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打架
我一把抓住他的喉嚨,剛要拖住他,卻聽到他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似乎是在笑,我還沒有明白過來他為什麽在笑,就看到他的整個人都在萎縮下去,然後慢慢的萎縮成了一張人皮。那人皮軟綿綿的攤開在我對麵的椅子上,讓我頓時目瞪口呆。
我馬上伸手抓起了那層人皮,迅速的卷了卷,放在包下麵壓了下來,然後若無其事的吃飯。
一個妖怪,之所以在人間橫行無阻,總起來說,肯定是有自己的兩把刷子,或者是有自己保命的絕招。
在他的眼裏,我是什麽?人類又是什麽?
不過是用來居高臨下用來觀賞的,他想知道他的都知道,他想做的都在做著,他就這麽神出鬼沒,讓人想殺死他,但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
吃完飯,我就把人皮卷了卷,放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給燒掉了。
煙霧很是刺鼻,我捂住了鼻子。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這個無臉男已經不需要人的身體了,隻需要一張人皮就可以撐起一個人來,那麽,任月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如果她也到了這種地步,那就麻煩大了。
一路上考慮這個問題,坐車回家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顧冥把生日蛋糕擺上了桌子,我才驚愕的看向桌子,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對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真實生日嗎,我的生日就是今天啊。”他笑吟吟的坐了下來。
“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我知道他的身份證號碼,檔案資料,還有駕照上的生日都是假的,就是為了避免別人知道他的真正的生日,他也沒有說過他的真實生日,不過他這個生日,還真的讓我覺得驚喜……
“現在告訴你,也不遲啊。”
顧冥笑著,看起來他的心情很是輕鬆,但是我的心裏卻總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一樣。
“顧冥,你的那個宿敵,他總是來接近我們,是有什麽目的?”
我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他道:“誰知道呢,一個瘋子,是不可理喻的。”
雖然我也知道他是一個瘋子,但是我總覺得,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為什麽要一直接近我?
為什麽還在某種情況下,看起來是在幫助我?
他的目的,是什麽,是不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以後他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以免被這件事給卷進來。”
可是就算我不想再插手,也不由自主的被卷進來了。
“還有……”他頓了頓,道:“以後盡量不要殺人。”
“好。”
到底那件事是給落下心理陰影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殺人的時候,麵孔是有多麽猙獰難看。
但是,顧冥一定是不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蛋糕的緣故,心裏悶悶的。
第二天,白無常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
“找到了。”他把那畫像遞還給我,一雙眼睛憂慮的盯著我看,道:“這件事,果然還是不告訴顧少嗎?”
“不告訴他了,你告訴我,任月在哪裏?”
白無常遞給我一本雜誌,我疑惑的看他一眼,然後在那雜誌上找到了那女孩子的照片,考古隊的?
她這是挑了一個挖墳的附身?
但想下去,卻有不寒而栗,如果是專業考古,就是挖墳,那麽說一定會到那陰氣最重的地方去。
陰氣重的地方,適合鬼。
“行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會對顧少說的。”
白無常消失了,我把那本雜誌卷了卷,仔細看了看這本雜誌上有關於這個探險隊的介紹,然後順手在小賣部買了一盒口香糖,一咀嚼著,一邊順手把那本雜誌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
等我走到辦公室的大門的時候,我的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跟辦公室的人要了一張請假單,然後自己填寫起來。
這次,我一定要找到任月。
寫著寫著,我把自己手裏的筆使勁甩了甩,然後揉了揉鋪在請假單下麵的紙,把那紙條揉得破破爛爛的。
我沒有和顧冥打招呼,如果我說起來,他一定會問的。
