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園末鍾

  2015年8月31日早11：00

  「砰、砰」槍聲回蕩，墟靈體破碎，緩緩化為藍芒向源飄來，源擊殺墟靈體的手段越加熟練，但眉頭卻緊皺了起來。


  『現在能肯定了，HologramWatch偵測模組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基地的偵測儀也一定出問題了。』


  源之所以這樣認為，因為剛剛在他手下消散的墟靈體已經是第六隻，而他現在剛剛站在經管樓前，三個任務目標完好無損。由於源在路上被耽擱，最初被探測到的三隻任務目標墟靈體，已經開始了緩慢移動。而經管樓中的那隻，恰就正向外面的源迅速靠近。


  源再次抬起了機械錶：『看來有必要向大叔彙報一下，他們（軍人們），應該沒事吧……』源有些悻悻然的想著。


  「喂喂，這裡是源，請回答。」


  對面寂靜如死海


  源心中不好的預感隨之而生。


  『HologramWatch通訊功能也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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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31日早10：25

  另一邊


  隊長進入學校后，立刻分組（共三組）奔赴任務目標所在，隊長帶領α組、β組二十餘人前往了政教樓，z組二十餘人奔赴經管樓，爭取提前疏散人群。


  然而，α、β組剛突入校園，便撞見了墟靈體。


  只見羅森揮了揮手。一列四人小組迅速出隊，交叉射擊阻止墟靈體行動。其他人迅速的越過同伴繞開墟靈體繼續向6號樓進發，顯然對抗墟靈體的經驗匪淺。


  他們雖然具有祛靈彈藥與槍支，並不身為界者的他們，只能傾瀉彈藥阻礙墟靈體行動，卻無法消滅。因此隊長才會將消滅墟靈體的重擔壓在源的身上。


  （PS：界者能夠傷及墟靈體存在源，致使其被消滅。）

  「隊長，又出現了一隻，情況很詭異」偵察兵伍德從隊伍前列匆匆跑回，隊長的眉頭早已緊促。


  「不論如何，先執行任務。「羅森依舊下令。他們確實是普通人，但他們來這裡不是為了送死。這次緊急任務只有一個界者，而且不知道實力如何，任務難度本就拔升，這次又出現了情報疏漏，讓羅森的臉色有些難看。


  「隊長，接近目標地了。視界已捕捉到目標，目標已確認！「前列的聲音急促傳來。


  「盡量避免與目標近距離接觸，遠程火力吸引目標註意，阻止目標行動。β組準備突入政教樓，偵察狀況！」隊長揮手下令間，戰士們迅速行動起來。


  羅森為了確認墟靈體是否進入過政教樓，決定先行派遣β組察看：若政教樓沒有被入侵，就立刻疏散人群從後門撤離。若已經有墟靈體……那情況不堪設想。


  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羅森也不願意再繼續思考下去，畢竟這種情況在平時根本不可能發生。別說3隻狂暴墟靈體出現在同一處，一隻都難得一遇。


  然而現在墟靈體大量暴走，到處吸取存在力。不得不說現在的情況以他多年的見識來看也認為十分棘手。


  「隊長，β小組回來了，但是……」沒過多久，急匆匆跑來的偵察兵面色有些蒼白。


  羅森望向回來的β小組，面色有些難看。只剩下了3名戰士，β小組被編為特別行動組，一向是8人同時出動。


  「隊長，除了我們，其餘的大概已經.……樓里沒有人，大概已經全部被.……」β組僅剩的戰士中，塔爾臉色蒼白，死死的握著拳頭。


  讓他們臉色蒼白的不僅是戰友犧牲的哀痛，更是由於某種規則的運行，存在力被吸食的那些戰友已然從他們的記憶中消失，彷彿他們從開始就不存在。這也是同墟靈體作戰時，最讓他們悲傷和恐懼之處。


  與墟靈體作戰，最大的危險就是：死亡不僅僅意味著死亡，而且還代表著被遺忘。存在力被墟靈體吸取或斬滅，似乎成為了一件比生命力被消滅更可怕的事。


  「準備撤退！你們.……遇到了墟靈體？」隊長下達了撤退信號，邊走轉過頭有些苦澀的對塔爾詢問。β小組作為精英小組，他們戰損到如此地步，相信裡邊的墟靈體定然不一般。


  「在進入之初並沒有出現危急狀況，但是空無一人引起了我們的警惕，在二層……什……」話尚未結束，塔爾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胸口。


