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血祭
「是的！就在前方二十公裡外一處谷底中，而且數量非常之多！」這名偵察兵說到這時，臉色竟有些慘白。
「非常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越軍屠殺的大屠殺嗎？你們還發現了什麼？」一旁的唐龍連忙追問道。
「嗯…具體到底有多少遺骸我們也不清楚，因為現場實在是太慘烈了！而且附近還有些靈力波動的痕迹，好像有人曾經在那進行過一些法事的樣子。」這名偵察兵吞吞吐吐地說著。
「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林達和唐龍等人對視一眼，當即起身離開馬車，帶著一干人馬，在這名偵察兵的帶領下，腳踩飛行法盤朝遠處飛去。
十多分鐘后，林達等人終於見到了發現遺骸的山谷。遠遠望去，只見谷中一片猩紅，兩三公裡外便可聞到屍體腐敗散發的惡臭，一股龐大的不祥之氣籠罩在山谷上空。
見到這些情況，林達和同伴對視了一眼，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難道真的是大屠殺？」林達心中略過這個最不願意見到的場景。
片刻后，他們快速飛到山谷上空，看到山谷內的一幕時，眾人當即被現場恐怖的景象嚇了一大跳，更有數人忍不住當場嘔吐起來。
只見這個方圓數里的山谷內，竟然全都堆滿了人類的屍體遺骸。所有的屍體都被用很殘忍的方式撕成碎片，被碾碎的人頭、內臟、器官、骨頭、皮肉和鮮血混成一起，像肉餅一樣均勻地鋪在地面上，整個山谷被血肉映射出恐怖的紅色，空氣中混雜著令人作嘔的臭味，巨大的恐懼籠罩著整個山谷！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過了好一會，唐龍才從巨大的震驚中稍稍緩過神來，臉色蒼白地問道。
「太可怕!太殘忍了！」施羅德緊握拳頭，眼中要噴出火來。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難道真的是越軍乾的嗎？他們怎麼做得出這種事？！」摩登船長則臉色陰沉地問道。
戰爭中出現屠殺平民的情況並不奇怪，不管在地球還是在異界都出現過，但以這種殘忍血腥方式大規模屠殺的情形，眾人還是第一見到，當即被嚇住了。
「你們發現的舉行法事的痕迹在哪裡？」林達看了山谷片刻，冷靜地對發現此地的那位偵察兵問道。
「報告林將軍，就在山谷中心的位置。」偵察員遠遠對山谷中間一指道。
眾人順著偵察兵的指向望去，果然在山谷中間有一處異常突出的地方，豎立著一個好像平台一樣的建築，只是因為那裡同樣被鮮血覆蓋，眾人剛到時才沒有立即發現。
「去看看！」林達也不羅嗦，當即帶頭飛去，很快就來到了這個建築上空。
「這個平台是用來幹什麼的？是不是越軍修建的？和這裡的屠殺有什麼關係嗎？」唐龍一邊細細觀察這個平台，一邊自言自語地問道，好像想從上面遺留的蛛絲馬跡上找出什麼借口。
林達盯著平台細細看了一會，雖然他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但從現場殘留的一些靈力波動來，這裡應該舉行過某種法事，並且規模應該很大的樣子。更可疑的是，從靈力的流動看，這個法事應該和遍地的人類殘骸大有關係。
「實在是太慘了！這裡至少有十萬具以上的屍體吧？越軍竟然幹得出如此殘忍的事！真是太可惡了！」唐龍大怒道，緊緊地捏住了拳頭。
「他們為什麼要屠殺這些民眾？他們不是打算佔領桂國嗎？這樣屠殺平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難道他們是為了要搞種族滅絕嗎？這沒必要啊？一定有什麼原因！」摩登船長對越軍的動機越發懷疑了。
對修真者來說，凡人雖然渺小，但也是維持他們統治的必要根基，凡人的勞動可以為他們提供大量的生活消費物資，替他們做各種修真者不願意屈伸去做的苦力，為他們提供稅金和貢品，更是修真軍隊中大量低階力量的來源。正因為有那麼多好處，所以世俗世界才會被修真者所統治，並按照他們的意識建立了一定的規則，讓凡人在他們的控制下繁衍生息，絕不會做隨意屠殺凡人的事。
眾人觀察了一會，並沒有發現什麼有效的線索，正要離開這讓他們感到極為不舒服的地方，忽然林達想起了什麼，馬上叫住了眾人，說道：「等一下！這好像是…」
「林達，你發現什麼了嗎？」唐龍盯著林達疑惑的表情，奇怪地問道。
林達雖然自己不知道，但傳承珠中卻保留有彭祖數千年來的見識經歷，他見過的傳說和見聞更是數不勝數，正是想到這一點，林達剛才才把靈識探入傳承珠中，想要找出和下面的法事相識的消息。一陣搜索后，他竟真的發現些有用的信息。
