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結婚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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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陽很喜歡把頭枕在我肚子上,拿我粗糙的手往他臉上蹭。我真怕把他那細皮嫩肉的臉給刮破了,可是他好像很享受的樣子,還打趣說我的手可以起到磨砂膏的作用,會把他的臉越磨越嫩。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一定用我的磨砂掌把他毀容了。
“阿月,你明天去看我的秀嗎?”簡陽在我肚子上滾著腦袋問。
“什麽秀?”我其實很不喜歡那種一群人在台上像機器似的走來走去的無聊把戲,可自從和簡陽在一起,但凡有他參與的,我基本都會去瞄上一眼。
“婚禮秀。”簡陽答。
“嗯?”我心裏突然一陣不爽。
“去嗎?”
“到時候看吧。”這不爽來得非常莫名其妙,我自己都無法解釋。
“那我給你留一個最好的位置。”簡陽喜滋滋的掏出手機打給主辦方要票。沒有被我否決,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值得歡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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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婚紗秀上,我找到了我不爽的原因——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當我看到那個像妖精一樣的女人穿著袒胸露乳的婚紗與簡陽攜手於眾目睽睽之下時,我就感覺一頂綠帽子從頭戴到腳。
我從來沒有為一個男人這麽彷徨不安過,我甚至不想去探尋導致這種心態的深層原因和潛在危險,在那一刻,我隻想穿上婚紗,與他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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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結束後,簡陽第一時間回到我身邊。
“阿月阿月,肚子好餓,我們去吃日本料理吧。”換下西裝的簡陽,嫩得像個中學生。而被他挽著的我,簡直就是他的保姆。
“簡陽,收工了,一會去哪嗨呀?”一群渾身散發著失足婦女氣息的狐媚子圍上我們,她們的視線完全將我屏蔽掉,肆無忌憚的用眼神對簡陽進行性騷擾。
簡陽斷然拒絕, “不行啊,我要陪我女朋友去吃飯。”
“女朋友?”狐媚子們環顧四周,“誰呀?哪個天仙這麽大能耐把我們簡帥給鎖住了?”“快叫出來給我們瞧瞧,看她配得上你不?”
“是啊是啊,叫上她一起去吃飯唄,人多熱鬧。”
“哎呀,你有女朋友了?真是傷心死了呢。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什麽時候玩膩呀?分手了記得第一時間找我喲!”
“做小三我也不介意的。”
這些賤貨,真不要臉!
“小三我想我是不需要了,分手呢,大概要等到一萬年以後吧。我那個天仙女朋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們要約她吃飯,得要先問問她願不願意。”簡陽說著,把目光轉向我。
那些女人順著簡陽目光的指引,終於把我納入視野之中。個個當場驚得說不出話。
這就是簡陽區別於其他所有寵物,最使我另眼相看的特點。
我之前也和其他寵物逛過街,如果在公眾場合遇上熟人,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會選擇躲。實在沒辦法硬是碰上了,他們隻會介紹說我是他們的老板。
而簡陽,從來都是上趕著宣告全世界我是他的女朋友。他絲毫不介意每次回饋他的都是各種鄙夷的目光。他好像從認知上就不覺得跟我在一起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
如果有人,在言語或者其他方麵對我表達了直接的不敬,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會毫不留情的予以還擊。有幾次跟人大打出手,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白果說他是在演戲,可是我覺得一個人在麵對突發事件時,最本能的神態是演不出來的。如果那真的是在演,也是用心在演。
對付這種“戲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也出不了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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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半年過去了,我對簡陽的寵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呈現越來越過分的趨勢。如果一開始,我對他這種與眾不同的喜歡隻是出於新鮮感的話,那麽這個保鮮期會不會太長了一點?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其實我也有點恐慌,我很想找白果商討一下,讓她幫我分析分析。可是白果太排斥簡陽了,我不可能從她那裏得到理性客觀的結論。
算了,我也不能什麽都依賴白果,有些事,還是得自己把握。再說,我什麽渣男沒見過?小小一個簡陽,不至於掀起什麽大風大浪。就算與他結婚又如何?
等等,我在想什麽?我怎麽會想到要跟他結婚呢?一定是最近總看他走婚禮秀,看得自己都有了代入感,別再去看他走秀,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然而,這種妄念在我腦子裏一旦形成,就像魔咒一樣揮之不去。
我知道這有多可怕,為了避免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繼續惡化下去,我開始玩命的折磨他。肉體上,精神上,甚至是物質上,實行開口罵,動手打,且不給任何好處的原則,幾乎就是不給他人類的待遇。
我本以為他一定會逃跑,出乎意料的是,他全都挺了過來。
是什麽樣的信念在支撐著他,我不知道,也不願去猜。
我想通了,我應該對自己有信心,不管他是神是鬼,我都有本事可以掌控他,因為我對他的喜歡,是拿的起,放的下的。
以我今時今日的資本,實在沒有必要硬逼著自己放棄明明很喜歡的東西。這就像強迫自己不去買一件十分中意且買得起的衣服一樣荒唐。
如果簡陽居心叵測,無非就是圖我的錢財麽。這方麵我多的是對策,他要錢,要好處,我通通不給他不就完了嗎。
他想透過結婚再離婚來分我財產?我可以去做婚前財產公正,離了婚他別想從我這裏撈走一分錢。
他想謀財害命得我的遺產?我就立個遺囑,死後把財產全捐了。我死了,他就一無所有。這樣,既能保我周全,也斷了他的歪心邪念,他想過好日子,就得盼著我長命百歲。一舉數得。
結婚不過是場新的遊戲,如果不好玩,我一腳踢開他,就像脫掉襪子一樣簡單。在這場遊戲中,我處於絕對有利的位置,那我還怕什麽呢?
不過,雖說簡單,但是這個計劃在我腦子裏被翻來覆去的籌劃了長達一年之久最終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