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事情都發生了
“你說的對，所以我的看法也是，不許他來，免得他的小心髒又受不了。”顧冥笑道。
“哦，對了，小丁，當初還問我呢。”
“他問你什麽？”
“他問……”我清清嗓子，道：“他問，你是不是人。”
“我……我是人，當然也不是人。走吧。”
夜晚的風有些涼。
我聽到了貓頭鷹的嚎叫，看到了猛地出現的綠色熒光的眼睛。
那綠色熒光的眼睛，同我靜靜的對視了半天，然後一陣風掃過。
我和顧冥跳到一邊的時候，我驚魂未定，道：“那是什麽？”
速度太快，導致我連那東西的身影都沒有看清楚。
“應該是妖怪，但是我也沒有看清楚。”
顧冥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了一聲人的慘叫。
我和顧冥來不及對視，就朝著人發出慘叫的方向跑過去，狹窄幽暗，充滿油汙的小巷子裏，腳底下是包裝紙，各種垃圾，我們差一點和跑出來的一個人撞了滿懷，對方也沒有停下，徑直發出受驚的慘叫，逃跑了，看裝束是社會青年之類的。
還是晚了一步。
除了地上的屍體，空無一物。
我轉了轉身體，看了看周圍，除了趴在一旁垃圾箱上麵的野貓，沒有別的什麽活物。
一人一貓注視了半天，我才回過神來，顧冥在旁邊已經撥打電話報警。
我把披風的下角撩起來，這地方雖然肮髒，但是留下了腳印，這腳印，毫無疑問是人類的。
這麽說，殺人，並且把人開膛破肚的，是人類了？
“按照凶殺案來立案。”顧冥趁機捏捏我的手。
驚險過後，垃圾令人作嘔的氣味，衝擊著我的肺部，我捂住了鼻子，那隻流浪貓看了我一會兒，屁股一扭，就跳下了垃圾桶，瘦骨嶙峋的身體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我感覺到，在這小巷子裏，有什麽人，在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
是誰？
旁邊的顧冥蹲著在檢查身體，而我一仰頭，看到了站在這小巷子旁邊建築房頂上的人，黑衣人。
看不到臉，但是能夠感覺到他注視我們的眼神。
“等等！”
我大喊一聲，跑了過去。
“蘇夜！”
顧冥在我拔腿開始跑的時候，喊了一聲，但是沒有阻止我前進的腳步。
他的速度像是飛，而我的腳力，是斷然跟不上的。
他的身影在我上麵停下了，在他的黑色披風下麵，密密麻麻的飛出了無數隻黑色的蝙蝠。
黑夜，黑色的鬥篷，黑色的蝙蝠，格外的符合這個場景。
那群蝙蝠從我的頭頂呼嘯而過，但是沒有對我做什麽，當我用披風擋住頭，等那群蝙蝠呼嘯而過的時候，那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那人是誰？
蝙蝠精？任月？還是無臉男？
我既然跟丟了，就隻好無奈的歎口氣，往回走去。
顧冥還在原地等我，警察們已經來了。
他看到我，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我搖頭：“我發現了一個人在跟蹤我們，但是我跟丟了。”
“沒事就好。”顧冥點點頭。
小丁在這一群人當中，他穿了一件油漬麻花的棉襖，大概是用來抵擋這夜晚的風寒，他朝著我們走過來，道：“你們倆，辛苦了，大半夜的出來。”
“不辛苦。隻是還是沒有抓到人。”我回答道。
“嗯，等抓住人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他如此說完，就轉身去和鑒證科的人去商討屍體的事了。
中午，我和顧冥正在吃著飯，小丁擠眉弄眼的在我們一旁坐了下來，道：“你們倆……”
“你有什麽事？”顧冥皺著眉。
“你看，顧少，你皺什麽眉啊？“
“我就知道你這個表情，就是沒有好事，說吧，什麽事？”
“是這樣的，你看我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是單身，你們兩個都這麽厲害，給我算算，我的媳婦啥時候出現唄。”
顧冥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道：“不會算。”
我衝顧冥眨眨眼，他怎麽不會算啊，生死簿上如果有詳細記錄的話，什麽都有的。
“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哦，是這樣，我有一個本家侄子結婚要選日子，幫忙選個唄，算命先生可費錢了。”
顧冥皺著眉，道：“不會選。”
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那你會啥啊？我可是看到你的桌子上有好幾本周易書呢！那你要不要給我看看，我什麽時候級別能升一級啊！”
“不會看。”
顧冥生硬的拒絕了。
“哦。”小丁被拒絕了之後悻悻的扒飯，然後抬頭說：“那個，我本家姨媽的大房子裏鬧鬼……”