  只見一隻爪子從塔爾胸后穿透而過，沒有任何鮮血飆出，但塔爾的瞳孔卻逐漸失去了色彩，無神空洞迅速取代了難以置信與不甘。


  「！？」羅森瞳孔劇縮，來不及震驚與悲痛，軍人的本能讓他翻滾而出，拔出配槍。


  「砰砰」


  開槍的同時，羅森掃視著，入眼的仍是殿後小組不斷的在火力壓制樓外的墟靈體。


  而唯一多出來的就是羅森身邊那巨型的類人墟靈體，雖然左肩多出來了兩個洞，但它似乎渾然不在意，嘴上帶著絲絲殘忍的笑，汲取著手中人類的存在力。


  「該死，α組投擲擾靈磁雷，撤退，撤退!「羅森一邊沖殿後小組大喊著，一邊不斷射擊。


  【PS:擾靈磁雷：基地界者生產的手雷，內部有大量混雜的存在力。可起到使墟靈體混亂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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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31日早11：01

  突然間，一隻小隊衝出樓層，源原本以為馬上要撞見的便是那隻墟靈體，沒想到先遇到的卻是來到經管樓執行疏散任務的小隊。


  『看來是因為那隻墟靈體正在追殺小隊，所以HologramWatch才顯示它在迅速移動..』源有些瞭然的想到。


  「嘿，你們已經完成任……」源話未完瞳孔便一縮，他發現Z小隊的人數至少減員了一半，戰損10人以上。更讓他心中一沉的是，每個戰士蒼白的臉上都有著難以言明哀傷。


  他們哀傷的是戰友逝去，也是自己對戰友的遺忘。


  『大樓很靜，想必小隊任務已經執行完畢。』


  但源卻感到出離的憤怒和傷感。


  「應該早料到會這樣了吧……畢竟這是作戰……」源在心中嘗試著安慰自己。


  源迅速地拔出雙槍向樓內衝去，與小隊擦肩而過時低聲道：「你們先撤，我殿後。」


  小隊的隊長沖源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小隊迅速離開了校園。


  源凝重的望向越來越近的墟靈體，體內的血液因為憤怒似乎在燃燒:「仍然是類人型?不過更大呢.……「


  『槍斗術——快速拔槍』


  『槍斗術——交叉射擊』


  源毫不猶豫的搶先出手，祛靈彈藥傾瀉而下。然而巨型類人墟靈體來勢竟然絲毫不減，一爪向源的心臟穿刺而來。


  源側身附身一挪，對著巨型類人墟靈體腳踝一記鞭腿，巨型類人墟靈體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緊接源一腳狠狠踩住巨型類人墟靈體，對準頭部釋放著流水線。


  『槍斗術——踏射』


  「嗷吼!「倒在地上似乎被打痛了的墟靈體，將爪子狠狠掃向踩在自己身上的源，想將源逼開。源見勢收腿，搖晃著退開了幾米。巨型類人墟靈體見一擊退敵有效，迅速順勢彈射暴起，同時抬頭露出殘忍笑容，一擊抓向源的頭部。


  然而等待它的，只有綻放著美麗藍芒的槍口：


  『槍斗術——致命一擊』


  藍芒伴隨著漆黑的子彈貫徹了它應有的深邃，破開巨型類人墟靈體的腦袋，深深的沒入內部。


  就在源要收槍時


  『等等，沒入？』源念頭一閃，剛要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致命一擊的槍術應該讓墟靈體部位炸開化為藍芒才對。來不及多想，源猛地向一側翻滾，回頭只見剛剛所站之處已經被巨型類人墟靈體戳出了一個窟窿，而巨型類人墟靈體那剛被打出洞的腦袋正在迅速修復。


  「強度不夠么……要使用大叔的槍嗎……？」源凝重的望著巨型類人墟靈體，有些遲疑，但很快伸入懷中的手又迅速退了回來。


  『不能過度依賴武器，否則形成習慣就麻煩了。』源邊退邊射擊，撇開了那個想法，開始尋覓新的對敵之策。


  「嗯？這個.……說不定可以一試！」源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後退，相反開始迅速前進。


