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不是也沒有神籍
“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我吐槽道。
“警察同誌。”女主人愁眉苦臉的說:“他會不會還再來啊,他到底想幹嘛啊?”
“他……”我該怎麽解釋他的動機這回事呢。
“精神病患者,我們已經盯了他很久了。”鍾馗說。
“啊?”這麽一聽,女主人嚇壞了,道:“那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是,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鍾馗點頭答應。
女主人去婦產醫院檢查,我同為女性,跟著去檢查也比較方便。
去了夜間急診後,確定了沒有問題。女主人繃緊的弦兒也放鬆了下來,跟我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聊天。
“警官,看你這麽漂亮,一定有男朋友了吧?”
“哦。我結婚了。”我回答說。
“是嗎,那是同事?”
“啊,是同事。”我點頭道。
“那你什麽時候要孩子啊?”
她這麽一問,我愣了愣,道:“現在不是時候。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你們年輕人啊。”女主人搖頭下台階,我扶著她。
她說:“如果感情好呢,就早些要了也不錯,女人早點生,對身材的恢複都有好處,省的我到了現在,都小心翼翼的,以前忙著做生意。剛確認懷孕的時候去產科,你猜猜醫生對我怎麽說?她對我說:你這麽大年紀了,就在家歇歇好好養胎吧。瞧,時間,對女人就這麽殘酷。”
我居然無言以對。
不過,男人都沒了,跟誰生去?隔壁老王啊?
不過,我這身體,算是蘇妍的吧。
借了別人的身體,那生出來的孩子像誰啊?萬一像沒有借屍還魂之前的我呢?
那可虧大發了,最好是長得像父親。
“聽說女孩子長得像父親,我還是比較喜歡女孩。”我說。
像以前的我就大條了。
“還好吧。“女主人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憂慮,說:“我還是想要個男孩子,畢竟,我那口子還是想要個男孩的。”
嘖嘖,又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嗎?
“那你會做B超做性別鑒定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她沒有回答我。
我差點炸毛了。
沉默等於承認,看來她會。
她走在我前麵回頭一笑,道“好不容易懷上的,女孩子我也會留下。”
什麽啊,到了現在,女人還是二等公民。
無力吐槽。
鍾馗似乎在婦產醫院裏有些尷尬,就在門口的分診台的座椅上等著我。
我走到門口,看女主人的保姆把她扶進車裏,才鬆口氣,戳戳正在看醫學科普的鍾馗,道:“走了。”
“哦。”他放下手裏的文章,道:“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回答,然後揉揉脖子,道:“這幾天都是連軸轉,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總是有人給我找事。我就沒有消停過幾天。”
“你還好啦,像我,百年千年的,不都是這麽過來的?”鍾馗也輕輕吐槽了一句。
向上翻了一個白眼兒,如果這麽百年千年的,我真的得崩潰。真的。
鍾馗走了幾步,對我說:“你申請神籍的事怎麽樣了?”
對了,還有這事。
事情一多,我就把這事差不多給忘記了。
我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道:“顧冥都沒了,我還申請什麽神籍啊。再說了,平等王現在誰都不見,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給我申請下來。”
鍾馗點點頭,道:“我也是聽顧冥提過,但是也不知道成功沒有,總起來說,這跟申請美國簽證一樣,有的人,是會被拒簽的。”
啊,那我現在要去問誰?
鍾馗停下腳步,道:“我去天庭給你問問,你的神籍是不是申請下來了。如果可以,我給你催催。”
“那麻煩你了。”我感激的說。
“那如果被拒了呢?”我問道。
鍾馗停下腳步,道:“那隻能最少等三個月之後才能再次申請。”
“哎,鍾馗鍾馗,這神籍,是不是比北上廣的戶籍還難搞啊?”
我想到了這個問題。
“也差不多吧。拿北京來說,你父母是北京人。所以你是北京人。你有特殊貢獻,你有超級能力,在北京打拚多年,可以成為北京人。要麽就是你嫁一個北京人。不過,你既然嫁給顧少了,我覺得,天庭不會卡你的。”
好吧,那這麽說,我可以算是,嫁對了人,所以鯉魚跳龍門的典型嗎?
怪不得,有人說:“幹的好不如嫁得好”。
鍾馗回去了。
我看天快亮了速度回家,睡了個回籠覺,要命啊,熬夜會長皺紋啊。
到了警局裏,我還在對堆積如山的文件奮筆疾書,小丁說一個女人找我。
我剛把人放進來,就對著這女人的網紅臉傻了眼。
你誰啊?