顧冥轉眼瞪著他。
“我錯了。”
一看到顧冥瞪著他，小丁端起餐盤就走了。
我笑得更厲害了。
顧冥搖頭，道：“幸好我說都不會，要不然這些人，這些事也都會算到你的頭上。那就更應接不暇了。”
“你真的不打算給小丁看看他什麽時候娶媳婦啊？這點兒都不幫？”
我笑著問。
“哦，也是，那我晚上回去看看生死簿。上麵應該有記錄。”
他這麽一說，我心裏一沉，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要是發現我把生死簿改了，那該怎麽辦？
千萬千萬別！
“不對啊。小丁不是正在談戀愛嗎，這個聰明蛋，就知道占我便宜呢。”顧冥搖頭：“就為這點事去翻生死簿，不值得，一個大小夥子，還娶不上媳婦不成？”
他這麽一說，看樣子，並沒有去翻閱那生死簿的心了，我才鬆口氣。
經過這個夜晚，一直都風平浪靜。
我也逐漸放鬆了警惕。
當第二次出現這種奇怪的殺人事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周了，如果硬要說這些殺人案件有什麽聯係，那就是都發生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就算是被人發現，也都是在一段時間之後了。殺人凶手很謹慎的選擇他的獵物，還有作案的地點。
我和顧冥打著手電筒再次出門，繞過了一個街區的時候，顧冥開口了，道：“有人在跟蹤我們。”
有人在跟蹤我們？
我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街道。
這個點兒，街上沒有人了。空落落的，哪裏有人在跟蹤?
“等一下。”顧冥把我拉到了一個牆角，然後噓了一聲：“他遲早會出現的。”
果然，過了五分鍾，那跟蹤我們的人出來了，探頭探腦的，大概是跟丟了我們，十分的疑惑，居然丁戊辰。
小丁，怎麽來了？
我和顧冥對視一眼，他道：“你帶小丁回去，這裏有我。”
對，把小丁這個家夥帶走就行了。
我施施然走了過去，道：“小丁！你幹嘛！”
“你們……你們發現我在跟蹤了？”
“廢話！”我啐他一口，道：“跟蹤和反跟蹤，都是必修課程，我們怎麽會不知道？”
“跟我走！”我拉著他的胳膊，道：“你這樣跟蹤我們，要幹嘛，你這不是侵犯別人的隱私嗎？走！”
不由分說，拉著就走，但是拐彎到了街心的一個小花園的旁邊的時候，忽然冒出了一個人來。
我驚愕的看著對方，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當對方朝我們撲過來的時候，小丁沒有猶豫，也迎著上去，道：“好你個家夥，終於現身了！”
“丁戊辰，給我回來！”
我大叫了一聲，如果對方真的是妖精，那就麻煩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對方亮起的綠瑩瑩的眼睛，讓我嚇了一跳，另一聲嚎叫在我背後響起，把我拍了出去。
我在被對方的力氣一巴掌拍出去的同時，已經掐了決，道：“收！”
不管是什麽，如果是妖精，那就收到我的法器裏！
一陣青煙過後，我摔到地上驚魂未定大喘氣，鈴鐺就落在我身邊，在月光下發出鋥亮的光。
“小丁！”我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已經晚了，我看到小丁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和驚慌，旁邊的“人”，正趴在他身上，撕扯著什麽東西……
此時，我真痛恨自己沒有什麽殺傷性的武器，而手裏隻有鈴鐺和繩索，連殺戮都不能。
“縛！”
用五彩繩縛了那玩意兒，來不及看被我束縛住的是什麽。
我撲向小丁，把耷拉在他身體外麵的東西，忙不迭的往裏塞。
那不是腸子又是什麽？
滑不溜手。
我把他的腸子塞進去，胸膛被劃開了，裏麵的東西還不順著往外流？
我把被剖開的胸膛一對，然後用繩子捆住，道：“堅持住，顧冥馬上就來了！”
小丁這個時候還能說話，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呸，別亂說話！”
顧冥呢，怎麽還不來？雖然我把生死簿上的28改成了88，但是不能保證我修改的生死簿是有用的。
顧冥跑了過來，他手裏的手電筒，隨著他的跑動而上下晃動著。
他跑了過來，道：“怎麽會這樣？”
“我是不是要死了？”小丁又問了一遍。
“死個屁！”我罵了他一句，決定他生死的人，就在他旁邊，這個頭號的鬼差在這裏，負責著拘魂的大權。
“顧少……”
我一抬頭，黑白無常，已經到了一邊了。
“顧少……”黑無常又叫了一聲。
“你們怎麽來了？”顧冥顯然是明白了什麽事，但是他的表情，也依舊像是不想承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