「這好像是…某種魔道的儀式？！」林達有點不敢肯定的說道。
「魔道？怪不得這般血腥！」唐龍好像想起了什麼，頗為厭惡地說道。
正如事物有正反面，修真界也有正道和魔道兩個不同的派別，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修鍊方式，一個追求順其自然，講的是徐徐緩進，水到聚成，一個追求強取豪奪，求的是突飛猛進，一步登天。魔道之人經常修鍊那些黑暗詭異的功法，所用的手段也極為陰暗可怕，所以經常做一些血腥殘忍的事。
但這也不是說正道就比魔道好到那裡去，許多正道之人打著替天行道的口號，實際上裡面假仁假義、偽君子之流的也不在少數。若是有足夠的利益，其手段一點也不比魔道溫和多少。不過在大多數時候，大多數正道修真者還是得裝作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正是因為這個，唐龍才會第一時間把下面血腥的現場和魔道聯繫在一起。
「這個法事好像在彭祖的記憶中有那麼一點蛛絲馬跡，但好像又不太像的樣子…」林達猶猶豫豫道。
「不太像？那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到底是什麼法事要殺那麼多人？」唐龍有點心急如焚地追問道。
「彭祖前輩並沒有見過這種法事儀式，不過他曾經在一個古籍中見過類似的儀式，那種儀式也是魔道中極為罕見的，好像叫做血祭。」林達沉吟了一番，終於叫出了儀式的名稱。
「血祭？！」聽到這個詭異的稱呼，唐龍等人面面相覷，驚疑地問道。
「是的，血祭！」林達臉色陰沉地說道：「血祭就是魔道之人選擇特定的時間，在一定範圍殺死大量的生靈，再借用生靈的精魂之力，進行一些某些正常情況下難以做到的事。例如召喚一些凶獸或凶靈，大範圍地搜索某些帶有特定標誌的物件，或直接收取精魂之力以煉製一些威力巨大的寶物。」
「那你可以知道這個血祭的目的是什麼嗎？」唐龍奇怪地問道。
林達搖搖頭，說道：「這我就看不出了，下面的這個法事雖然血腥，但也不一定是血祭的儀式，而且留下的信息也太少了。」
「不管是什麼儀式，這一定是越軍乾的！沒想到他們竟如此殘忍，看了桂國的普通百姓要有一場大難了！」摩登船長深嘆了一口氣，有點悲傷地說道。
林達想了想，說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以後再細查，只要抓到一個越軍軍官好好審訊一番，就能知道我們想要的答案了。可惜那個越軍丹境將軍只是被我下了一道禁制又放走了，不然從他口中知道的可能會更多點。」
「哼！那個越將殺了我們不少人，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唐龍有點不滿地問道。
林達搖搖頭，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修真戰場的殺戮之氣如此之重，戰場上一旦被俘，根本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我放了他也只不過是想在戰場上開個人道主義的先例，不想把戰爭變得太殘酷罷了！何況他已經被我下了一個從彭祖前輩那傳授的禁止，除非有嬰境以上修為、熟悉密咒的修士出手，否則他這輩子別想再使用丁點法力，讓他從一個修真者變成一個凡人，這對他也是一個巨大的懲罰吧。」
「呵呵，林達，你還真是個和平主義者啊!不過就算是你想要和平，現在的這種情勢也是由不得我們的，要是我們落到他們手裡，他們絕不會對我們手軟的。」唐龍搖搖頭，對林達的做法並不贊同。
「也許吧！但這種情況，以後會變的！到了我們強大的時候，他們就會不得不坐下了和我們講道理了。好吧，趕緊離開這裡吧！我們得加快行軍速度，出現這種可怕的情況，說明越軍入侵的手段越來越殘忍可怕了，我倒是很擔心小禹縣的安危啊！」林達再看了下方平台一眼，便轉身朝軍隊方向飛去。
唐龍和施羅德等人對視了一眼，也趕緊跟了上去，不過心中卻慢慢地品會林達剛才的話。
眾人回到軍中，當即指揮大軍加快行軍速度，很快就遠離了這一處可怕的地區。
但隨著他們不斷往桂國境內前進，發現的越軍破壞也越來越多，甚至又發現了幾次屠殺規模絲毫不下此前發現的血腥儀式場地，這讓林達等人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起來。
又經過三日的行軍，雖然凡軍軍團一路上極為小心，但在經過一處山谷時，凡人兵團的偵察兵還是意外地遭遇了一隊越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