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可笑的騷擾
“都已經成了這樣了,你還打算視而不見?“
我合上了筆記本,然後對著旁邊忽然出現的人說:“你這樣突然出現,會嚇到人的。“
白無常說:“難道你身邊發生的一切就不比我的存在更嚇人嗎?”
他接著說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
我讚同他的觀點,道:“你來的目的是什麽?”
“你的袖子……真的不用搭理?”他問道。
“怎麽搭理?就這麽摸不清楚狀況的搭理嗎?拜托他的福氣,我每天都要洗衣服。”
“他是在告訴你,有人的右手腕有問題。”
我看了看他,道:“我知道。但是該注意誰呢?”
白無常此時坐在了我的旁邊,道:“既然他向你求助,那麽你一定有他所需要的能力。”
“我能有什麽能力,召喚厄運的能力嗎?”我笑了。
“你要這麽想,惡人死了一個,那麽世界上就會少一分罪惡,你為這個世界作出了貢獻,對不對?”
“好吧,你說的對。”
從另一方麵來說,他說的他對了!我真的無力反駁。
“你快走吧。我還需要念書。”
我不知道白無常還賴在這裏幹嘛,如果回來讓宿舍的人看到了,估計這個宿舍樓就真成了鬼宅了。
這個時候,白無常發現了我枕頭邊上的東西,道:“這是什麽?”我想阻止但是已經晚了,那是我媽媽的日記本。
他翻開了第一頁,我連忙劈手搶了回來,道:“不許偷看我的日記!”
“什麽啊!你們的日記有什麽好看的?“他湊近我,道:“你該不會喜歡顧冥的心情,都記錄在上麵了吧?“
“那又關你什麽事?”我道。
白無常道:“別忘記了我是有透視之眼的……”
“你快走吧,快走吧!“我把他推了出去,當然我這麽一推,把他推到門邊,他消失在了門縫中,我鬆了一口氣。
此時,我翻開了筆記本,上麵寫道: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沒有任何用處的訊息。我歎口氣。
我差點受到強暴的這個案子,悄無聲息的就結案了,那個男人的家屬特地跑來向我道歉,並且準備了十幾萬的賠禮,說要讓我私了撤訴,說是那個男人也是很懊惱之類的話,鬧出這種事,肯定公職都要丟了。
我於心不忍,我這個聖母,就居然撤訴了。
當然,錢也沒有收。
得知我撤訴的消息,第一個跑來找我的人,不是顧冥,居然是安迪。
我當時還在圖書館,他就跑來了,道:“你怎麽選擇撤訴了?”
“怎麽了?”
“你是不是傻,如果你這麽一撤訴,那麽那些風言風語不就坐實了嗎?”
“什麽風言風語?”自從我的工作問題搞定了,我就像卸下了一個擔子一樣,天天在圖書館裏看小說。
“對方家裏已經散播出謠言了,說你本來和那個男人就是情人關係,因為起了矛盾,所以你才弄傷他的……”
“這……”大概我的智商太低了,我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他們的家人居然如此待我。
我第一反應是笑了。我笑的原因是,我看到了我媽媽筆記上的那行字:最可怕的是人心。
“你在笑什麽?”
麵對著安迪的詢問,我馬上正色道:“沒,我沒有笑什麽。”
我不是已經答應撤訴了嗎?
我認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瞎掉一隻眼睛,又丟了公職,已經對他很嚴重的懲罰了,所以才心軟撤訴的,沒有想到……
他的家人還居然來散播我的謠言。
安迪走了上來,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去做普法節目,看到了你的案例,我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居然會選擇撤訴。”
“我選擇撤訴也是為了不讓這件事鬧大。”
“我能了解。”主持人安迪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我衝他鞠躬,感謝他告訴我這件事。
我鞠躬起來,看到他的右手腕上,綁了一根五彩的繩子,類似是藏區的人戴的。
他看我在看他的手腕,道:“這是我曾經的對象從藏區帶回來的,說是能夠辟邪。”
我點點頭,自己真是太敏感了,自從自己的右袖子上,出現了血跡,我總是在路上注意人的右手腕。
這件事,總算是無驚無險的過去了。
而我卻在選擇進入哪個警局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本來,我隻是以為,安迪叫我來,是問我和商討有關於普法節目的問題。
但是,我錯了。
我在安迪辦公室裏等了又等,依舊沒有人出現,在我等了四十分鍾之後,覺得很不耐煩,要走人的時候,安迪帶著一臉的倦意出現了,道:“不好意思,剛才演播室裏的儀器出現了問題,所以耽誤了時間。啊,對了,剛才我碰到了政法委的書記,他聽說了你的事,想見見你,你去吧。他的辦公室在1105.”
