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拒絕
「哈哈哈……「
議政殿中大臣們俱都笑了起來,若是在數年前,他們定然將這玻璃視為不世之珍寶。
但是現在隨著玻璃在青州漸漸成為尋常之物,他們可不會像從前一樣無知。
布蘭登尷尬地拿著玻璃藝術品,這件玻璃藝術品模樣像是一座山峰,在荷蘭是個便宜貨。
但是他相信東方的土著手中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尊敬的皇帝陛下,難道這個東西很可笑嗎?「大臣們譏諷的笑容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蕭銘收起笑容,這時他對布蘭登說道;「荷蘭使者,你手裡的東西叫玻璃,在你們的國家這不過是廉價之物,難道你是想用這個東西來羞辱朕的嗎?「
布蘭登頓時心中一緊,真如布萊克所說,這個大渝國的皇帝似乎對西方有著驚人的了解。
收起輕慢的心思,布蘭登恭敬地說道;「抱歉,尊敬的皇帝陛下,也許玻璃在西方不是很值錢,但是在東方卻很少見到,所以在我看來他並不廉價。「
「每個使者都有一張巧辯如簧的嘴,只是這次你想錯了,在我大渝國玻璃也不過是尋常之物,如果使者想要,朕可以回饋一些。」
布蘭登張了張嘴,在進入青州城的時候他就已經足夠驚訝了,但是現在一件件事不斷超出他的認知。
這一刻,他終於從心裡承認,這個大渝國和其他東方國家有些不一樣。
「這倒是不用。」布蘭登有些忐忑,他本以為這次帶來的禮物能夠讓這位皇帝很高興。
但是現在這位皇帝卻是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拿出來的東西。
蕭銘露出一絲笑容,這荷蘭使者遠道而來,他也不能讓人家難看,於是違心地說道:「朕很喜歡你們的禮物,作為回報,朕也會給你們一些禮物帶回。「
布蘭登心中一喜,據他所知,東方的君主國家都十分慷慨,往往每次使節送來的禮物都能夠得到十倍的報償。
送上禮物只是外交使節的第一項,這次荷蘭使者到來自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於是蕭銘問道:」使者前來大渝國難道僅僅是為了常駐談判團的事情?」
"不僅於此,我們更期望和大渝國建立更深的友誼。」布蘭登正色道:「我們對同貴國的貿易十分感興趣,而且也希望雙方在共同應對海上威脅有所合作。「
"海上的威脅?「蕭銘問道:「你們指的是英國人嗎?「
「不至於此,還有法國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布蘭登說道,荷蘭的衰落導致海上貿易航線不再安全。
如今歐洲國家正在激烈爭奪亞洲的殖民地,這讓海上更是瀰漫著火藥味,他們的商船經常在海上遭遇私掠船的襲擊。
蕭銘皺了皺眉頭,布蘭登的話說明現在亞洲已經出現了很多殖民者,不過布蘭登想把他綁在荷蘭人的戰船上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簡單,國家與國家之間永恆的是利益,而不是友誼,他對荷蘭人是一種利用,同樣荷蘭人對他也是一種利用。
所以,他從來沒有打算把蘋果放在一個筐里,也許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荷蘭有矛盾,但是這不影響他同這些國家建立往來,外交從來不是單選項。
不過現在英國人對他表現出了赤裸裸的敵意,既然荷蘭和他都會英國人的霸道作風不爽,在一致對付英國人的問題上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只是他不能為此同所有荷蘭的敵人為敵,這不符合他的利益。
於是他說道;「朕可以保證荷蘭商船在大渝國境內的安全,也會同貴國共同應對來自英國人的威脅。」
布蘭登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明白這位大渝國皇帝的意思,現在荷蘭對大渝國的貿易基本上是荷蘭人的商船從大渝國運走瓷器,茶葉等物品,同時又把各類礦石運過來。
簡單的來說,大渝國之外的航線上跑的都是荷蘭的商船,這位大渝國皇帝顯然不樂意派遣艦隊從大渝國到荷蘭一路護航。
對這個結果布蘭登早就有了預料,荷蘭雖然衰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海上還是能夠應對其他國家的威脅的。
他此次提出這一點不過是為了在其他國家面前狐假虎威。
」多謝陛下。「布蘭登再次向蕭銘行了一禮,暫時他還沒有更多的訴求。
蕭銘微微點了點頭,他對龐玉坤說道;「龐首輔,你負責安排一下荷蘭使團的住宿問題。」
龐玉坤躬身應是,引著布蘭登退出了議政殿。
送走使團,斐濟說道:「皇上,這些蠻夷國家性情多變,毫無信用可言,同他們相處當十分小心才是。「
蕭銘點了點頭,他從來不相信荷蘭人會看得起大渝國人,現在正值西方白人至上理論的鼎盛期。
荷蘭人和他合作最多的還是因為錢,若是歐洲國家一致準備進攻大渝國,他相信荷蘭會毫不猶豫地衝上來咬他一口。
畢竟對於歐洲人來說大渝國挑戰了他們在世界上權威。
「斐閣老有心了,朕不會相信荷蘭人,也不會和荷蘭人談什麼友誼,對朕來說,現在雙方不過是在相互利用。「
斐濟點了點頭,現在蕭銘的手腕越來越成熟,這才是一國之君的樣子。
這邊,龐玉坤將布蘭登一行人安排進了魏家酒樓。
當布蘭登看見魏家酒樓的玻璃窗戶,見識了房間里的瓷器馬桶以後,再次沉默良久。
「大渝國是一個威脅。」
最終布蘭登吐出了一句話。
隨行的成員說道:「沒錯,這個大渝國早晚會同我們歐洲的國家爭奪殖民地,到時候在亞洲沒有人會是他對手,我們必須聯合其他國家防範這一點。」
布蘭登深以為然,他從來沒有把大渝國當什麼盟友,身為歐洲人的優越性讓他看不起這個大渝國,這就如同一個城裡人瞧不起鄉下人。
而當這個鄉下人有了他們也有的東西,這種心態中又帶著一些酸味。
他抱怨道:」怎麼大渝國掌握了歐洲的科技,這實在令人費解,難道是共和會那群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