不知道我對網紅臉臉盲嗎?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
我應該不認識她。
“我是艾琳啊。”
啊?
聲音倒是艾琳的。
“你整容啦?”
明明以前挺好看的,為什麽整成網紅臉這個德行?我看了之後就不舒服。下巴都能戳死個人了。
“我沒整容,就是變化個樣子來看你。怎麽樣,沒認出我來?”
嚇我一跳。
“我說,你以前的樣子好看,你千萬別整成這個德行。嚇死我了。”
我拍著胸脯。
“我是有多大腦進水才去整容啊。”
說到這個,我倒想起一件事,道:“艾琳,你是有多大腦進水,才給我介紹男人啊。”
“啊?”她一驚一乍,道:“他沒有約你?”
我:“……”
無言以對。
他是想約我,我也得去啊,我有個心情和工夫嗎?
“我沒有時間,第二,我沒有心情。對吧?”
艾琳挑挑眉,戴上大墨鏡,道:“那我先走了,就說沒見過我,拜拜!”
風一般的女子。
我看著她的背影,把小丁給我的形容詞,用到了她的身上。
大概又過了十五天的樣子。
警局終於簽發了讓我再度前往雲南的決定。
邊境,毒品,三不管的地區,說起來讓人望而卻步的危險任務。
算了,誰讓我,天生就跟危險做了朋友呢?
晚上,我坐在沙發上,開著窗戶,看著電視裏的肥皂劇。
手機響起,咦?是那天晚上被齊侯挾持的女主人?又出事了?
我接起電話。
對方的語調中充滿歡快,道:“蘇警官,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記得。”才兩個周多一點啊。
“檢查結果出來了,是男孩。”
雖然這個結果我早就知道了,此時,我卻有些失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盡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流露出什麽,道:“哦,那恭喜你啊。”
“嗯,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的寶寶的。”
好在對方沒有聽出什麽來。
我放下電話,有一陣心悸,想到一個可笑的問題:TM的以後見到了顧小冥,他叫我阿姨怎麽辦?
哦,沒有那一天了,就在今年,我的生命就會戛然而止。
我去洗了把臉,然後對鏡子裏的我自己說:“蘇夜,你要堅強,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可以走下去。”
帶著焦慮和不安,我靠在床邊睡了過去。
在床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拿著床頭的合影照片對顧冥說:“顧冥你看你看,你是喜歡兒子啊還是喜歡女兒啊?我覺得女兒像你,肯定很好看。”
“嗯。”在夢裏他在點頭,道:“我喜歡女兒。”
可惜,在早晨的五點,我醒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一個美好的夢境才能提醒不美好的現實。
我從衣櫃裏找了我的運動衣,去晨跑去。
大概運動起來,會讓人忘記一下不愉快。
我剛跑到人民公園這個地界兒,準備和那群正在鍛煉的大爺大媽一起呼吸省城早上的空氣,就看到齊侯正杵著脖子站在那裏呢,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不打算裝著沒有看見他,直接迎接上去了,道:“喲,怎麽又見麵了,您是不是還不死心,要謀害人家肚子裏的孩子啊?”
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臉皮都拿來擦地板用了?
齊侯梗著脖子,漲的一張臉紅紅的,大概他是領教了我算是長久以來鍛煉出來的伶牙俐齒,道:“你以為你是誰?”
“我沒有以為我是誰,就憑我是一個人間的普通警察,我也有義務,製止你的胡作非為。”
“嗬嗬。”他歪頭道:“你覺得,你死之後,沒有申請下神籍來,你是什麽?”
“我是什麽?”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就想過,如果沒有申請下神籍來,哪怕我死了,我也是該幹嘛就幹嘛,變成鬼,我又不是第一次。
“那你就是鬼。啊不,那你就是荒魂,在天地之間遊蕩不休。你別以為你有多麽了不起,你人間的壽命結束,你沒有神籍,也隻能去投胎,到時候冥府都保不了你。那個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麽得意的跟我說話。”
“你不照樣沒有神籍?”我抱起胳膊,斜眼看他。
我就愛戳你的痛處,來打我啊。
號稱與平等王同等歲數,同等法力,嘖嘖,還不是沒有神籍,完全就是一個歲月洪荒的妖怪的存在。
眼看對方要對我發難,後麵有個聲音說:“麻煩閃閃,我來了!”
這聲音是?
鍾馗?
我往旁邊一閃,看到鍾馗拿著一個跟他的氣質很不相符的狼牙棒就衝過來了。
齊侯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