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罵我媽!
初芷也想到了初平雄停掉她銀行卡的事情,但她沒接那張卡,給他推回去了,“不用,我自己想辦法吧,我可以問我姐要錢。”
“遠水救不了近火,你先拿著用,萬一真有個什麽事情也好解決。”
江知宴的語氣不容拒絕,他直接把那張卡放進了她的挎包裏,然後放倒了自己的靠背椅,雙手枕在腦後,他閉著眼睛又開口,“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還有點兒。”
“江知宴……”
“行了,困了,閉眼,睡覺,”
四個小時的車程。
初芷也放倒了自己的椅背,她學著江知宴的樣子閉上了眼睛,但是頭頂的光亮依舊刺眼,旁邊傳來聲音。
“彎彎,我情願的,你不要有負擔。”
聽見這句話,她剛想睜眼,就聞到江知宴身上的冷香襲來,然後她眼睛上就被戴了一個眼罩,眼前徹底變黑,眼睛周身冰冰涼涼,她舒服的彎了下眼睛。
“你什麽時候買的?”
“剛才進站之前,等你上洗手間的時候。”
江知宴躺回自己的靠背椅,他伸手給自己眼睛也覆了一個眼罩,眼罩的作用很大,擋去刺眼的光亮,也擋去了眼前的景象。
所以,剛才初芷沒看到江知宴輕挑起的,深棕眼眸裏的無邊溫柔。
——
夏日蟬鳴,烈陽熾熱。
初芷穿著件睡裙坐在書桌前刷題,半濕的長發披在身後,自從南屏回來,她麵前的白牆上就多了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搬出去,和媽媽一起生活。
這是她的目標,也是她的信念。
她聽季婉寧的話,把那些照片都扔掉了,沒有浪費時間再去偷拍他們,找什麽出軌的證據,既然不能把媽媽接回來,那她就一起搬出去好了。
她的功課越發努力,連在學校偶爾和江知宴吃頓午飯,都是捧著練習冊邊吃邊向他請教題目。
她沒有再去管家裏的其他人怎麽樣,她隻是低著頭堅定的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
一套綜測卷子她已經寫的很不錯了,她給江知宴發微信問題目,快掛掉視頻的時候,江知宴起身說了句等會兒去給你送筆記,她應了句好。
她抽了錯題解析本開始勾畫,指尖的筆寫寫頓頓,但是樓下的噪音漸漸分了她的心,她的思維被徹底打亂,草稿紙上劃下一道黑筆痕跡,她起身拉開門。
楊靜和家政阿姨在收拾雜貨間,客廳裏放了大大小小的不少箱子,楊靜手裏正往外拖著一個很大的紙箱子,她拖到了門口,累的站起身拍了拍滿是灰塵的手,然後伸腳踢了踢麵前的箱子,“又笨又重不知道裝的些什麽東西,一會兒記得去扔了。”
家政阿姨應了一聲。
初芷眯著眼睛看見了紙箱子周側的那些彩筆劃痕,那是她的東西,裏麵裝的是從小到大季婉寧給她買的玩具。
“不行!”初芷突然出聲,然後踩著拖鞋就衝下了樓,落灰的紙箱子被她又拖回來,她轉頭看見客廳雜亂的物品,有不少是她和季婉寧的,全是從小到大的回憶。
“你幹嘛動我家的雜物間?!”初芷費勁的拍拍手,皺著眉頭看楊靜。
楊靜揉著酸痛的手腕,“雜物間放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騰出來給你弟放玩具。”
“不行,這全是我和我媽的東西,你別動!”
初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想把東西都搬回原位,結果楊靜像是忍無可忍,上前拉著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動作,“我才是你媽,我生的你!我受夠了你天天叫著那個女人,你爸不忍心告訴你那我來說!”
初芷呆了一秒,然後一把將她推過,搶回自己的那箱東西,“瘋了吧你,我媽是季婉寧,你胡說什麽,你別動我東西!”
她蹲下身子剛碰到紙箱子,結果就被楊靜一腳踢翻了,箱子裏麵的陳舊玩具還有泛黃的舊本子都灑了一地。
初芷要氣死了,她卯足力氣就推了楊靜一把,楊靜跌坐在地上,像是忍了一個月的爆發,她指著初芷開始破口大罵,“我當年白生你了,你就是個白眼兒狼,不向著自己的母親向著外人,我都搬進來一個月,你一直和我對著幹,你非要欺負死我是吧?”
初芷眼眶含淚,她又死死地咬著唇憋回去,不能哭,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哭!
她蹲下身子撿掉在地上的東西,浩浩突然托著一個玩具長棍跑出來,坐在地上的楊靜尖聲厲色的指揮他,“打死她,浩浩你給我去打死她,我沒有這個女兒你也沒有這個姐姐!”
初澤浩不說話,卻直直的揮著手中的棍子砸向初芷,家政阿姨在一旁想阻止,結果一個趔趄跌倒了地上,初芷握住了初澤浩的那個玩具棍,甩到了一旁,初澤浩也被這股力氣帶著跌倒了沙發上。
他哇的一聲也哭起來。
楊靜又尖聲大叫,指著初芷,“你不是人,你想打死你弟弟是吧?你是不是還要打死我?全是季婉寧那個賤貨教你這樣做的對不對,她就是看不得我好過!你居然聽她的話打你親媽,你也是個小賤貨……”
聽見這個侮辱的詞,初芷的腦中轟一聲的炸響開,她的臉氣紅,像是失去理智,她揪起沙發上的靠枕砸向楊靜,“不準罵我媽,不準罵我媽!”
楊靜嘴裏的侮辱詞還不停,初芷感覺自己要瘋了,她拿著抱枕一遍一遍的砸向楊靜,楊靜哎呦的叫著抱著頭,但是不敵初芷的力氣,初澤浩趴在沙發邊兒大聲地哭,家政阿姨既哄不住也拉不住。
沒有人注意到玄關處的門開了。
老太太看見客廳的景象驚呼了一聲,連忙往進跑,她身後的初平雄立馬衝進來拉初芷,初芷不肯起身,還是揮著手裏的抱枕砸地下的那個女人,楊靜嘴裏的髒話不斷,看見初平雄,她尖叫了一聲,“她要打死我,她要打死我——”
初平雄很著急,下手沒有輕重,抓住初芷的手腕就把她甩到了一邊,她的頭磕到了茶幾,但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爬起來又想打楊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