  在接近墟靈體一定距離時，從腰間掏出了一顆環狀手雷，赫然是擾靈爆彈，源將擾靈彈狠狠朝前一擲。


  『轟』並不像手雷那樣，擾靈爆彈沒有發齣劇烈的聲響，只是輕輕一鳴。


  在爆炸對巨型類人墟靈體造成干擾的瞬間，源雙足發力向前方的空中猛地一躍，飛出3米多高的身體旋轉著朝下。同時朝下的，還有兩柄漆黑的槍口，一瞬雙槍噴齣劇烈的火舌。


  『槍斗術——空舞』


  源順著慣性向前落到了墟靈體背後，不停歇地迅速回身，輕吸了口氣的同時雙槍對準因瞬間大量中彈而正在痙攣著的巨型類人墟靈體，槍口閃耀著藍芒。


  『砰、砰』兩槍，卻並非同時擊出，而是一前一後。在視覺無法捕捉的層面上，后發而至的子彈竟然帶著超越前方子彈的速度，追上前方的子彈，兩團藍韻碰撞融合爆發出無法直視的藍芒。前方的一瞬似乎產生了氣爆，被瞬間推進，從墟靈體身上穿刺而過，帶出了一個堪比鍋口的大洞。


  『槍斗術——二重天』


  源重重的穿著粗氣，面色蒼白，卻仍未放鬆，而是死死的盯著巨型類人墟靈體的身體，直至其徹底的消散開來。


  他可真沒有再來一次這種槍技的能力了，源默默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


  巨量藍色的存在力迅速的沒入身體，充實著體魄。暖洋洋的感覺，讓源的身體慢慢從透支的狀況下緩了過來。


  但是源卻一陣頭暈目眩，源有些苦澀的喃喃道:「我想我大概知道自己的初靈能力是什麼了……『分析』，一種罕見的腦域被動型能力，能夠使大腦迅速的作出大量分析計算與判斷。但頻繁使用會精神力透支。」


  「雖然這解釋了我為什麼能那麼精準使用槍斗術.……但是任務沒完成就暈倒怎麼行.……我倒下任務就完了.……」源有些不支的單手撐著地，眼前有些恍惚。


  「對了，回復藥劑，應該還帶了一些吧？」昏沉的腦海中似乎抓住了一絲救命稻草。源伸手抓向腰間的藥劑，一口灌入。


  但隨後源依舊露出了苦笑：「來不及了嗎？」沒等藥效起作用，源就先一步陷入了昏迷，一頭栽在了校園草坪中。


  2015年8月31日下午13：15

  「哼，嘶……」源漸漸蘇醒，迷茫的望著天花板，眩暈感再次襲來，讓源不禁再次倒吸了口涼氣。源源努力地甩了甩頭，記憶緩緩在腦海中呼之欲出。


  『該死，現在什麼時間了？13：15，開什麼玩笑。』源猛地彈坐起來，抬起HologramWatch。原本氣色就不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嗯？你醒了，哦，快起來幫忙。」有些天然的聲音傳來。


  源聞聲望去，這才發現自己正處於房間里，聲音是一名少女發出的，身穿著新生校服，一頭黑色的秀髮散落在肩邊，靚麗的容顏。但奇怪的是腰上卻別著一把木劍。


  少女似乎是察覺到了源的視線：「我從初中開始就是劍道部的，快起來.……推東西過來，堵在門后」


  「嗯……所以說，現在是什麼情況？」源有些不明所以的爬起來，站定在原地，並沒有和少女一同為門增添『遮羞布』。


  「我看你倒在校園草坪上，還以為你是受到那些東西襲擊的呢，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嗎？」少女先是一愣，隨後又補充道：「那些東西襲擊了學校，軍隊來了，但是又走了，走的時候看起來少了很多人呢。然而，那些東西還在！」


  源面色又一白：「失敗了，因為我嗎.……要快點離開這裡確認情況。這幾棟樓里的人都撤離了嗎？」


  「嗯？看起來你知道些什麼呢。沒有哦，我在開學典禮結束就已經在這裡了，然而這期間進入那幾棟樓的所有人只有進沒有出的哦。」


  少女看著源，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做法在源眼中沒有任何用處。於是懶得再動作，停下了搬運，向源靠近過來。


