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沈紋的決定

  在距離小禹縣城牆兩三百米外的地方，上千名海盜全都集中在一起，排成整齊的隊形。他們沒有像往常一樣，一登上岸就搬著雲梯亂鬨哄地開始攻城，或是分散開來，組成一隻只的隊伍，在小禹縣附近的村莊或零散的農莊大肆掠奪一番就離去，而是大搖大擺地架起了十台大型的拋石機，擺出一副像正規軍攻城的模樣。


  「他們要幹什麼？竟然用上了拋石機?!他們哪來的拋石機？！」沈紋口瞪目呆地看著不遠處的海盜，不可思議地叫道，而其他的民兵更是口瞪目呆。


  「縣長大人！看起來這些傢伙的架勢，好像真的想要攻打我城啊！」


  「怎麼會這樣，以往他們不是從來不攻城的嗎？！今天發什麼瘋了！」


  「怎麼辦？！我們的城門可頂不住拋石機的轟擊啊！」


  「完蛋了！完蛋了！這次小禹縣要真的完了！」


  看到海盜的這般架勢，除了少數意志堅定、氣色沉穩的人外，大多數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戰鬥的民兵個個驚慌失措，未戰先亂起來。


  「慌什麼慌！」


  沈紋突然猛地大聲喝道，回頭怒目橫掃了一眼亂糟糟的民兵隊伍，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猛虎般的氣勢，頓時震懾了眾人。看到縣長大人暴怒的臉龐，騷動的民兵馬上閉上了嘴。


  老者緩緩轉過身來，肅然望著身邊集結在城牆上的數百名民兵，沉重地說道：「你們好好聽著！海盜入侵我們小禹縣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成功過！這才雖然情況有點特殊，但我們小禹縣也不是泥捏的，他們想來就能來！不削下他們三層皮，絕不把他們放進來！你們也不要想著這些海盜會和我們講什麼仁義道德，要是讓他們真的殺進來，我們全都得死！為了保衛小禹縣，保護我們的家人！今天，你們一定要血戰到底！若是有臨陣脫逃者，殺無赦！」老者一番激昂的講話，讓這些剛剛稍露膽怯的民兵們渾然一震，馬上打起了精神。


  老者對民兵訓斥一番后，又馬上指揮幾個民兵頭領做好各種戰鬥準備，很快，在老者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小禹縣數百個民兵很快就拿起各自的武器，準備好各種城防裝備，各就各位地進入了戰鬥崗位。同時，城內的還有數百名民兵也在不斷的集結中，還有上千門被臨時動員的民眾，也陸陸續續地向城牆處趕來，咋一看，小禹縣的防守力量，的確不算弱的樣子。


  「林兄弟！」


  老者布置完命令后，突然轉頭對一旁的林達說道：「我們人手不足，你和韓生、陸杉二人去守護那邊的一排城牆吧，有勞了！」


  老者讓林達守護的地方，是距離城門數十米外一處轉彎的城牆，那個位置的城牆較高，下方的地勢比較險峻，海盜幾乎不可能會選擇這個地方攻上來。沈紋之所以讓林達去那裡，實際上想支開林達，不讓他有機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同時暗暗吩咐那兩名民兵留心盯著林達。


  倒是林達一點也不知道沈紋的心思，聽到老者的吩咐，馬上答應下來，從一旁發放武器的民兵手中接過一隻長矛，跟著那兩位壯碩年輕人向老者指定的位置走去。只是他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兩個年輕人看自己的眼神，彷彿帶著點敵意的樣子。


  老者看著林達這般配合的樣子，微微點了一下頭，這才把目光轉向城牆外。見到正在布置拋石機的海盜，他觀望了一會後，決定先試探一下海盜的意圖，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叫道：「城外的大王！在下是本縣的縣長沈紋，不知我們小禹縣有哪裡得罪的地方，為何要對我們擺這般架勢？！若真是我等的不對，不如本縣給大王們孝敬些柴米錢，算是我們給大王們賠個不是，如何？」


  沈紋這話，表面的態度不能不算是謙卑，甚至已算是示弱了，但他一連喊了幾聲，對面的海盜只管布置拋石機，作出各種攻城的準備，竟無一人搭理他。


  沈紋站在原地一會兒，見到海盜沒有任何回應后，無奈地搖搖頭。一旁的民兵隊隊長嚴清奇怪道：「怎麼會這樣？以往這些海盜來犯，圍城后都是勒索一些財物就撤退了，這次怎麼竟然真的打算要攻打我們了？」


  沈紋眼裡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沉聲說道：「不知道，難道這些海盜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打下來嗎？這不太可能啊？」


  他低頭沉思了一番，忽然決定說道：「你現在馬上派人去稟告沈浩賢侄，把這裡的情況向他報告，讓他做好出關的準備，隨時過來救援！」


  嚴清聞言，略微猶豫道：「要請沈仙師出關？他現在不是在閉生死關嗎？不是說沒有特殊情況，不要打攪他嗎？」


  「現在小禹縣面臨滅頂之災，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事？他絕不可能不管不問的！你馬上派人去通知他吧！」老者擺擺手，毅然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