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神奇經歷
想起翹首以盼的奶奶,還有那即將面對喪夫之痛的媽媽,我的心如刀剮一樣疼痛。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穿著厚重盔甲的父親,腦子裡一片混亂,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是什麼樣的心情。
弒父啊,這可是只有喪盡天良的人才幹得出的事情,即便是誤殺,也無法饒恕,不是讓法律或者讓他人寬恕自己,而是自己無法原諒自己。
在這一刻,我想到了死亡,唯有一死才是解脫的方式。我就像被抽了筋的泥鰍一樣,渾身無力地跪在地上,慢慢伸手去拔那把短斧,準備給自己來個痛快的。
我不敢看腦漿迸射的那血腥的一幕,雙手握住斧柄后使勁拽了拽。
「咣」地一聲響,短斧帶著銅製頭盔一起被拔了出來,頭盔的上方被劈開一道裂縫,斧刃卡進去一半,由於兩者的質地都非常堅硬,斧刃也出現了好幾個缺口。
與我想象中不一樣的是,斧刃和頭盔上並沒有任何血跡,就在我感到奇怪的時候,身旁傳來動靜,我心裡『咯噔』一下,轉頭一瞧,只見老爸使勁晃了晃腦袋,然後用手撐地,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坐起身來。
我那一斧子雖沒直接劈到腦袋上,但那麼大的力道也著實把他震得不清,稍稍緩了緩眼睛才恢復了焦距。
「好你個小子,還好我反應快,差點被你給剁了!」老爸氣得不輕,斥責道:「你們跑啥跑?害得我追了老半天。」
我抹了把眼角的淚水,不知道自己是哭是笑,反正樣子應該很難看。
等我心情稍微平靜下來后,我說道:「你穿著這衣服我們都以為是來追殺我們的,你也不做聲說明一下,對了,話說你穿成這樣幹啥?這是你從乾屍身上扒下來的?」
老爸嘆道:「你以為我想啊,我這是中了機關才變成這樣。」
我把昏迷中的余愛婷和劉大爺抱到懸崖邊靠牆躺著,然後老爸就把他的遭遇娓娓道來。
自他闖入地下通道后,就和我們一樣著了黃皮子的道兒,差點就在迷糊中自己把自己給掐死。好在那時,有兩個盔甲武士竟然突然出現了,不過一片漆黑下老爸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猜想盔甲武士和黃皮子起了衝突,只聽到一陣打鬥的聲音,正因為盔甲武士的出現,老爸才從幻覺中掙脫,這才撿回一條命。
接著就聽到幾隻黃皮子落敗而逃的尖叫聲,他意識到危險,轉身就沒頭沒腦地向樓道上方跑,沒想到一不小心推開了一道暗門,一頭就栽了進去,接著渾身像是中了麻藥一樣無法動彈。
他只記得一雙冒著亮光的賊溜溜的眼睛盯著他,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渾身竟然多了層盔甲,而且眼睛竟然能在夜間視物。
也就在這時,他見到身邊躺著一具乾癟的屍體,那屍體的嘴巴張地老大,一隻渾身沒毛的光溜溜的黃皮子竟然從乾屍嘴巴里慢慢鑽了出來,正朝老爸的嘴巴邊爬過來。
老爸立即明白這黃皮子是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新家』了,正在喬遷呢。他知道,一旦黃皮子鑽進自己的腦子,立刻就得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從此作為黃皮子的載體,還好老爸意志力很強,在危急時刻提前醒了過來。他手中的短劍不知何時已經弄丟了,這時候他也顧不了其它,直接身後一把捏住黃皮子的脖子,稍一用力,那沒毛的黃皮子竟然直接被捏爆了。
這下老爸才知道穿上這盔甲后不僅可以夜間視物,還有了盔甲武士那強大的力量,雖然很是離奇,但不得不承認這些確確實實地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打量了四周一眼,發現那地方居然是個墓室,墓室中有座石棺,石棺周圍是一些侍衛的石像,有部分倒在地上,還有些仍舊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怕我們追進來遭遇危險,於是隨手在陪葬品中撿起一柄短斧,就從那道暗門裡走了出來。
當他見到我們被另外一個盔甲武士追殺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將那個盔甲武士給剁了,本想接近我們,但發現我們根本就認不出他,可他帶了頭盔后簡直就成了啞巴,想說話卻根本就說不出來,正暗自著急,見我們慌不擇路地逃跑,他的動作太慢,只好一腳將地上的蠟燭踢到我們腳邊,然後就追隨在我們身後。
而在懸崖上見我難以脫身,他只好與那群黃皮子打了起來,還好有了這身盔甲,黃皮子根本拿他沒有辦法,接下來的就是順著鐵鏈跳下來把黃仙姑給打跑了。
我聽完后不禁咂舌不已,擰著這已經破損的頭盔看了看道:「這頭盔取下來后你還能夜視嗎?」
「不能。」老爸搖搖頭道:「這頭盔就像被下了某種禁制或者詛咒,戴上后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而且擁有夜視的能力,但卻口不能言,而且自己也沒辦法取下來,我覺得說不準這些東西最大的作用就是培養死士的,是古代常用的伎倆,煉製這些東西的時候定然有方士或者國師那種高人施了某種術法。」
這種說法我只在電視和小說中看過,沒想到還真有這種神秘的高人存在。我把短斧費力地拔出來,然後把老爸身上的那一整套盔甲慢慢撬開,就在我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劉大爺醒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劉大爺先是看了一眼,然後瞪大眼睛道:「東遠老弟,你就是那拿著短斧的盔甲武士?」
「得,老爸,你再給他講一遍吧,不然他不會明白的。」
老爸嘆了口氣,只好又講了一遍。自從服用了地藏雪蓮花的花瓣后,劉大爺的精神狀態已經恢復如常,他饒有興趣地聽完后正想說點什麼,卻聽到余愛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叔叔,你這是……」
「……」老爸無語了,第一次這麼無助地望著我,我說道:「沒看我忙著嘛,你再講一遍唄。」
老爸雙眼一翻,腦袋直接杵在崖壁上,還彈了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