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出門就是江湖
周一，我到了警局，在周一考勤大點名的會上，卻沒有看到艾琳。
我在會場看了一圈，沒有艾琳的身影。
到了辦公室，我隨口問起來，小丁很驚訝的說:“蘇妍，難道你不知道嗎？艾琳辭職了。”
“辭職了？”我手一抖，手裏的茶水差點灑出來。
怪不得，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原來，她就這樣走了。
作為一個有能力的異類，她能夠用自己的能力，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走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暴露了嗎？
“哦，這裏有一封給你的信。”
“給我的？”我狐疑的接了過來。
拆開信封，這信是打印的。
“恭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我作為這段曆史的見證，也該消失了。為我保守我的秘密，切記。”
這段曆史？
難道說，她早就知道？
一想起，我自以為生活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卻有一雙眼睛，在暗中觀察你的所作所為，雖然有能力幹預，但是一直都沒有出手的情況，後背頓時冷汗。
“怎麽了？”小丁問。
“沒，沒什麽。”我暗暗的把手裏的那張紙給捏成了一團，鬆了口氣。
冥府中，沒有見到顧冥的身影，找了半天，隻找到了在花叢裏揮舞著鏟子的白無常，我走上前去，道：“白無常。艾琳不是人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啊。”白無常揮汗如雨，此時擦了擦頭上的汗。
“你怎麽不告訴我？”我問道。
“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人間裏，有太多的非人了。而且她一向安分守己，倒也沒有問題。”
“她辭職了。”我說道。
“哦，這樣啊。”白無常笑了一下，道：“大概是因為最近天人和修羅開戰的原因吧。這個時候，實在是太過敏感。“
我點點頭。
他看著我，笑道：“不會因為這個，你就嚇壞了吧？“
“是有點。”
這種事，為何不讓我早知道？
“因為這樣的事太普通了。不值得一提，而且你也基本和艾琳沒有什麽接觸，艾琳那個人基本上都是獨來獨往的，沒有什麽朋友。如果說是有朋友，就是顧少了。”
他把一棵枯死的彼岸花連根拔起，補充道：“每隔五年，她就離開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也是……不容易。
我垂下眼簾，微微點點頭。
“對了，顧少怎麽不在？”我問道。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的，應該是和鍾天師喝酒去了吧。”
我在腦海裏畫了一個問號，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去跟人喝酒。
“當時冥府裏是不能辦喜事的，當年是鍾天師突破了這個規定。”白無常繼續鬆土，道：“當年也是有規定，在冥府裏不能談戀愛的，當然也是鍾天師突破了這個規定，應該是顧少去跟鍾天師請教去了吧。”
“那我去找找他。”沿著冥河邊上，我看到冥河邊上的土都鬆了一遍，而且把花圃都規整了一下，看起來順眼多了。
沿著冥河走著，迎麵正碰上了顧冥和那個白淨的男子一路走來，這麽看起來，鍾天師比起顧少來，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粗壯，用老百姓的話說，都是小白臉。
顧冥看到我，走過來道：“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你。”
我剛一嗔怪，就聽到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撲哧一聲笑了。
“怪我？”顧冥不明所以，求助一般看向白無常，奈何白無常正鬆土，絲毫沒有給顧少相當的提示。
“艾琳啊。”
我提醒他。
“哦，她啊。她辭職了吧。”
“你怎麽知道的？”我瞪大眼睛。
“我提議她辭職的。暫時避避風頭，因為有人在追捕她。”
“是誰？”
我這麽一問，顧冥的眼睛看向了他身後的男人，道：“鍾天師，這個問題，應該你來回答。”
“哦，是這樣的，我在廈門神霄宮呢，根據神霄宮的要求，收服了幾個不聽話的妖怪，但是碰到了……那妖魔。我把他打傷了，他在混亂中逃走，我和下屬都用了法眼通，但是依舊沒有找到對方在哪裏。“