對於此事,我並沒有多想。
但是當我進入了書記的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我錯了,這位高官,並沒有跟我說有關於工作和任務的問題,而是第一句跟我說:“你果然長得很漂亮。”
什麽意思?我心裏在吐槽。
“我聽說,你還沒有進入崗位,那麽,你有想去的支局嗎?“
我想開口說,我想去顧冥所在的支局,但是……這不行吧,按理來說,這個是應該由上級分配的,雖然可能一般來說,會有黑幕出現,有些人通過後門,送禮的方式,讓自己進入條件更好,更加靠近市區的單位,而我,實在是做不出來同樣的事。
“這樣吧。”他湊近了我,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關閉著的門。
他道:“如果你能叫我做哥哥,那我就能幫助你,讓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說著,他的手湊近了我的臉,那個意思是要摸我的臉。我往後一躲,然後躲開了他的鹹豬手,道:“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沒有這個意思?“他繼續說:“以後你就明白了,你懂得啊,這是潛規則,你不知道嗎?”
真惡心。
這樣的潛規則,我當然知道,但是知道,並不代表,我就要接受。
“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我看了看表,恨不能逃離這個地方。
我知道,在這個地方,他不至於要用暴力強迫我,但是在拉開門之前,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政法委書記的臉,怎麽那麽麵熟?
我走了出去,卻忽然看到了走向這邊的夏妍羽,她看到我也是一愣,道:“你怎麽在這裏?”
她馬上反應過來,道:“你是來調檔案的吧?檔案局在那邊。”
我當然不敢說我碰到的一切,隻得說:是啊,我是來拿人事管理檔案的。
我往走廊邊上走,卻看到夏妍羽往政法委書記的辦公室裏走去。
難道夏妍羽,和那個高官是那種關係?
我正納悶著,推門進了安迪的臨時辦公室。他看到我,道:“你怎麽了,臉色很難看。”
我對他道:“你能給我一杯水嗎?”
他從飲水機裏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飲下之後,問道:“你主持的普法節目,政法委書記也會參加嗎?“
“會啊,怎麽了?“安迪看著我,很奇怪的樣子。
“沒事,他……他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很奇怪的話……不至於吧?”安迪的臉上也充滿了不相信的樣子。
我趕緊轉移了話題,道:“那麽,夏妍羽和政法委書記是什麽關係?”
“政法委書記是她的爸爸啊。”
“啊?”
哈哈哈哈!我簡直是要笑出聲了。
夏妍羽的父親,此時要騷擾我?而他的女兒和我喜歡是同一個男人?他的女兒都和我差不多大了,好不?而且,他這個年紀,幹幾年就會退居二線了,還有心情玩小姑娘!呸!
看我笑個不停,安迪也嚇到了,道:“你怎麽了,該不會受到太多刺激了吧?”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很可笑。”
真的,這一切不可笑嗎?反正,我是覺得可笑極了。
此時,我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卻忽然電石火光,我終於明白我為何覺得那個政法委書記,夏妍羽的父親,是如此的麵熟了。
在夜總會裏,我化裝成服務生的那一次,和顧冥聯手要把畫皮魔給抓出來,在走廊上,我不小心撞到的男人,不就是他?
哈哈哈!原來他早就開始腐敗了啊,哈哈哈哈!
太可笑了!我笑得越來越大聲,最後跑到洗手間裏吐了大灘,把自己的早飯都吐完了才舒服了。
當然,我從馬桶邊上起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右袖子又濕了,趕緊跑到水龍頭下麵去洗,但是我衝到水龍頭下,卻又看到了夏妍羽,她在洗手,對待自己的手,卻像揉搓一個抹布一般,非常的狠,好像要把手給搓掉一層皮,她這是,潔癖強迫症?
我不由的注意她洗手的動作,沒錯,她右手的手腕上,戴著和安迪一樣的五彩繩的手鏈。
她終於洗完了,然後擦完了手,看來我一眼,準備離開,我道:“等一下!”
“什麽事?”她回頭。
“我想問,你手腕上的手鏈是從哪裏買的?我也想買一條。“
夏妍羽道;“從格子鋪。”說完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