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算老幾
這個時候酒吧裏的音樂響了起來,身邊的男子拉著我的胳膊,道:“我帶你去跳舞吧。”
“你可別。”艾琳趕緊放下手裏的杯子,撥拉他的手,道:“被人看到,有人會打死你的。”
“啊,有人打死我,誰啊!”對方誇張的到處看看,然後發出誇張的笑聲。
艾琳不以為意,道:“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我的朋友了,資曆比你老。”
“哦!”那男子放開我,居然開始起哄:“看起來是老司機啊!”
我當然也知道老司機是什麽意思,臉騰一下紅了。
“我得走了,我想起來,我還有個報告沒有寫呢。”我起身。
但是艾琳好像是我行我素的,沒有聽到我的話,徑直道:“嘿,老司機來了!”
沿著跳舞的人群旁邊的一條小路,我看到一個人向我走了過來,
在那一瞬間,我有些恍惚,因為這個人的身材很像是顧冥,但是當我看到那張相差太多的臉的時候,歎了口氣。
果然,我是把任何男人拿來和顧少比較啊!
“嘿,哥們兒,他們說你是老司機!”
艾琳在搖滾的音樂中,大聲的跟這個人說。
這個人似乎沒有聽清楚,艾琳又重複了一遍,他表示聽到了,很有禮貌的點頭。
“這是隔壁家的老王。”艾琳介紹道,然後喝下了她杯子裏的酒,道:“不喝了,我們劃拳。”
她接著道:“你們快點兒去跳舞。哦對了,老王,這頓酒錢,算你的。”
“知道了。”
姓王的男子要來拉我的手,把我帶向舞池,但是我馬上往一旁一跳,躲開了他的動作,苦笑道:“那個,這個,不用了吧,我感冒了,有點不舒服,想回家。”
對方也不生氣,道:“哦,你感冒了?那真的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了!”
剛剛認識的男人,還不知道是不是正人君子,就讓他送回家?
我腦子沒有進水。
“沒事的。來吧。”
“真的不用了。”
我和他推脫著,趕緊跟逃離魔窟一般,逃離酒吧。
這個艾琳!
我在坐上這個人的車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抱怨,她怎麽就隨便塞了一個男人給我?
我難道就饑渴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了?
真是要命。
我捂著自己的額頭。
“停一下車。”
我可不想讓他送我上樓,那樣就知道,我住在哪個樓道哪個房間了。
“沒事的。我送你吧。送你吧。”
我擦!
怎麽有這麽不要臉的牛皮糖!
“我不要你送!不要你送!”和他拉扯當中,他居然緊緊的握住了我的胳膊,不想鬆手。
花擦!
這就是一個色中餓鬼啊!
但是他馬上鬆開了,道:“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居然鬆開手走人了?
我沒敢走進我所在的樓道,走到隔壁的樓道觀察了一會兒,看他真的走了,我才出來。
走到門前掏鑰匙的時候,我訥訥的想:奇怪,他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個小區的?這個艾琳,也太不靠譜了,怎麽能把我的住處,隨意告訴一個陌生的男人呢?
我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第二天,萬深造就來了電話:他找到齊侯了。
我的心情不是那麽放鬆,畢竟在我看來,這是一個不老不死的對平等王和顧冥都有深重怨念的瘋子,保不齊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在幹什麽?“
“我也看不懂,他在幹什麽?他最近在全國各地跑,在每個地方待的時間都挺短的,大概三四天左右,聽別人說,好像是他在給人看風水。但是這出門的頻率也太高了,而且,這個節奏好像是在環遊中國一樣。”
環遊中國?
那曾經是我的夢想。
我更在意的是,齊侯究竟要做什麽?
看風水掙錢嗎?
我不覺得,都過了這麽多年,他對錢有著那麽深的執念。
他的執念不是全在當初他輸掉了平等王這個位子上了嗎?
難道?
我在座位上忍不住跳起來,難道他是在找顧冥的投胎轉世?
這就糟糕了!
在齊侯麵前,凡人無法保護自己,現在,齊侯就想找到顧冥的投胎處,準備下手了?
越想越害怕。
我攥緊了手裏的紙,大踏步出門,對一旁正和警局裏剛來的女大學生聊天的小丁說:“我出門一趟,來不及請假了,劉主任如果來的話,你和他說一聲。”
“什麽?”正和小姑娘勾搭的小丁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趕上來隻來得及吐槽:“你總是這樣,說走就走,風一樣的女子!你又不寫請假條!”
“事情緊急,還需要那個玩意兒!”