“是傳說中的修羅嗎？”我問。
“是。不是傳說中的，是現實中存在的，魔。”
鍾天師說的這麽認真，我道：“那這個跟艾琳……”
“你是擔心，他會來找艾琳？”我問。
“那是魔。我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會來尋找自己的同類，所以我就提議讓顧少解決掉這個問題。”
“既然是被鍾天師給打傷了，那就應該回到自己的地盤裏去了吧。”我猜想著。
“不，如果他是回到了自己的修羅界，那麽我們的法眼通就能感知到他回去的路線，但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也是奇怪。”
說到這裏，顧少忽然轉移了話題，道：“天師，你剛才說的，那魔用來恢複自己功力的方法是什麽來著？”
“吸食人的血液和精氣。不論是妖還是魔，這都是最快恢複的方法。”鍾天師如此說。
怪不得，是個鬼，是個妖怪都愛纏著人，在他們看來，人類一定很好吃，惡寒。
“那這樣，我會在人間多留意的。”顧少說道。
鍾天師豪氣衝天的拍了顧冥一下，道：“怎麽，天庭給你的任務，你不打算考慮？“
顧冥苦笑：“我考慮什麽？“
“也讓你弄個元帥當當，怎麽，不願意？”
雖然鍾馗是個看起來的小白臉，但是說起話來但是豪爽外加中氣十足。
我忍不住張嘴，道：“顧少，該不會，天庭真的讓你去對付阿修羅吧？”
“他們是這個意思啊。”顧冥說道。
同時，在他身後的鍾天師說：“可是顧少似乎不太樂意啊。”
“這其中的原因，實在是太複雜了，得回家我慢慢跟你說。”顧少像是怕鍾天師說出什麽來，幹脆直接推著鍾天師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對我使了個眼色。
鍾馗嗬嗬的笑了起來，像是戲虐一般說：“等回家我慢慢和你說。”
“還能有什麽原因？”這個時候，挽起袖子的白無常到了我身邊，道：“畢竟如果對戰阿修羅，你想想，顧少帶的隊不是自己的嫡係，對於一個外來的人來掌軍，天兵真正賣命的多少？何況，這些年他們養尊處優的早就給慣壞了。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給上麵吹了風，說讓顧少去。天兵有時候連天庭地位有點低的自己的天將有時候都不服，這明顯是給顧少扔一個燙手山芋。”
白無常繼續滔滔不絕，道：“你想啊，這打贏了還好說，萬一呢，丟人不說，這怪罪下來，誰的錯？”
“冥府駐兵倒是顧少的嫡係，可是顧少現在沒有職位，沒有調令，根本沒法調動。這不就是搞笑嗎？好好的有自己的兵不用，用天兵，搞笑。”
白無常連說了兩次搞笑，然後舉著小鏟子就走了。
我歎口氣。
在哪裏都不容易，當神仙也不容易，不用佩劍，出門就是江湖。
回到了家裏，我把鞋子脫下，剛放好熱水，準備把腳丫子伸進去，就聽到手機好像是催命一般的響聲。
誰啊？
我光著腳，踩著地毯，拿起手機，是劉主任。
“主任，這麽晚了，都十點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急如星火的打斷了：“蘇妍，現在需要你，趕緊回來加班！”
不等我反對，他已經掛了。
得，當領導的，都自說自話。
我認命般的穿上鞋，剛一開門，門口顧少正掏鑰匙，看樣子要開門。
“這麽晚了，你去哪裏？”他問。
“別提了。”我心煩的說：“主任讓我回去加班。“
我嘟囔著：“這劉主任，也絲毫不考慮我是一個女的，這麽晚了，多不安全。”
“這麽晚了，應該是有急事發生，我和你一起去。”
說著，他閃身進門，從自己臥室的衣櫥裏拿出了一件連帽的鬥篷風衣，把帽子這麽一戴，簡直看不清楚臉了。
我本來想反對的，他本來在人間，已經算是一個死人了，被人看到，還不把人的苦膽給嚇破，但是想想，這麽晚了，有人陪總好過一個人在黑夜裏穿梭，何況，兵荒馬亂的，誰會注意？我就點頭答應了。
到了現場，我看到地上一大灘血，還有人的血腳印。
第一反應是有人踩到血上了，所以才弄成這般恐怖的場景。
我四處看了看，問身邊的一個剛來的年輕男刑警，道：“怎麽沒有見到丁警官？”
“蘇警官，你難道不知道，丁警官失蹤了，剛才手機定位是在這個位置。”
啊？
在這裏失蹤？
那這灘血？
應該不是吧。
我繼續問：“失蹤了多長時間？“
“大概是一個小時，剛才還通電話的。但是現在他手機關機了，人也聯係不上了，有人目擊他從這裏經過的。但是現在這裏隻有血。”
“化驗了嗎，是人血嗎？血型是什麽？”
希望不是小丁。
“化驗了，不是人血。”
“那就好，是雞血或者是豬血嗎？”看這出血量，還真夠喝一壺的。
“不知道，化驗室還在化驗。”
此時，顧少在我身邊耳語了一句，道：“不是雞血，也不是豬血，這是修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