我買肯德基嗎?”
趙一寧的學霸腦子不是白長的,兩秒鍾,她捏著支票抱起江初芋,臉上全是笑意,“寶貝,姐姐帶你去吃肯德基怎麽樣?”
江初芋很想吃肯德基,因為這個東西平時是爸爸媽媽禁止的食物,但她還是很有原則的咽著口水,回頭看了一眼阿克,“阿克叔叔也去嗎?”
“去,他當然去。”趙一寧立馬接話,抱著江初芋就去路邊打車,阿克不得不無奈的跟上,“大小姐,你沒事兒能不能多在圖書館待會兒,整天跟著我幹嘛?”
趙一寧回頭,看見他跟上來的腳步,揚起的笑臉有得意,“你什麽時候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就不跟著你了。”
“……不可能。”
說實話,阿克是真的沒有找女朋友的想法,他去年才把妹妹和父親接到市區裏,三個人的生活還沒穩定下來,他沒有心思做其他,但是趙一寧這姑娘的性格,越挫越勇,他越拒絕,她就越來勁兒。
三個人到了肯德基,阿克去前台點餐,一份兒童套餐和兩份銷量最高的小吃套餐,江初芋和趙一寧坐在一排,她小手扒著桌邊努力看饞了很久的食物,吧砸了一下嘴,“我想先吃蛋撻,可以嗎?”
她本來長得就可愛,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
趙一寧幫她拿蛋撻,貼心的拆了包裝,“可以,吃兩個也可以。”
江初芋在一旁認真安靜的吃自己的蛋撻。
趙一寧拆了包薯條,她拖著腦袋慢悠悠的吃著,晃蕩在桌底的長腿踢了阿克一腳,“喂,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答應什麽?”他明知故問。
“當然是和我在一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