  少女凝視著源，從身後掏出了什麼：「你穿著校服，但腿上卻別著不得了的東西呢，這個，是真傢伙吧。」


  源定神一望，是自己腿上綁的軍刺。下意識的想接下，少女卻縮回了手，警惕的望著源：「不打算介紹一下自己嗎？」


  源一愣，道：「源，大一新生，來自211界者基地。」


  「晴，大一新生，來自憕舟第5中學」


  「那麼，你有辦法逃出去嗎？從現在的校園裡。順帶一提這裡是劍道部活動室。」少女沒對源奇特的介紹做出評價，而是漫不經心地向源問道。


  『話說我這種介紹絲毫沒有什麼解釋力吧，這樣真的可以么.……』


  源已經查看過自身的狀況，精神力已經不再紊亂，身體上並無大礙。


  只是兩隻祛靈手槍丟失了，擾靈爆彈已經報銷了，身上的武器除了懷裡大叔遞給源的銀黑之槍，就剩下少女手上的那柄軍刺。


  雖說槍斗術是劍術，體術，槍術的結合，但源還真沒怎麼使用過近戰冷兵器。


  源有些沒底氣：「先告訴我你所說的那些東西，你看到的有多少吧。」


  少女有些遲疑，試探性的回道：「二三十隻？」


  「嗯……二三隻，還好、嗯……哈？！」源反應過來后差點沒跳起來，瞪大了眼：「喂喂，少女，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開玩笑嗎，嗯，這真的一點也不好笑呢。」


  「嗯？我沒開玩笑喲」少女好奇的歪著腦袋，望向無比驚詫的源。


  「.……」


  看著少女沒夾雜一絲畏懼的目光。源有些無奈：「你對那些突兀的生物沒什麼奇怪的感想嗎？」


  「因為不能吃，所以討厭」少女望著遠處的墟靈體，帶著些許厭惡的表情回道。


  「……」


  晴將軍刺還給了源，對源道：「你知道救援大概什麼時候會到嗎？」


  「嗯……準備突圍吧」源有些出神地回道。


  「哦」少女點點頭。


  「嗯？你一點也不害怕嗎？我是說沒有救援了哦，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源有些好奇看著少女，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我不怕，我有它」少女一邊拍著自己腰旁的木劍，一臉無所畏懼。這大膽無畏的樣子讓源有些感慨，沒有多說什麼。


  源緩緩地撥開窗帘，看著窗外的景色，暮色似乎要被無垠的星辰所征服，這樣的景色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時間段，讓源瞳孔收縮。


  『才下午1點，天色異變的過於劇烈啊。看來位災是真的呢』源默默的想著。


  多麼美麗的暮色啊，如果沒有外面密密麻麻的那些東西的話。這或許是源現在心中最大的感觸。


  活動了一下手腳，源轉身對身後的少女說道：「沒有取巧的方法，突圍出去就是勝利，一定要跟緊我。」


  暮色的照耀下，活動樓一層，後窗戶輕輕的盪開，吱扭吱扭的響聲似乎吸引住了墟靈體們的視線。而此時只見大門中兩道身影迅速的激射而出。


  而在這一刻，墟靈體們齊刷刷的將視線鎖定到了二人身上，嚎叫著撲了上去。


  在遭遇路線上第一隻墟靈體時，由於子彈只有三十發的緣故，源沒直接掏出銀黑之槍。而是將軍刺提在手上，擋開墟靈體的爪子，帶著藍芒順著墟靈體的胳膊直直切入到墟靈體體內。


  然而力道還未收回，第二隻墟靈體跟隨而來，源正準備一腳踢開時，身後的少女竟一步跨前。


  源一驚，正準備急忙提醒：普通武器可無法對墟靈體造成傷害。但聲音卻哽咽在了喉嚨里。


  『拔刀術——一線』


  泛著淡藍色光芒的木劍劍刃，在源目噔口呆的目光下勢不可擋的橫向劃開了墟靈體的身體，而下一瞬已經回歸了劍鞘。


  「好吧，不是這樣的話你看不到那些東西呢，雖然我很奇怪為什麼劍道部用刀術，不過這可真是太好了」源有些瞭然。


  少女噔了源一眼，好像對源的吐槽有些不滿。


  「嗯？什……！？」然而就在源俯衝中，竟然望到了草坪上躺著一名身穿軍服的隊員，氣息奄奄，他的後方便是政教樓。


  源心中一顫，由之而來的負罪感和內疚感讓他不自然的停了下來。


  少女迷惑的望向源：「怎麼了嗎？」


  源頭也不回的沖向隊員：「幫我頂住1分鐘。」


  「欸！！？」來不及多說，少女只能深吸一口氣，不滿的鼓著腮幫子，將手按在劍柄上，一臉敵意的目視四方。


  『拔刀術——回天』


  「喂喂，你沒事吧？源拉起隊員，將其翻過身來，源卻身軀一震。


  源還記得，跳傘空降時那鼓勵他的那位年輕隊員，年輕而成熟的臉龐。現在這臉龐就在手邊，源卻有些不敢面對。


  年輕的臉龐似乎被源的動作驚醒，逐漸恢復意識，睜開了眼。短暫的迷茫后，他看到了源。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與出擊時的開朗清爽的聲音截然相反，低沉而又嘶啞的聲線，擊打著源的心臟：「嘿，又見面了，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似乎是看到源充滿悲傷與自責的臉：「不是你的錯，這次是基地的情報出現了疏漏，我想，應該是有人屏蔽了附近墟靈體的感應信號吧，實力偏弱的墟靈體和一部分強的墟靈體都沒有被探查到，所以我們不明不白的進入了這麼一個鬼地方。」


