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門都磕掉漆了
晚上，初芷穿著小碎花裙子，站在江知宴房門口敲了兩下。
“進——”
她走進去，江知宴暫停了正在看的球賽，隨手拿起一旁的防近視黑框眼鏡戴上，坐在了書桌前，問初芷要卷子。
初芷把卷子給他，四處張望，沒找見另外的椅子，“江知宴，我坐哪兒？”
“你不坐，你站著，等你什麽時候長高了，我再給你安排椅子。”
江知宴悠閑的坐在黑色轉椅上，基本能和初芷平視，這樣的視線水平讓他很舒適，不用再酸著脖子俯視了。
初芷看著他，“我媽說勞動致富靠自己。”
江知宴：什麽玩意兒？
初芷蹬蹬瞪跑出他的房間，沒一會兒，不知從哪兒搬來張椅子，他房間門窄，磕磕碰碰的總算是進來了。
她把椅子放到江知宴旁邊，乖巧的坐姿，雙腿並攏，手放在膝蓋上。
“.……”
江知宴，“一會兒走的時候，記得把我門上磕掉的漆重新刷一下。”
“哦，會的，快講快講。”
“.……”
講完數學卷子，江知宴又拿出數學課本來給她劃需要背的公式，初芷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江知宴嘩嘩的就翻了幾大頁。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最基礎的，你先把這幾個背會。”
她接過書來翻了翻，大約有六七頁，“公式這麽長？還這麽多？”
“哪有你背的英語單詞長，就這麽多，不接受討價還價。”
“江知宴……”
“還想不想贏了，忘記你的賭約了？”
初芷一咬牙，“背！”
……
另外幾個人知道她賭約的事，是因為她半夜往群裏發的數學題，齊逸揉著眼睛勉強清醒，給她講題，肖宇航快瞌睡的暈過去了，隻在一味附和，對對對。
她說了賭約以後，把所有人都炸出來了，齊逸的分析是最理性冷靜的。
【齊逸：你倆成績差距很大，這個賭約有些不現實】
結果剩下的幾個人，大半夜的，全都熱血上頭，
【周仲尹：管他那麽多呢，衝衝衝，打贏她！！！】
【簡萱：我支持你，我來當你的數學死忠粉！】
【齊逸：有什麽需要的，我可以幫助你】
【肖宇航：我也能！】
初芷打了個哈欠，
【初芷：大家先睡吧，我困了】
“.……”
三班第二節英語課。
吳麗萍拿著英語書，在講台上講課文語法，初芷低著頭，昨天被江知宴劃了公式的數學書在她腿上攤著。
有兩個相似的公式，她怎麽也背不下，還容易搞混，她不放棄的又小聲背著。
吳麗萍看見她半節課都在低著頭，不免注意到了她，眼睛後麵的鷹隼般的犀利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
前桌齊逸輕磕了一下她的桌邊，“小點聲兒。”
聲音太大了嗎？
初芷倒是沒注意，她刻意又放低了些聲音，可還是沒逃過吳麗萍的的眼睛。
“初芷。”
“在！”
初芷猛然被叫，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就站起身，簡萱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從她腿上滑落的數學課本。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你在下麵幹嘛？”
“在聽課。”
“那你把這段課文的語法分析一下。”
吳麗萍陰沉著張臉，對課上走神的她沒多少好氣。
初芷的英語書根本就沒翻到她講的那一頁，有幾絲尷尬，齊逸想幫她解圍，舉起了手，“老師，我會。”
誰知吳麗萍根本沒理他，不過幸虧有齊逸拖得這一會兒，簡萱給她翻到了那一頁。
初芷大致掃了幾眼，裏麵的句式語法就了解的差不多了，她開始分析。
圓潤純正的英語口音在高一學生裏本就很難得，況且還是這種語法單詞也掌握的很好學生。
她一段課文分析下來，吳麗萍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問她，“你中考英語多少分？”
“118分。”
英語滿分是120，初芷118分。
“那你很優秀啊。”
“沒有，我還差得多.……”
“但是再優秀也得聽課，知道嗎？”
吳麗萍說這句話，明顯少了許多怒氣，多了幾分真誠的忠告，初芷臉一紅，剛才老師應該時看到她在看數學了。
“行，你坐下吧。”吳麗萍又重新拿起英語書，“剛才這位同學分析的很好，我再強調幾個重點句式.……”
初芷坐下，簡萱偷偷的把數學書遞給她，初芷把那兩個公式抄到了桌麵上，才把數學書塞回桌兜。
整個人又對著書桌，頭也不抬的繼續背。
晚上江知宴檢查她公式背誦情況時，她背的流暢從容，江知宴驚訝的挑了眉，誇耀自己的功勞，“我沒說錯吧，我就知道你可以。”
初芷，“.……”
“明天還需要再背嗎？”
“當然得背，你背的差不多了，就開始練題，但現在你已經能做一些簡單的題了。”
江知宴邊回答她，邊從自己書堆裏抽了本題，挑著給她勾了幾道，“這幾道很簡單，套公式就能算，你用點兒心，別算錯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熟悉公式。”
“知道了，江知宴你好囉嗦。”
江知宴輕嘖了一聲，“我這麽囉嗦是為啥，小白眼狼兒。”
——
周二放學，初芷在籃球場外坐著，腿上還鋪著本數學題，她正苦惱的思考。
“怎麽了，哪步又不會算了？”
江知宴拍著顆籃球，小跑到她身邊，負責的看了一下她的做題進度。
“這道，題目我都看不懂。”
初芷舉起書來給他看。
“這不很簡單，你在這兒畫輔助線，然後把這個設成未知數，列兩個方程，繼續算.……”
“算什麽？”
“當然是自己想，莫非還想著我全告訴你？”
江知宴抱著籃球又跑回場內，輕鬆就進了一個漂亮的三分，周圍人歡呼。
他回頭看初芷，小姑娘正低著頭認真算題，一點兒都沒被這有些吵鬧的氣氛打擾。
他舔了舔唇，沒想到她這次是認真了。
——
小班課。
初芷還在低頭看題，昨晚江知宴給她勾畫的幾道題，她的草稿紙已經算了一張又一張，但還是沒有結果。
她旁邊，隔著一道走廊的同桌叫馬天龍，正跟周圍人說上次的小測成績，季希夕也在他桌邊站著，一夥人討論的正熱烈。
“我剛考了七十多分，比起你們差遠了。”
“我還沒你高，我才慘。”
“季希夕，你考多少來著？”
“我也沒考好，差點滿分，就扣在了最後一道題的結果上。”
“那你考挺好啊，我能看一下你的卷子嗎？”
“我卷子早就找不到了，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
一群人說的沒意思了，全都散開，各回各的座位。
馬天龍扭過頭來問她，“初芷，你上次小測考多少啊？”
玩味的問題，其中的語氣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