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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等魚上鉤

  我不知道顧少露出這樣的笑容是什麽意思,心裏有些忐忑。


  他不說話盤算某些事的時候,可以說是老謀深算,用腹黑來形,一點兒也不錯。


  他朝我伸出了手,道:“來,我們下山吧。”


  我拉著他的手,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他對我說:“你在人間,也算是嚐盡了世情百態,你有沒有對任性有了什麽認識?”


  “什麽認識?”


  我苦笑著搖頭。


  我對人類本性當中的貪嗔癡,可謂是充滿了認識,以至於對人間的人,沒有什麽好感。


  “我們在等魚上鉤。”


  “上鉤?”


  我更加不懂了。


  他反而笑吟吟的帶我下山去,一溜煙的小跑跑下去,就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哦,他在人間的年紀本來就是二十多歲。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跑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冥府裏沒有白天,隻有無窮無盡的黑夜。


  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照明,但是終歸不像是在人間登山那麽風和日麗,偶爾還有蝴蝶和鳥鳴。


  我在辦公室裏,幫助顧少處理了好幾天的文件。


  空暇的時候,我總是在想,顧少說的這個等魚上鉤,究竟是指的什麽。


  但是又想不出來。


  今天,我剛在辦公室裏,頭暈眼花的處理完了一堆檔案資料,看上麵的人名就看得頭昏腦脹。


  頭一抬,是鍾馗進來了。


  他手裏玩著一把劍的穗子。


  我以為他是找顧少的。畢竟在這裏,他說了算。


  我委婉的表達了顧少不在家,有事請等他回來再說的話。


  鍾馗開口了,道:“不,今日我倒是來找你的。”


  “找我?”


  他的神情有些忐忑,貌似有些欲言又止。


  我看他這副樣子,道:“鍾天師,你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是。我來這裏,是想跟閻羅王和平等王借兵。“


  “借兵?發生了什麽事?”


  就像是所有的暴力機關,都會有兵馬和槍杆子。


  冥府兵馬統籌管理在十殿閻羅之下,每個殿的閻羅,都有調兵的權利,但是隻能調動本來屬於他的那一支。


  鍾馗來借兵,就說明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鍾馗略微一沉吟,道:“修羅王要反。“


  “又要打仗?”


  不是剛剛才平定下來嗎?


  這個修羅族,是把打仗當飯吃,每天不打就皮肉酸痛吧?

  怪不得佛經上說修羅族好戰,難以聞佛法呢,這打仗的頻率……


  “我去通知顧少。”我站起來說。


  鍾馗攔住我,道:“恐怕來不及,也恐怕顧少會不同意出兵。”


  “到底是什麽事?”


  我聽到門外叮咚一聲風鈴響,似乎是有人來了。


  我走過去,正好看到一雙黑色鑲金邊的靴子踏了進來。


  顧少穿衣服都是低調的奢華。


  他走了進來,我跑了過去,道:“正好,鍾馗鍾天師過來了,說要和平等王和閻羅王借兵。“


  “哦。”顧冥的反應很平淡。


  他走了過去,直接和鍾馗對話,道:“他來了?”


  “來了。隻是不知道他的情報可靠不可靠。”


  “可靠不可靠是另一說,反正,修羅王大限將至,恐怕用兵是少不了的。他最近用兵吞並了夜叉的地盤,真是不小的動作,反正,這場鬥爭,遲早是要開始的。”


  “他是誰?”我遲疑的問。


  鍾馗和顧少同時回頭看來我一眼。


  鍾馗匆匆告辭了,道:“我這就帶人去人間,收服那些在人間散落的修羅。”


  他邁出了門檻,顧少走近我道:“齊侯啊。“


  “他來做什麽?”


  我最煩他了。


  跟什麽似的,陰魂不散。


  “他想開了,好像是要跟我們報告有關於修羅王城內部的消息。說是要將功贖罪。”


  “你信嗎?”我狐疑的說。


  齊侯就算把天都給說破了,我都不信他這種將功贖罪的話啊。


  “不信。”顧少簡短的說。


  “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有仇必報,而且會記很久。這次,他是有了足夠的理由,跟修羅反目了。”


  我想問是什麽理由。


  一想到,當年顧少的母親是齊侯的摯愛,就心裏有點膈應,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而反目的吧?

  那也太……


  牆頭草迎風倒,倒得快,有了點恩怨,就把對方陰了去。


  能理解這種人的腦回路嗎?


  當時還是讓他睡死在那古墓裏的好。


  誰讓他就這麽蘇醒過來跟個攪屎棍一樣胡亂攪合的?


