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內幕
總起來說,我看到閻羅王,雖然有種心裏的尊敬,但是其實心裏還是跟他沒有辦法那麽快就親近起來。
我問道:“我當時聽說,那個能夠殺死吳石的方法,是您用自己的血封印的,這是為什麽呢?為何當時不告訴顧冥呢?”
他麵有難色,放下了手裏的筆。
“這其中有什麽不能說的原因嗎?”
我看著他的臉色。
“當時,是你母親提議封印的。”
什麽?又是我母親?
難道又是她的預知功能,知道有一天,我和顧少能夠殺死無臉男?
“對,當年就是你母親,她提議我封印那個方法的。”
“為什麽呀?”
當時有了這個方法,說不定顧少早就可以擺脫這個墨跡的無臉男了。
“當時,情況很複雜。”閻羅王目光炯炯的看著我。
“情況複雜?”
“因為當時,我還在人間曆練,而當時顧冥資曆很淺,就相當於一個毛頭小子初出茅廬,而他和吳石之間長久不合,我當時有個顧慮,就是顧冥用自己的身份和勢力,在打壓吳石。”
“什麽?”
這又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了。
顧冥這個人,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吧。
他怎麽可能用自己的身份和勢力,去打壓吳石呢?
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卑鄙了,以我對他的理解,我不相信。
“當然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相對沉穩了。當年大概是我太過於猶豫不決,所以才沒有把方法告訴顧冥,再說了,當時去哪裏找金玉觀音舍利這玩意兒,我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閻羅王如此說,我點點頭。
“這件事的具體情況,你母親為何勸我封印這個方法,你可以去問她。”閻羅王咳嗽了一聲,道:“那個,你母親現在還好嗎?”
“她,她還好。”我想起母親那萬年不變的容顏,仿佛吃了防腐劑一般,永遠都停留在三十歲。
“那就好。如果你再見到她,就告訴她,我很擔心她。”
閻羅王臉色有些不好,低下了頭。
大概,他是想到了有關於我母親的事吧。
我以為他沒有話和我說了,不料,過了片刻,他抬頭,道:“我有時候,還真的羨慕你和顧冥的,顧冥那個小子,是沉穩內斂的多了,你們如此堅決,才能這樣在一起,我很羨慕你們。”
他說完了,然後繼續開始處理自己的手頭上的文件。
我起身告辭,走過第五殿的高高的台階,身邊的罔欺見到我,就拿著攝魂勾對我鞠躬行禮。
我也隨即點頭回禮。
回頭看到第五殿的牌匾,我心裏百感交集。
以前,我覺得人間有種種的限製,種種的不如意和無可奈何,覺得如果能當神仙就好了,自由自在的,有了法力,超脫於人類之上,但是想想,真是幼稚,怎麽會沒有煩惱呢?
這冥界的煩惱,可一點兒也不比人間的少,居然在這裏,也讓我看到了在佛經中所說的愛別離。
雖然我隻是做了一段時間的假活佛,但是此時卻覺得佛祖說的不要太對。
還要去找我母親嗎?
我看了看表。
在冥界,時間幾乎是靜止的,我指的是冥界的時間,但是人間的時間卻在流逝,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三維空間吧。
我估摸了一下時間,回去正好趕上上班,還是先回去上班再說。
這上班的一天,我基本上都是無所事事,打著哈欠喝著茶,過了一天,這才想起去找我母親。
結果到了陰陽交界的地方,我坐在那塊大石頭上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她的出現,過了片刻,我看到一隻烏鴉,叼著一封信,給我送了過來。
我在腦海裏畫了一個問號,怎麽這裏送信是需要烏鴉呢?
我拆開了這封手寫的信。
信上說我來的目的,她已經知道了。
然後,她說,當時勸說閻羅封印這方法的目的就是為了等待二十多年之後,由我打開。
因為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這四個字,才是命運的無可奈何!
我看完了,然後用自己的筆,在信上寫了幾個字,就是我父親讓我傳達給我母親的,我把信給折疊好,然後重新遞給了那隻烏鴉。
烏鴉叼著信就飛走了,我看著烏鴉飛走的背影,這地方是蒼茫的荒涼。
我心裏湧起一陣難過,難道我母親,連我這個女兒都不願意撿了嗎?
雖然她可能認為我的產生,是她當年違背諾言,情不自禁的一個錯誤?
