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靈氣」下存活下來的「細菌」

  「你，你是古細菌？」


  「你是太古以前的生物？」


  「你就是傳說中的瘟疫之神？」


  待江流兒給四個徒弟重新介紹了鎮元子的身份，她們紛紛驚訝地叫出聲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鎮元子，竟然也是妖怪。」靈秀長嘆一聲，似乎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我也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真有一種叫做細菌的生物，還成精了。」


  小白龍亦是點頭贊同，其實細菌的知識江流兒是講過的，不過都被她當成了胡說八道。


  這也是理所當然，在沒見到過之前，百分之九十九的知識，都是書或是人的片面之詞。


  ——這是她跟隨著師父一路旅行，得來的最寶貴的經驗。


  另外兩個徒弟，朱青青和沙莎，在片刻的驚訝過後，卻是突然間沉靜下來。


  沙莎的情況倒不出奇，具有反·社·會·人·格的她亦有很強烈的自閉性，不願與其他人接觸，但是朱青青的情況則有點反常——她面無顏色，甚至冷漠如霜，一雙眼睛死死瞪著面前的巨大生物，鎮元子的本體。


  驀然間，她猛地召喚出了九齒釘耙，「呼」地就朝鎮元子打了過去。


  驚變之下，其他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朱青青突然行兇。


  不過好在鎮元子不愧是活了億萬年，遭遇過無數生死危險，對敵經驗豐富。


  「噗嗤！」


  他扭動一根鞭毛，硬生生擋住朱青青的釘耙，隨著一記清脆響聲，鞭毛應聲而斷。


  不過鎮元子也趁著這個空檔，其餘鞭毛猛地發力，瞬間彈起數丈高，後退了十幾米。


  朱青青正要再次舉起釘耙，趁勝追擊——


  這個時候，旁邊的江流兒，卻是突然伸手抓住釘耙，將她攔了下來。


  「師父，你攔著我幹什麼！」朱青青用了用力，發現沒辦法拉動釘耙，無奈只好放棄，狠狠跺了跺腳，嘴上還在嚷嚷，「鎮元子，他是瘟疫之神，是害了那麼多人性命的邪神，不是好東西！快趁著現在他虛弱的時候，讓我一釘耙滅了他！」


  「你覺得瘟疫之神是錯誤的嗎？」江流兒看著她，突然間問道。


  「那是當然！」朱青青連連點頭，用理所當然而且恨恨的語氣說道，「師父，你想想看，那瘟疫之神每年都要放出不少新型細菌病毒，這麼多年下來了，那得害多少人？天庭居然還安排任務，放縱這種醜惡行為，實在不要臉！」


  朱青青越說便越是憎恨，因為她又想起了高老莊，想起了那三年給高翠蘭渡氣的日子。


  「如果沒有了瘟疫之神，高老莊的村民們就不會得病，就不會死，就不會去懷疑到『妖魔鬼怪』的頭上，就不會去請來道士，就不會去讓翠蘭受此無端之苦，可憐翠蘭無私奉獻自己卻被如此惡待……」


  「歸根到底，都是瘟疫之神，都是這些神仙們的功勞！」


  「神仙們不知凡間疾苦，自以為如此做是在守護秩序，是在統一大道。」


  「我呸！我呸呸呸呸！」


  朱青青恨恨瞪著遠處的鎮元子，恨不得吐他一臉口水。


  「你當真覺得……瘟疫之神是錯誤的嗎？」


  這個時候，鎮元子突然間出了聲，說出了和江流兒一模一樣的問題。


  「哼，你覺得呢？」朱青青冷冷一笑，不屑回答。


  見此，鎮元子倒也不覺害怕，他扭動鞭毛，「咕嚕咕嚕」地向這裡移動，一邊動一邊說道：「那麼，我且問你，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瘟疫之神這樣的神仙存在，你覺得……會變成什麼樣子？」


  朱青青一愣，隨即回答：「那最好不過了！沒有瘟疫之神，人民將會安居樂業，再不必擔心會生老病死，家家戶戶，健健康康，幸福美滿，兒孫滿堂，無病無災……」


  「錯，大錯特錯！」


  然而，朱青青的話還沒有說完，鎮元子突然間一聲大喝。


  「所謂的人民健康，幸福美滿，只是你的一片妄想！」


  鎮元子絲毫沒有顧忌朱青青一陣青白的臉色，他扭動鞭毛，徑直來到了朱青青的面前，居高臨下面對著她：「你以為，沒有了瘟疫之神，世間就會變得更加美好嗎？不可能！你根本什麼都不了解！」


  「天地初開之時，雖然渾渾噩噩，但我知曉，我等一族——細菌便已存在。」


  「然而，這是個天地靈氣主宰的世界，到處充滿了靈氣，任意一片山水都存在著靈氣。」


  「靈氣是我們的天敵，它具有強烈的殺菌作用，它和我們細菌，就像一個正反面，是不能共同存在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修鍊成妖的，但當我回過神來之時，卻已發現，我再也見不到別的細菌——因為都被這世間濃郁的靈氣殺死了，或許某個地方還存活著一些我的同族，卻不為人知，亦很難相遇。」


  「細菌成妖，甚至成仙，這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我做到了，我不知道我怎麼做到的，但肯定是經過了極強的磨難。」


  「只有鍛鍊出極強的抗性，才能在極端的環境下存活下來。」


  「這點，放到這世間任何一個物種，就算是人類也是一樣的。」


  「當我化形成妖后，這個世界差不多成型，也有了最原始的人類、動物等一些生物。」


  「這個時候，世間的細菌已經變得極少，而生物們也的確如你所希望的那樣，沒有疾病，不用擔心生老病死，再怎麼脆弱的物種，在沒有細菌的干擾下，都能活到壽終正寢，每個人類也都至少擁有120歲的壽命。」


  「但是，你猜猜看，沒有細菌的世界，又是什麼樣的？」


  說到這裡，鎮元子面無表情地盯著朱青青——


  雖然他現在的模樣，有沒有表情都分辨不出來。


  「……」


  面對鎮元子的咄咄逼問，朱青青咬了咬牙，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她沒話說，因為她已經被鎮元子說懵了，她根本不了解史前是個什麼情況。


  「屍堆如山，爛樹成海，這就是沒有細菌的真實寫照！」


  鎮元子繼續說道。


  「細菌有強烈的分解作用，這點是靈氣做不到的。」


  「靈氣，只能幫助物種成妖、成仙，卻不能讓物種變得更好。」


  「沒有細菌的世界，活不了一百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