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好笑的笑話
幸虧我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和清明,沒有被幻境所騙。
我哼了一聲,打算轉身就走。
對於這個裝神弄鬼的拉姆,我也不想理了。
她自己堪破她的生死關,我祝福她早日成佛。
“難道你不想知道金玉觀音裏的舍利子是怎麽回事嗎?”
她的這一句,讓我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那她知道?
“不就是一堆人,裝神弄鬼嗎?騙過了佛教界的人?”我說。
明明就是一堆水晶,還說是舍利,笑死人了。
發通稿的也是好笑,那些有模有樣的,傳閱的那些所謂的高僧,都很好笑。
我弄了那盒子來也沒有用,索性就放在一邊了。
“金玉觀音是人造的,怎麽可能會有舍利?”我反問道。
一般來說,高僧圓寂之後,才會出現舍利。
白吉拉姆點點頭,道:“對,一般來說,佛像內部是不會出現舍利的。”
我點頭,但是她下一句話,就震驚到了我,她說:“但其實,金玉觀音的舍利早就出現了。”
“什麽意思?你是說,金玉觀音真有舍利?”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難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比如,為何一尊人造的佛像,也會有舍利產生。
我忽然好奇的在想,如果把白吉拉姆的身體給燒了,那麽會不會有舍利?
“但是金玉觀音並不是展出的這一尊。”白吉拉姆歎口氣。
“那麽,大昭寺的大法師,又去了哪裏?”
我和顧冥從他的房間裏拿了盒子出來,那大法師就不知去向了。
白吉拉姆的歎息,讓我想到了一些東西,難道是?
一定是被任月給挾持走了,去尋找所謂的真正的金玉觀音的舍利了。
就為了這個,我也得找到任月,找到真正的舍利的下落。
白吉拉姆繼續說:“讓你見笑了。“
“等一下!”我道。
既然是來了,則不問白不問,我幹脆直接問道:“是不是你,每天晚上讓桑格巴那家夥來雙修?”
“是。”
她這麽就親口承認了,顧冥說的藏族女子沒有什麽貞操觀念也是真的。
“你這麽重口?”
桑格巴都五十多歲了,對我這個曾經吃藕的人來說,他也的醜得一拚,這樣也能下嘴也是拚了。
“重口是什麽意思?”
她顯然不明白我的話。
“算了算了,不懂算了。不是說,宗咯巴大師已經禁止雙修了嗎?你還這樣,再說了,這樣就真的算是修行嗎?”
這是我發出來的疑問。
明明是做愛,為何說是修行呢?
不懂,這群提出雙修的人,是腦子裏都被糊了水泥吧。
“這是古老的法術,從上古流傳下來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否則桑格巴,早就死了。”
沒錯,跟一個鬼天天這樣那樣,他早就死了,也就虧著這個鬼是白吉拉姆。
“你到底什麽時候去拿回你的身體啊?”我問。
皇上不急太監急。
她的軀殼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任月亂用?
哦,我轉念一想,任月再狠毒,也是殺人而已,不會隨隨便便的用身體去雙修,除非她瘋了。
“身體?有的是。不用說這個了。對我來說,有或者沒有,不是一樣嗎?”
也沒錯,對她這種法力高強的人來說,有還沒有,都一樣。
我點點頭,道:“該不會,你和桑格巴雙修的時候,沒有用自己的相貌吧?”
她點點頭,道:“剛開始,你看到的我,是什麽?”
“是一副人的白骨。”我說道。
“那你現在看到的我,是我原本身體的樣子,對不對?”
我點頭,沒錯,還和任月那個死女人一樣呢。
“其實,這個道理就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
“你去世了,魂魄會轉世,但是無論轉多少世,你的魂魄還是這個魂魄,你的皮囊和相貌會隨著你的轉世而變得不同。所以,無論用什麽相貌,都是我白吉拉姆啊。”
說自己是變化了相貌跟桑格巴雙修,這很困難嗎?還用我掛掉這個比喻來打比方。
我沒法和她說了,訥訥的下山。
在山下,顧冥正端著一個黃銅的小茶壺,看到我來,就迎上來,低聲道:“赫巴圖來了。”
“他來了?”
他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從花花世界來趕回來的嗎?
“暖手爐,給你的。”
他把那黃銅的東西遞給我,我才發現是一場誤會,我誤以為這玩意兒是茶壺,其實是古代故事裏小姐夫人常用的暖手爐,正在我手上散發著暖意。看起來做工精致得很。
“謝謝你。”
“我們一起去見赫巴圖吧。”顧冥道。
“嗯。”我點點頭。
赫巴圖坐在顧冥的房間裏,他正飲茶,用玻璃杯泡的大概是西湖龍井,他望著水的白氣,道:“你們是不是找到白吉拉姆了?”
