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玉淵錯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二百二十八章算計

第二百二十八章算計

  陳府。


  內宅。


  蔣氏聽著下人的回話,生平第一次嚐到了酸澀的味道。


  早在三年前,宮裏就傳出要把高家財富還給高家人的流言,哪裏知道這一拖,竟然拖到現在。


  這一場滔天的富貴潑下來,將她厭棄謝玉淵的心,潑了個無影無蹤。


  早知道如此,她還為什麽要拘著兒子!


  現在,得找個什麽樣的理由,把從前的事情給掩過去,讓兒子順利娶到謝玉淵啊!


  蔣氏輕輕歎了口氣,把手邊的信又拿起來看了一眼。


  信是母親托人送來的,上頭隻寫了兩個字:聯姻。


  蔣氏用力的咬了下唇,將柔嫩的唇瓣咬出了兩道深深的印記,強忍著心底的貪欲,道:“來人,去把老爺叫過來。”


  “是,夫人。”


  片刻後,陳海一身天青色衣衫走進來,手在蔣氏腰上掐了一把,“可是為了謝府的事?”


  蔣氏輕歎了一聲,“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有這一出。”


  陳海和蔣氏一個床頭睡覺,發妻心裏在想什麽,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倘若能早些順了兒子的心,這些富貴可不就屬於陳家的?


  別看他現在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背後又有個大靠山永安侯府,但貴是貴了,富卻未必。


  老婆暗中拿著他的銀子貼補娘家;陳氏宗族雞飛狗跳的事情,人情往來的節禮一大堆;


  再加上這幾年他離開江南富庶之地,入了京城,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想貪個銀子,也得左思量,又思量,不敢妄動。


  若是這樁親事能成……


  陳海咳嗽一聲,笑道:“這也怪不得你,那謝家是什麽門第,咱們陳家又是什麽門第,你也是為著孩子好。”


  蔣氏:“……”


  “不過,低頭娶妻,抬頭嫁女,咱們為著孩子,少不得妥協一二,依我看,就順了你兒子的心吧。”


  這話,就像瞌睡遞上了枕頭。


  蔣氏心裏的濁氣一掃而光,笑道:“老爺說到我心裏去了,雖然門第上不相配,但那丫頭好歹是高家的後人,血脈尊貴,看在兒子的麵兒上,咱們也別計較那麽多。來人!”


  “夫人?”


  “少爺這會人在哪裏?”


  “回夫人,少爺剛剛回府。”


  “去把人請來。”


  “是。”


  蔣氏吩咐完,擺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道:“老爺,雖說要順著兒子的心,但場麵上的事情,還得咱們夫妻倆個把把關,”


  陳海扶著稀疏的幾根胡子,點頭道:“夫人說得對,先找個中人把媒去說了,完事,再慢慢把六禮行起來。”


  蔣氏聽完,眼睛一亮。


  ……


  渾然不知道已經被人掂記上的謝玉淵,此刻眼神堅定的紋絲不動,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方才的驚惶失措。


  十多年了,看著當年高家的東西,一件一件從她麵前經過,一件一件記錄在冊,然後入庫,沒由來的,她的眼睛濕潤了。


  謝奕為凝視著她,突然走過去,低聲道:“阿淵,這麽多東西,咱們得派人看著吧!”


  謝玉淵回過神:“三叔放心,這些東西在內務府都有備份,沒有人敢下手。”


  “那就好!”謝奕為搓著雙手,心想自己今天晚上怕是睡不著了的。


  就在這時,沈容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抱拳,“小姐,三爺,謝府的人在外頭探頭探腦的看呢!”


  “讓他們看去。”


  謝玉淵神色一肅,淡淡道:“東西入庫後,不必派專人看顧,每日裏派一人守著就行。”


  “是,小姐。”


  “沈易呢?”


  沈易靜寂無聲的走出來:“小姐,有何吩咐?”


  “江亭不在,那四個宅子就勞煩你去看看,要修整的修整,要添人的添人,都是高家的舊物,定要好好的看顧著。”


  “是,小姐。”


  “那些溫泉莊子和良田就按舊樣,主人家回來了,就多給佃戶些好處,減些租子。這些你先去看,再拿了章程來和我商量。”


  “是。”


  “四十八間門麵也不動,隻留一間最大的給我。”


  “小姐,你打算用來做什麽?”沈易奇怪道。


  “用來開醫館,做藥鋪。”


  謝玉淵笑了笑道:“這事,回頭我拿出章程給你,容我好好想一想。當務之急,是再多買些忠心的人來,一磚一瓦,一花一草都需人用心打理,否則就荒涼了。”


  謝玉淵一邊說,一邊在心裏飛快的整理著自己的思路,漸漸的一個瘋狂的計劃浮出水麵。


  高家戴罪之身,不管皇帝心裏是何用意,這些財富到了她手上,她就得用這些錢財為高家慘死的列祖列宗們祈福。


  把醫館和藥鋪開到九州的每一寸土地之上,讓那些看不起病的老百姓都有病看,都有藥吃。


  謝奕為見她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心裏一陣恍惚,一扭頭,見先生寒柏川撫著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寒柏川心裏本能的浮現了一個懷疑:謝三小姐年紀小小,做事就如此老成,還能在身邊籠絡住像沈易,沈容這樣的幫手,她一個閨中小姐是怎麽做到的?

  這丫頭……可真是個迷一樣的人物啊!

  “寒先生?”


  “呃?”寒柏川回神,“三小姐叫我?”


  謝玉淵莞爾一笑,慢慢踱步向小徑走過去。


  寒柏川知道她有話要說,袖袍一拂跟上去,“三小姐有什麽話要問?”


  真是個聰明人。


  謝玉淵放慢腳步,“我在延古寺禮佛的時候,聽說安王在去江南的路上被刺了,這事,寒先生怎麽看?”


  寒柏川偏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寒先生為什麽這麽看我?”


  “三小姐似乎對安王很感興趣,上一回你就問起過他。”


  謝玉淵輕歎。


  寒柏川雖然是個書生,但也是隻老狐狸,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足夠他生出些疑心。


  謝玉淵索性敞開了道:“不知道三叔有沒有告訴你,我在孫家莊的時候,就認識了安王。”


  寒柏川哪裏會不知道,銳眼盯著謝玉淵,笑道:“隻怕不是這麽簡單吧?”


  謝玉淵心裏咯噔一下,正要說些什麽,隻聽寒柏川又道:“福之禍所兮,禍之福所倚,安王遇刺和三小姐得滔天財富,其實是同一個道理。”


  謝玉淵驟然停下腳步,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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