心情悶悶不樂,自己獨自回到了冷清的家。
我打開電視的時候,身邊就像是爆米花一樣,突然爆出了一個白無常。
他手裏拿著一封信,我瞥見那封信,心裏一驚,還以為是我母親的那封信被劫了,但是仔細一看,信封的花紋都不像。
我才放下了心。
白無常像是討好一般,把信封送到我麵前來,道:“顧少的信。”
“他都寫了什麽?”我問。
“這個,他給您的信,我哪裏敢看啊。”白無常搓著手。
“好吧。”我接過信來,旁邊的白無常趕緊移開了眼神,大概他認為裏麵應該有些肉麻的話,但其實裏麵隻有一張紙。
上麵什麽都沒有寫,隻是歪歪扭扭的,學人家畫了兩顆心,被一箭給串到了一起。
我笑著說:“顧少這是打算燒烤嗎?”
白無常顯然沒有明白我的話,他的臉上都是問號。
我把紙折疊好了,然後對白無常說:“好了,他的信,我收到了。你去忙吧。”
白無常一消失,我就衝進書房裏,重新展開那張紙,對著燈光照了又照,確定上麵沒有什麽特殊的,也沒有用什麽隱形筆寫的字,才把紙給放下來,展平。
這種示愛方式真是老土!
不過,也是難為他了。
我聽那個奇怪的男人說,見到吳石擔任顧冥副手的時候,還是在一百多年前,估計這孩子都沒有好好的談過一個正經的戀愛。
油嘴滑舌哄女孩子什麽的,更是統統都不會,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容易了。讓一個本來理性的人犯了忌諱,也是夠可怕的。
我在顧冥的書桌上待了半天,然後從旁邊拿了一張信紙,開始給顧冥寫起信來。
信上寫著我最近遇到的情況,還有困惑。
寫完了之後我找了信封裝好,然後黏貼好,準備在明天把這封信交給白無常。
做完這件事,我覺得完成了一個很大的工程,正打算去做個麵膜,結果手機又跟催命一般的響了起來。
萬深造。
“喂,你幹嘛,難道你冰櫃裏的屍體又跑了?”我沒好氣的說。
“不是跑了,是變成僵屍跑了。”
我擦!
我大聲說:“你在說什麽啊!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變成僵屍跑了!”
“什麽時候跑的?”
見鬼了,本來都死透了,還能變僵屍?
“我剛才到地下室的時候,看到冰櫃的門是開著的,屍體都不見了。”
“那你為什麽不說是有人偷屍體或者是他們又活了走人了?還跟我說是變僵屍?”
“大姐,我哪裏能和你開玩笑,是因為我剛才跑得快而已。怎麽辦?”
我愣了一會兒,對著電話那端大喊道:“你問我,我問誰!”
砰一下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抱著胳膊想,可別明天出警,有人說看見僵屍。
也不理會手機繼續響,我自顧自的去刷牙洗臉做麵膜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自己寫好的信,給了白無常,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送到顧少手上。
有些謎團,還是讓他來說,比較好。
我沒有去找萬深造,他也沒有來找我。
我有些陰暗的想,大概他是被僵屍給咬死了吧。
在警局待了一天,也沒有人來報警說看到了僵屍,我放下了心。
出人意料,顧冥的信回複得相當快,白無常好像是順豐速達。
我拆開信的時候,他在旁邊探頭探腦,我把他趕到了一邊,這才看起了信。
開頭稱謂就讓我一陣肉麻:
吾妻親啟。
我繼續往下看下去:
“你說的在陝西所謂的古墓,萬深造所說的風水龍脈的地方,發現了自己以前屍體的頭顱,我認為乃是無臉男所為。這大概隻是個惡作劇,不用搭理。另外,你說的那個被六根繩子吊著的棺材大有深意。還有你說的出現的那個男人,很像是冥字秘號文件98號裏說的那個人,此人與我父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能說是宿敵,也有積怨。其中種種,還得等見麵,親自言明。”
可是什麽時候能見麵啊?
時間和日期都隨機。
我正想著,在我旁邊的白無常開口了,說:“直接問平等王就可以了。”
“好啊,你居然在偷看!”我騰的一下站起來,用旁邊的一個文件夾敲他的頭。
白無常捂著頭,道:“我說的對啊,很對啊!”
沒錯呀,是說得對,問平等王比等顧冥出現,更來得快,不過,他願意不願意告訴我,那還是一回事呢。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小丁推開門,一臉的好奇。
“沒,我在自言自語,自言自語。”我趕緊笑了笑,把剛才吼白無常的事給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