  源想要扶起他，露出艱難的笑容：「嗯嗯，我知道了，沒關係，我們回去再說，我們回去.……」


  年輕戰士卻按住了源的手：「別這樣，我的情況我知道。」


  視角向下掃去，只見年輕人的腹部一個大洞，雖然沒有鮮血流出，卻有著淡淡的藍芒不斷的流逝。


  「你知道嗎，你曾經問過隊長一句話：『你們是抱著怎樣信念來與墟靈體戰鬥的呢？』他沒有回答你，我來替他回答吧。」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因為啊，我們要守護我們的家人！知道墟靈體存在的我們，怎麼可能讓家人在某一天莫名的被消去存在呢？只殘餘下那種曾經存在過的模糊感，會讓我們抓狂。明明消失了，但卻感不到悲傷，還有比這更悲傷的事嗎？」


  「家人什麼的……那你們呢！你們怎麼辦？給我挺住啊！只要到了基地，總會有辦法！」源不甘心年輕人就這麼自暴自棄，死死抓住年輕人的手。


  「嘿，就算我們哪一天突然消失，家人卻不必承受悲痛，因為那時這個世界清楚，我們不存在吶.……對家人來說，或許就這樣消失比我們死亡的消息傳到耳旁，或許更輕鬆呢.……」


  年輕人沒有理會源的歇斯底里，依舊自顧自的說著。瞳孔逐漸渙散，然而流逝的存在力過多，身體卻已無法維持形態，漸漸化為藍芒。


  「我……也不想.……被忘掉呢」年輕人嘴角的微笑悲涼，身體瞬息破碎，淡淡的藍芒消失在天空中。


  源單膝跪地，望著自己仍呈懷抱姿態的雙手。他感覺的到，就在前一刻他的懷中還有著重要的存在。然而卻再也記不起任何有關他的事情，關於那人的記憶消失了……

  他眼神空洞的站起，起身的瞬時無神的黑色瞳孔似乎擴大，眼白幾乎要全被黑瞳佔據。


  『這種力量存在著，很不合理。這種力量不該存在……！』他第一次感到的憤怒，對力量的憤怒。


  龐大的憤怒與悲傷噴涌而出，他掏出了銀黑之槍，一把抱起已經筋疲力盡的睛，沖向校門，肆意傾瀉著存在力，彷彿痛恨著這種力量的存在，想要將這種令人深惡痛絕力量與自己剝離開來。


  雖然這一切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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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憕舟大學大部分師生被緊急疏散，但仍有部分成為墟靈體暴亂的犧牲品。


  出擊隊伍：界者1名，祛靈戰術組（普通人）3組，共計63人。


  戰報：祛靈戰術組陣亡49人，任務途中戰損過大，任務無法繼續執行。暴亂墟靈體鎮壓任務失敗，憕舟大學淪陷。


  任務由於情報不足，異常狀況突發，以慘敗告終，而受到上層重視。


  當日黃昏經由上層派遣界者小隊突擊調查，憕舟大學校區全部範圍被有目的的投擲了大量駁雜存在力爆彈，干擾了探靈儀。犯罪組織已被擒獲，此組織以巨墟靈體為首，目的為借混亂形式以伺機大量吸取存在力，欲為渡過位災做準備。


  老者看著手前的報告冷笑：「哼，明知是無用功還多此一舉嗎，對死亡的恐懼真是罪惡的源泉。墟靈體高層都沒有動作，小魚小蝦還想翻起浪花。」


  「普通人難以感受到存在力，即便身邊的人消失，也基本不會察覺。但是界者身體內有著大量的存在力，甚至存在源，所以當身邊的人消失，雖然相關記憶不復存在，但有人消失了的感受會十分清晰的殘留下來。這名界者應該是第一次出任務年輕的新人吧……唉.……」老者看著文件照片上年輕人嘴角邊淡淡的微笑，心中卻莫名的有些刺痛，喃喃自語。


  「位災，怎能讓它折斷希望。本相位必定將其擊潰！」老者抬起頭，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