我直接走下台階,下去去車位上開車。
“你到底去哪裏啊!我說,女神婆?”小丁見我不肯說出我去哪裏,到我身邊著急的說。
“停,我不喜歡女神婆這個稱呼,聽起來像跟女神經一樣。我去找一個人。很重要。幫我搞定劉主任。”我對他說,然後鑽進車裏,開始倒車。
倒出車位,我踩了油門兒,一路加速,去家裏拿點東西,據萬深造說,齊侯此時在江西,去晚了,他就走了,此時,趕晚上的紅眼航班,還來得及。
我作為顧冥的妻子,居然還不如一個外人,知道顧少最有可能在哪裏。
收拾了東西,拿了旅行包就走。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小丁打來的,算了,不接了,估計又是劉主任強調紀律的事兒,笑話,天大地大,都沒有顧少的事兒大!
我忽略了手機的鈴聲,徑直下樓。
機場,飛機起飛。
南昌落地,已經是淩晨零點,匆忙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
剛準備脫了衣服去洗澡,手機又響了,這個點兒,小丁還要打電話?
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拿起一看,沒有顯示是誰,明顯是一個未知號碼,而顯示對方的來電壁紙,居然是那天晚上的“老王。”
再次確認了一下是淩晨一點鍾,我沒有接。
沒有哪個男人在深夜給女人打電話的,大部分都是要聊騷或者約炮。
我把手機放在一邊,任它去響,自己鑽進淋浴間去洗澡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我不慌不忙,反而到了附近的小吃街去吃早餐,齊侯的運動方位,萬深造已經告訴我了,而且,我也知道該去哪裏找他。
吃完早餐,我到了婦幼保健院。
這裏的人熙熙攘攘。
我在醫院到處搜索著。
此時,我倒有些怨念,為何齊侯不是妖精,這樣我的鈴鐺起碼能夠感應到他了,而不是這樣,就像是變成啞巴一樣一聲不吭。
搜尋了半天,沒有找到齊侯的人,我有些泄氣。
午飯又在小吃街解決了,在有冷氣的KFC坐了一會兒,在此期間,我的手機又響了幾次,無非是兩個人,一個是小丁,另一個是老王,這兩個人的電話,我是哪個人的都不想接,都無視了。
下午,我隻得動用了一下自己的警察證件,查了一下在婦幼保健院裏登記的在附近懷孕的產婦。
在這個時代,用醫學手段鑒定性別是被製止的,根本不知道這些人肚子裏是男是女。
名字越來越多,我心裏越來越火大。
到了晚上,我訥訥的回去了,一個人在人民公園裏坐了很久。
疲憊,這種感覺,又湧上心頭。
如果顧少不在,我真的是要走到抑鬱的邊緣了。
就在我把頭埋在手裏的時候,覺得有人在一旁戳了戳我,我以為是在公園裏跑來跑去玩滑板的熊孩子,抬起頭,卻發現是艾琳口中所謂的“老王”。
“你怎麽來了?”
我很吃驚,這是其次,關鍵是,我還以為是看到了顧少!
他沒有說話,我往旁邊看去,卻看到一個人的背影,正往一旁走去,不是齊侯又是誰?
“不好意思!有事給我打電話!”我蹦起來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去追齊侯了。
真是得來不費工夫!
我真是佩服自己的好運氣,怎麽能在公園裏遇到他?
不過,看起來,他有點不太對勁,他好像是在尾隨一個女人?
在他前麵的女人,穿著吊帶裙,從背後看,身材不錯。
怎麽,齊侯也變猥瑣了?
這不對啊!
難道他要犯流氓罪?
眼看那女人要走到一個拐角,他就突然衝了上去,抓住對方的手往後拖。
那女人突然被人拖,當然要嚇死,當場嚇得嚎啕大哭,一個勁兒的說:“我不認識你!”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我趁機混在圍觀的人當中。
齊侯倒也沒有幹別的,隻是在幾分鍾之後鬆開了她的手,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了人。”
原來是認錯人,圍觀的人,打算報警的人,打算來幫助的人慢慢走光了。
齊侯走了幾步,大概是要尋找新的目標。
我快走幾步,道:“齊侯,你在這裏啊,我們又見麵了。”
“你?”他有幾分驚訝。
“你用的手段也太下三濫了吧,看樣子,你是把人家孕婦給嚇出毛病來對吧?”
他不就是想看看人家肚子裏是什麽種嗎?
“怎麽,你想管?”他的口氣很輕蔑,道:“別忘了,就算是平等王,也拿我沒有辦法。你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