我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回到了家裏,然後把收拾好的旅行包一提,迅速的離開了這個省城。
顧冥剛才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問晚上吃什麽。
我沒有回複,一旦從車站走開,我就把手機給關上了,然後靠在車窗上,隨著車子的搖晃,閉目養神。
他們要去的地方,正是陝西的祁縣,那是我發現那些人頭的地方,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個什麽地方了,他們上麵說著,是要去找古老的文明,但是殷商和西周的文明,早就被掩蓋在那古老的黃沙之下了。
我坐著四麵透風的車,遠遠的看了一眼我當初住過的小旅館一眼,那地方已經改成了一個麵館,大概是命案發生了,大家都覺得那裏不吉利。
當車子到了縣政府的外麵的時候,我讓司機停了車,自己從車上跳了下來,施施然的走進了縣賓館,把行李放下,然後抱著詢問的心態詢問前台,考古隊是不是就在這裏居住。
前台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說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
這個我當然也理解,笑了笑就走開了。
既然自己的眼睛可以用來透視,那麽也大概不用前台告訴我,他們究竟是在哪個房間了。
我一層一層的轉著,就在我的眼睛疲勞得不得了的時候,我在一間房間裏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鏡子前麵,一下一下的梳理著頭發,我這才理解,鬼煞居高臨下的心情,那就是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對方的一舉一動,根本就無從遁形。
我看了一會兒這個女人的身體,然後意識到自己站在別人門外的時間太長,已經有好幾個人走過我的身邊,對於我站在別人門口的行為表示驚訝。
他們大概認為我是一個瘋子,我想。
我眨了眨疲勞的眼睛,邁開步子,準備轉身離開。
而這個時候,眼前的門開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服務員,洗手間的燈不亮了!“
我意識到她正在叫著的是拿著冊子走過去的賓館服務人員,我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轉過身去,和她打了一個照麵。
她瞪了我一眼,然後要喊出來的時候,我就撲了過去,直接把她撞進了屋子裏,滾在了那不知道年頭,看起來形跡可疑的地毯上。
她的這具身體和我的身體差不多高矮胖瘦,和她用人類力氣打起來,半斤八兩。
“蘇夜。”她喘著氣,道:“你為什麽到這裏來?你為什麽來?”
“你說我為什麽來?“我掐著她的脖子,使勁,不鬆手,手上暴出了青筋,我知道這麽用力,額頭上也暴出青筋來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問。
我們的位置翻了一個個兒,她現在是騎在我上麵。
“這句話是我應該問你的!”她也咬牙切齒,一隻手彎成了爪,要朝我抓了下來。
“你口口聲聲說愛著顧冥,你現在居然背叛他,和他的宿敵在一起!”
“關你屁事!換了你,難道不也一樣,我就不信,你就比我高尚到哪裏去!”
我們不僅是使出了男人打架的路數,踢肚子,踢腿,還使出了女人打架的路數,用指甲挖著對方的臉,使勁拉扯對方的頭發,現在的我,一定很像潑婦,但是卻感覺到一陣吐了一口惡氣的暢快。
讓你誣陷我!
讓你殺人!
讓人背叛顧冥!
這麽大概過了十五分鍾,她猛地從手裏冒出了一支筆,筆尖對準了我。
我摁住她的手腕,然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她掀翻了,那支筆飛了過來,我用手擋了一下,但是筆尖卻插入了我的手腕裏。
我疼了一下,她趁機奪門而出。
這麽激烈的打鬥,難道這裏沒有人發現?
我弄了塊手絹把那支類似匕首一般鋒利的筆給拔掉,扶著門走了出來,地毯上,白無常和黑無常站在那裏。
我一愣,道:“你們怎麽來了?”
“不僅僅是我們來了。”
白無常和黑無常同時往後一步,兩個人分開,顧冥的臉,在他們身後出現。
我捂著自己的手腕,又心虛,又難過。
心虛的,不跟他打一聲招呼就跑掉,難過的是,我還是太弱了,就算是存著來尋仇的心思,也讓對手給跑掉了。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神,生怕他看我的時候存著厭棄,隻得用眼角的餘光匆匆的掃了一眼,看著臉上的臉色確實有幾分難看,透著鐵青。
“你來這裏……”他的話被一堆人給打斷了。
他們是賓館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不認識的看熱鬧的人,都越過我們跑到剛才我和任月打架的房間裏去了。
顧冥拉了我一把,道:“你就當剛才哪個房間都沒有進去過。”
沒有進去過,怎麽可能,都折騰了那麽一會兒,估計那裏麵到處都是我的指紋。
“散了吧,都散了吧。”遠遠的,一個女孩子稚嫩的聲音傳過來,是任月。
她把被我扯亂的頭發重新梳起,現在看起來和沒有打過架一樣,說:“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