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興趣再來一次嗎
我想掙脫他，但是卻掙脫不了，對方在我身後牢牢的抱住了我。
我掙紮了一會兒，然後就放棄了掙紮，靜靜的矗立在黑暗裏。
顧冥的呼吸，在我耳邊。
我什麽都沒有說，這一刻，任由他抱住我，這個曖昧的動作。
大概過了五分鍾之後，燈亮了，電來了。
他在我身後鬆開了手。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覺得顧冥是在給他的手電筒換電池。
我轉過身去看著他。
他舉著手電筒，把手電筒重新放回他的包裏，也抬頭看著我。
“太晚了，先睡吧，記得把頭發吹幹。”
他搓著手。
就這麽……完了？
剛才的動作，他卻是連解釋都不解釋？
雖然，讓我措手不及，就如同萬深造的逃走一樣。但是隻要是他，都可以。
“我……”
我想說什麽，但是被顧冥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顧冥接了電話，道：“喂，任月？你在哪裏？”
任月這個時候來電話，讓我的心刷一下子涼了下來。
顧冥放下了電話，歎口氣，道：“任月說，她被一件事給絆住了，所以剛才都沒有接我的電話，她說，等過幾天，她就會來找我。”
“我知道了。”
縱然他說的這麽清楚，跟我交代，我依舊是有一種失落。
他還要說什麽嗎？
我繼續抬頭看著他。
他的眼睛也看著我，四目相對，我又低了頭。
“那麽，我先走了。”我說。
我的房間在隔壁。這個房間是顧冥的。
我走到門口要去擰門把手了，但是一隻手卻覆蓋在我的手上，阻斷了我走出門的意圖。
“你要做什麽？”我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人。
“我要做什麽，你知道的。”他格達一聲，把門給反鎖了。
這是什麽節奏，我有點反應不過來，靠在了門上。
顧冥湊了過來，這是一個完美的壁咚。
我和他的身高差，就讓我仰頭看著他。
他看了我許久，然後鬆開了壁咚我的那隻手，道：“此時，我並不想有人來打擾我們。“
“萬深造呢？他……”
“看著我。”
他抓著我的肩膀，道：“你看著我的眼睛，我一說這個問題，你就在左顧而言他。你的心裏，究竟是有沒有我？今天，我就想知道這個問題。有，或者是沒有？”
“有。”
我的聲音細弱如蚊子:“我一直……都在喜歡你。”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見麵。”我低頭。
顧冥低頭抿嘴笑了起來，道：“那麽，我為什麽不知道？你在掩飾？你在隱藏，你說你喜歡我，也一直都掩飾得很好啊。”
“你明明是說你不想戀愛結婚的，我以為，我沒有機會……”
“我愛你。”
“你說什麽？”我以為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我不是說過嗎，我喜歡你。你不信我？”
“我……我不信我自己而已……”
我有什麽地方，值得顧冥喜歡？
“感謝你喜歡這麽平凡的我。我很感謝你。”
他的臉色嚴肅起來，道：“你這是在拒絕我了？徹底的拒絕？”
“不，不是。我隻是……”
在這個時候，偏偏，無法用任何的具體語言來形容那種感覺。
“我隻是……”
我的話停在了我隻是這裏，後麵怎麽都說不下去了。
就像是卡了殼一樣，再也不說不出一句話。
顧冥伸開了雙臂。
我怯生生的走了過去，對著他伸開的雙臂，抱了上去。
我還以為，這輩子，我隻有暗戀的命，無法，真正的如此擁抱自己喜歡的人一回，如此緊貼他的胸膛，聽到他的心跳聲。
“你的心跳得很厲害。”我說。
“你也是。”
顧冥的手抱緊了我的腰，他大力的把我抱了起來。
“我一直都確信你喜歡我……”
瞧瞧，他是有多壞啊！
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我一直都等著他反應，等到灰心喪氣，以為這輩子絕了這個念頭，他又忽然給了我最大的希望。
“可是我始終無法確信，我能給你多少。”
“現在確信了？”我被他抱著，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確信了。”
我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此時卻想到了一句煞風景的話：他們以為手指頭上的紅線係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浴袍的帶子，隻是粗略的打了一個結，輕巧的一抽，就開了，就像是我喜歡顧冥的心，從開始，就一眼被他看穿。
從開始到現在，我以為是我的冷淡，在拒絕他，但是，真正的主動權，卻一直都在他手裏。
他隻是對我的暗戀，做出了相應的回應。
縱然是有那麽一絲的不安全感，也被淹沒在了此時，如同在海上搖曳的波濤中的我的沉迷當中。
黑白無常在哪裏？他們是不是又在哪裏實力偷窺？
這件事會不會被人給發現，如果被閻羅王和平等王發現，我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我母親？
我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縱然是把懸劍，也不想。
天很快就亮了。
我的睡眠依舊很淺，就在身邊的顧冥還在沉睡的時候，我躡手躡腳的起來，衝到浴室，消滅身上殘留的一切痕跡。
不是我有潔癖，而是我怕，我自己看到了都尷尬。
顧冥也會尷尬吧。
也許，這就是一場夢呢。
大家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
我換好衣服，從浴室裏走出來。
他依舊在床上沉睡著，我給他整理了一下被子。
“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白無常的聲音，他這是故意把嗓門弄得這麽大的？
我噓了一聲，指了指還在睡夢中的人。
他捂住了嘴巴，道：“還沒醒？這不是顧少的風格啊。”
“有什麽事？”我看著他。
白無常湊了過來，對著我耳語了幾句，我的腦海裏像是炸開了幾個驚雷。
什麽，萬深造有可能和那個無臉男是一夥的？
那麽，任月呢?