“對,你怎麽知道的?”我問道。
昨夜,我還和她說過話呢,差點就一頭撞死在她製造的幻境中。
“她曾經說過,想和我雙修。”
“噗!”如果我現在和喝茶,那麽我一定噴得滿地都是。
白吉拉姆這是法力高了,都如此任性?就不會弄個小白臉或者是小鮮肉,還看著舒服呢!
“但是我拒絕了。”赫巴圖的兩條眉毛擰成了疙瘩,道:“這種秘術早就被宗咯巴大師禁止了。她急於求成,估計會出不小的問題。”
“但是,現在的白吉拉姆,已經不是白吉拉姆了。”我說。
“什麽意思?”他問。
我大體的把碰到真正的白吉拉姆和假的白吉拉姆的事說了一遍。
赫巴圖的臉色由震驚變成了哭笑不得,然後他在房間裏仰天哈哈大笑,最後笑出了眼淚。
看到一個大師笑得這麽沒有形象,我也是頭一次。
“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桑格巴?見鬼了!幸好我還沒有去他的房間裏拜訪他。”
那等一會兒你還去嗎,大師?
我怕赫巴圖見到桑格巴之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們本來就不太對付,互相指責,這下,赫巴圖更加有了對方的把柄,還不狠狠的嘲笑他一回?
他對白吉拉姆的事沒有做過多評論,笑聲停止了,他就正色道:“我去會會桑格巴,順便旁敲側擊敲打一下他。”
他起身,我跟在他後麵,但是赫巴圖到了桑格巴的門口就示意我們不要進去了。
不進去也不要緊,反正我能看到。
隻聽到桑格巴的大嗓門,道:“赫巴圖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這麽多年在漢地,收過那麽多女徒弟,還給那麽多女徒弟進行過灌頂,你就沒有動過手,起過邪念,我不信!”
也是,一般來說,這種藏式佛教,被人詬病也就在這裏,動不動就把雙修,男女作風問題拿出來說事,什麽佛教的莊嚴神聖,都被他們一甲二甲的給敗光了。
他們吵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了。
赫巴圖推開門走了出來,走到我們跟前,道:“我也是為了金玉觀音的事來的。”
“你也知道那舍利是假的?”我問。
“當然了,比我那個漢族徒弟頭上的假發還要假,我深諳新聞媒體那尿性,怎麽不知道這是假的?”
“那麽,是真的有真舍利嗎?”我好奇的問。
“有。”他點點頭。
“啊,那任月一定是把大法師給劫走,去找真舍利了。”我說。
“你說的那位,就是假的白吉拉姆嗎?”赫巴圖問。
“是的。”顧冥道。
“哦,是你小子的風流帳啊。”
赫巴圖的話讓顧冥急了,道:“不是我的風流帳,我也沒有風流過。”
“哦。”赫巴圖的尾音拖得很長,就是不相信的語氣。
他搓了搓手指頭,然後笑了起來,笑得很詭異,道:“你們帶我去見白吉拉姆,真的那位。”
晚上,月黑風高,我們和赫巴圖走在小道上。
我心裏在嘀咕:莫非這活佛又開竅了,打算雙修了?
呸呸!
那我豈不是又得見對方裸奔一次?
“等一下!”赫巴圖猛然坐了下來,開始打坐。
我剛詫異的想問怎麽回事,就發現我們還是在佛窟裏。
以法力化幻境,太厲害了。
在我們身前的赫巴圖睜開了眼睛,道:“我來了。”
“赫巴圖大師。”
是白吉拉姆的聲音,她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春少女,跟她真實的身體完全不一樣,我才明白她說的,有沒有身體都無所謂的意思,她可以隨意變化相貌,變老變醜變年輕美貌都可以,那還要那固定形態的身體做啥?
“我不是早說過,宗咯巴大師不允許藏地再修煉雙修秘術。”赫巴圖道。
白吉拉姆有著長時間的沉默,她最後才說:“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還有……”赫巴圖清清嗓子:“你偷走了真正的金玉觀音的舍利,該還給我們了。”
什麽?
金玉觀音的舍利是被真的白吉拉姆給偷走的?
那任月豈不是竹籃打水嗎?
對麵的女人張張嘴,沒有說出什麽來。
“你的行為做得太過隱秘,以為沒有人發現,而且為了躲避,你還自動放棄了自己的軀體,讓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的身體被外來人給占據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