  我沒有說什麽,顧少走出房門外的時候,伸手撥弄了一下屋子外牆角邊的風鈴,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沒有見過齊侯。


  我也不覺得齊侯會有這麽厚的臉皮又來舔著臉來找我和顧少,畢竟我在人間的時候,他還那麽急迫的到處尋找顧少的轉世,準備幹掉他。


  孟婆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變化,在冥河邊上除草。


  其實,彼岸花是自由生長的花朵,沒有人除草一樣長得很好。


  所謂除草,不過是孟婆幹完了工作無聊罷了。


  她看我走過來,道:“怎麽,閑的無聊了。不如幫我來種花啊?”


  我哭笑不得。


  冥河邊上的氣候,隻適合彼岸花的生長,種什麽都不會活,還種什麽?

  “你要是覺得悶,可以去天庭,去人間看看走走,玩玩。”


  孟婆停下了手上鋤草的動作,自嘲一般的說:“你也可以順便去紅娘那邊問一下,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嫁。”


  就那個脾氣壞得要死的紅娘?


  我簡直看到她就打怵。


  “哦,對了,你的神籍下來了,還沒有上封號?”


  我搖頭。


  對於這一套程序,我是不懂的。


  “天庭走這套程序,需要人審核你的家庭背景,考核你本人等等,需要人無記名投票。也不知道顧少是怎麽操作下來的。按照你的背景……呃……”


  孟婆停下了,幹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道:“反正,等等就是了。”


  我這麽聽著,問:“難道天庭那邊還有什麽變故不成?”


  “神籍核準,一般就沒有反悔的可能了,隻是會在等級和封號上做文章。”孟婆淡淡的說,不經意的看我一眼,道:“別看人間了,就算是天庭這種地方,你有一個好後台,都會讓你官升三等,這不是你本身厲害,是你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那意思就是平台比努力更重要。


  “該不會,孟婆您聽到了什麽?”


  她是冥府的老人了,看人看事都看得準,肯定也有些耳目和線路。


  “天庭上說,隻是看你的簿子,說你配顧少,對他來說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了?

  這意思就是嫌棄我的出身,或許也是在嫌棄我的能力。


  孟婆沒有說什麽,她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我一眼,道:“也不知道天庭核準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調查過你的背景。”


  我的臉上紅了一片,連聲道謝。


  我的背景倒不光彩,無論是人間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小女孩,還是這個不光彩的私生女的背景,我都是配不上平等王的獨子。


  見鬼。


  急急忙忙的回去坐在辦公桌前,心情還沒有來得及平複。


  黑白無常已經來了,他們站在桌子前,對著我,大眼瞅小眼,似乎是有話說。


  “怎麽。”我把手頭的名冊一扔。


  這些名冊上有人的出生年月,婚姻狀況,還有什麽時候犯過什麽錯,密密麻麻的一張表,比在警局的時候錄入犯罪人員信息的時候的項目還多,我看了半天都覺得滿眼都是數據在飛。


  “是不是又要讓我一起去拘拿魂魄?”我問。


  反正,雖然有了神籍,但是沒有安排什麽具體工作,這些日子除了處理文件,就是跟著黑白無常出去拘拿魂魄,論起來,還是我的五彩繩編織的網更加好用。


  “不,不是,有人想見你。”


  “見我?”


  誰啊。


  “你們為什麽這個表情。”我看著他們的表情,就好像是便秘。


  “是……你說……“黑無常戳戳一旁的白無常。


  “是齊侯。”


  “啊?”


  “不要臉的!”我罵了一句髒話,扔了手頭的工作就往外走,黑白無常就像是護法一樣,在我身後左右。


  “你來做什麽?”


  我站在冥河的岸邊。


  這人還有點自知之明,自己站在冥河的小船上,隨著冥河的微微的波浪上下起伏和我對話。


  “我再問一句,那姓顧的小子的母親,真的是修羅族殺死的嗎?”


  “這個跟你有什麽關係?”我道:“你去修羅公子,不就知道了?”


  我不想和他多說,想轉身走。


  他叫住了我,道:“請你轉告你男人,我有事想和他談談.”


  哦,嗬嗬,談談。


  “很重要。”他補充了一句。


  “我會轉告給他的。”


  我掉頭就走。


  那小船忽然就升起了白霧,他在白霧中不見了。


  我到辦公室,拿起了電話。


  在撥號前,我的眼前忽然顯示出了顧少那若有若無的微笑,還有那句話:“我們慢慢等魚上鉤。”


  魚兒會上鉤?

  那在這場博弈中,齊侯是魚,還是我們是魚?

  我摁了通話鍵,一字一句的說:“顧先生,齊侯說,要見你,有事,好好談談。”


  對麵的顧少沉吟了一會兒,隻說了三個字,道:“知道了。”


  嘖,這就是說的沒有永恒的敵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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