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胡說八道
我聽到這裏,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我碰到無臉男的事情,一定是個夢,所以才和現實中的事,如此的不同。
這樣,我就放心了,起碼在夢境裏無臉男說的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對了,我們去找我父親吧。順便問問,他當初把什麽東西封在了這裏。”我拉著顧冥的衣袖。
“對,那就走吧。”
顧冥拉起我的手,本來他不拉我的手,我還覺不出什麽來,但是他一拉我的手,我頓時覺得指頭尖端一陣刺痛,有一種粘乎乎的感覺。
顧冥也發覺了,他拿起手來一看,我的食指上被劃破了一個口子。
“怎麽搞的?”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OK繃,然後細心的給我包紮了起來,道:“走吧。以後小心點。”
我點點頭,雖然我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裏,但是心裏依舊是一種非常濃厚的不安全感。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到了冥府,閻羅王正靠在座椅上,似乎是正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他看見我們來,道:“是不是出事了?”
我一愣,這才發覺,他的話是對顧冥說的。
“對,叔叔,你快告訴我,你在裏麵封了什麽東西?”
閻羅王臉上的表情一愣,他苦笑道:“是一匹妖獸。我沒有辦法降服它,但是又怕它跑出來害人,所以就幹脆封印了它,當時手頭上沒有別的東西,所以,就幹脆用自己的血當成了封印的引子。”
顧冥看了看我,然後道:“那你,真的沒事吧?”
“該不會是有人想把那妖獸給放出來吧?”閻羅王看了看我,他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然後繞著顧冥轉了一圈,他似乎沒有發現顧冥受傷,安心的點點頭,他繞著我身邊轉了一圈,卻猛然道:“你這是受傷了?”
我趕緊把我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跟閻羅王說了一遍。
他有些頹然的說:“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能夠盯上你。“
“這個不用擔心,既然叔叔你當年能夠封印它,那麽,我相信,我們也能做到封印它的。“顧冥說道。
“但願如此吧。”
我覺得閻羅王似乎壓力很大的樣子。
這個時候,黑白無常走了進來,他們看向顧冥,但是還是白無常開了口,對顧冥道:“任月醒了。”
“醒了?那我們去看她。”
大概有些事隻有任月知道。
我拔腿要走,但是聽到後麵白無常的補充的話,兀自愣了。
白無常說:“任月醒了,一個勁兒的說姑娘你是和無臉男是一夥的。”
啊呸!
你和萬深造明明是一夥的,怎麽就變成了我和無臉男是一夥的呢?
我和他是一夥的,那恐怕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吧?
顧冥聽了也是搖頭,表示不信,但是依舊要表示到了之後審訊過她再說,警察辦案子,都是需要證據的。
任月用顧冥的話說,是磕到了頭,在額頭上弄著一塊紗布。臉色蒼白,這麽看起來,反而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她一看到我,就萬份驚悚的在床上往後退,讓我別過來。
“你到底怎麽了?“
我不耐煩了,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她都在演戲呢?
看她這個神演技,是不是得給她一個金馬獎影後啊?
“任月!“我喊了一聲。
“不要殺我!”
任月居然抱起了枕頭。
誰要殺你?
明明在山洞裏是你趁著顧冥不在的時候,你要殺我而已,你怎麽到了這裏,反而倒打一耙?
“任月。“顧冥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道:“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別亂說,是誰要殺你。”
“是她!”任月指著我,道:“她還殺了萬深造。”
我心裏一驚,但是馬上鎮定下來了。
我自己都昏迷了,我是如何殺了萬深造的,而且他的屍體在哪裏?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她這是受刺激了吧。”一旁的白無常看著也是不對勁。
“我覺得是撞到腦子,所以才在這裏胡言亂語。”黑無常說。
“任月,你好好休息。”顧冥道。
“不,不!”任月抓著他的衣袖,道:“她會殺我的,她真的會殺我的,拜托,拜托,顧冥你不要走,陪著我!”
嘿,還趁著機會吃豆腐上癮了?