她不是一直和萬深造合作抽錢的嗎？
白無常似乎是猜透了我的心思，道：“任月我也去查了，似乎沒有什麽異常。你說，要不要叫他起床啊，他平時可不是這個點兒都不醒的人啊！”
對，他平時這個點兒會醒的，大概是……昨晚累到了？
想到這裏，我也不敢看白無常，趕緊低頭掩蓋自己的不安。
白無常見我低頭，卻偏偏看過來，道：“你昨晚在哪裏睡的？”
這個問題才戳中重心好嗎！？
“你問這個問題幹嘛？”我瞪他一眼。
“就當我沒問。”白無常豎起手，然後說：“我沒問，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有看見，我也沒有想歪什麽……你放心，我也不會跟別人嚼舌頭根子……”
“白無常！”我把腳底下的拖鞋丟了一隻過去，丟到他的身上。
他聳聳肩，就跑路了，而且還最後說了一句，道：“別忘記轉告顧少我說的事！”
他剛一走，顧冥就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抱著一床被子，道：“好歹走了，真是話癆。”
“他剛才說……”
“我都聽到了。”顧冥抱著被子，道：“這件事，最好親自去問問任月，比較妥當。”
“那你剛才是醒著的？”我站起來問。
“當然，你一進浴室，我就醒了。”
都醒了為什麽還要裝睡？
不想在白無常麵前露出馬腳？
“白無常別的都好，就是嘴巴有點碎。”
這個我知道。
“估計，他見我醒了，又會說什麽漲工資或者是休假之類的話。他查到的，我也大體猜到了。”
太鬼了，居然裝睡，來躲避白無常的追問！
他錯愕的抱了一會兒被子，似乎是有點懵，到處看了看，道：“我的衣服呢？”
昨晚您穿的，明明就是浴衣啊，您忘記了？
他目不轉睛看了我一會兒，伸出胳膊把被子繼續往自己身上堆，道：“能背過身去讓我換衣服嗎？”
我：“……”
昨晚都看光了，這個時候還在害羞什麽！
看他的樣子，似乎我是昨晚剛剛強迫過他的女流氓？
“好吧好吧。”我把他的衣服送過去，然後背過了身。
“好像哪裏不對。”
後麵的人，兩隻爪子又像是深夜裏覓食的狼一樣，搭在我的肩膀上。
“到底是哪裏不對？”
本來我站在這裏就已經很尷尬了，這個氣氛，讓我覺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蘇小姐，你有興趣，再來一次嗎？”
“滾蛋！”
我忍無可忍，背對著他叫了起來，自己捂著臉衝進了浴室，關上了門，後麵是顧冥得逞之後的得意的咯咯的笑聲。
這家夥，平時看起來老實沉穩，該壞起來的時候，真的是焉兒壞！
睡飽了的顧冥，看起來神清氣爽，我們在前台結了賬，打算回去找任月。
雖然兩個人還是並肩走著，在車上坐著的座位的位置也和以前一樣，但是還是某些東西，發生了很奇特的變化。比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我總是忍不住去看他的臉，看得他也偏頭看我，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和荷爾蒙，若有若無。
這幾日不見任月，她憔悴了一些，大概是因為休息不夠的原因。
她抬頭看了看我，然後看了看顧冥，低頭歎了口氣。這口氣，讓我心裏打起了鼓，她接著說：“你們是一定要來這裏刺激我嗎？”
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