我撇撇嘴,顧冥很客氣的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弄了下來,道:“白無常,萬深造的魂魄到地府報到了嗎?“
白無常搖搖頭:“那個小子,我對他印象深刻,我會認出他來的,但是,的確沒有。”
人死之後,魂歸地府,既然沒有到地府來報到,那就說明,任月說的話,是徹頭徹尾的假話。
顧冥歎口氣,對我使個眼色。
我明白了他眼色裏的含義,跟他走了出去。
“我和我的死對頭打架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這麽一問,我剛才跟閻羅王交代的時候,對和任月之間發生的事都是模糊其辭的帶過的,但是讓心思敏銳的顧冥來說,發現這一點,也不難。
“她……她想殺了我。”
我這麽一說,顧冥道:“果然是這樣!她到了現在,還是在汙蔑你!”
聽得顧冥這般維護我的話,我的心裏很高興,被人維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但願,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這般的維護我,就好了。
“那她現在是在裝瘋賣傻了?”我問。
“很有可能,有可能是怕我罵她吧。”顧冥歎口氣。
他拉了我一把,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問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他說罷就進去了。
我在外麵忐忑的等待了一會兒,顧冥走出來了。
他後麵跟著黑白無常,兩個正麵麵相覷。
“怎麽了?”我看著他們倆。
“你想知道,任月是怎麽說的嗎?”白無常問。
就算任月把天都說破,在那裏,都是她想動手殺我,這是不爭的事實,怎麽,她就這麽把天給說破了?
“任月說,在那裏,本來,她是想殺你的,但是卻被萬深造給一掌打飛了。”
這不就是事實嗎?
我經曆過的事情就是這樣的。
“然後呢?”我問。
“然後她就被撞到牆上起不來了。然後……然後……”
白無常看了我一眼,然後看了顧冥一眼,道:“然後,萬深造就放了你的血,她親眼看到你把萬深造給殺死了。”
“我?”我指著我自己的鼻子。
“不可能吧,就算我有殺他的動機和能力,那麽,他的屍體,在哪裏?”我問。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地上空空蕩蕩的,連任月都走了啊喂!
“你聽我說下去。”白無常說。
“才開始,是萬深造給你放血,任月當時也被撞到了,她也一時間起不來,就看著你被放血了,但是放著放著,你就忽然狂性大發,把萬深造給殺了。”
“怎麽殺的?”
真好笑。
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無常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然後做了一個撕扯的動作。
我表示看不明白。
白無常道:“你開始把他給提起來了,然後把他撕成了兩半。”
聽起來怪嚇人的,我哪裏有這種力氣,哪怕是在暴走狀態,都不會這樣。
“任月說,她親眼看到失去理智的你,殺了萬深造,然後喝了他的血之後,用自己的血,開啟了封印。她很害怕,於是想逃走,被你發現了,你在她後麵追她,把她嚇得滾下了台階,額頭撞到了台階上。”顧冥補充完了。
這劇情,真是給力。
我自己殺了人我怎麽不知道?這麽說我當時就處於毫無知覺的狀態了?
任月空口白牙,就把這個場麵描寫得這麽生動和具體,怎麽不去寫小說?
我扯著嘴角笑:“她這麽說,你們還真信啊。”
“我不信。”白無常說。
“我也不信。”黑無常說。
“這件事,我也不相信。單憑你一個人打開封印,然後你就轉身來追殺任月,這是誰也不會相信的,這個答案,還需要我們去尋找。”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我真的是精神分裂?
我當時真的暴走了,要殺人了,控製不住自己體內的第二人格?
“白無常,黑無常,你找幾個人,看著任月,保護好她。”
顧冥交代道。
黑白無常點頭。
大概,過段日子,任月能想起什麽新的東西,那也未可知呢。
也許,過段日子,她又能編造出什麽新劇情了。
我絲毫不以為意。
雖然手指頭依舊隱隱作痛,但是心裏對於任月的輕蔑,卻掩蓋了身體上的痛楚。
“翻閱三山五嶽,到底孤獨漂泊……”
走過冥河,我聽見一直坐在冥河邊上的老船夫哼哼著,心裏一緊。
顧冥拉著我的手也緊了幾分,道:“冷?”
“不是。”我搖頭。
“如果不是那個人,一直追蹤我到陽間,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顧冥,抽空,好好給我講講,你和他之間的故事吧。”我輕輕的說。
他大概沒有料到我會這麽問,一愣,道:“好。”
“哦,對了。”他牽著我的手抖動了一下,道:“如果我們能夠安然度過這風波,那麽,我向我父親請求,我們結婚吧。”
“結婚?”
現在倒輪到我說這句話了,我沒有想過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