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王宣
」殿下,下官的找的人正在來的路上,但是這個人卻是本地人,他叫王宣。「
龐玉坤說道。
「王宣?這個人我怎麼好像聽說過。」蕭銘奇怪道。
「殿下,可還記得秦川雲告王成籌之事,當時有個替死鬼。」龐玉坤說道。
蕭銘想起來了,當時王成籌把罪責全部推給一個叫王宣的人,擺明是把他當替罪羊,而且他還說王家的事情自己處理就行了,」嗯,我還記得。」
「正是這個王宣,王成籌回去之後便以藏匿耕牛的罪名將王宣家法處置,重責一百大板,直打的王宣昏死過去,接著便讓家丁把王宣手腳縛石沉入了沱江,不過這小子命大,那兩個家丁偷懶沒有綁緊,他入水醒來,掙脫了石頭,順江飄了下來,我那日正在沱江邊巡查農耕之事,便把他撈了上來,當時他只剩下一口氣了。「
蕭銘懷疑道,「這王成籌倒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但是王宣和密衛又有什麼關係。「
」殿下自古以來,絕路之人才是密衛的最佳人選。「龐玉坤緩緩說道。
蕭銘思忖了一下,龐玉坤這話似乎也有道理,如今這王宣已經死過一次,對王家絕對是恨之入骨,而王家又是他早晚要肢解的對象。
若是此時給王宣一條生路,他必然感恩戴德,而且還會極力幫助自己對付王家。
他笑道:「龐長史思慮深遠,本王自愧不如。「
二人相互捧臭腳已經習慣了,龐玉坤也只是一笑,他說道:「殿下看來是想通了,只是如果能讓王宣在殿下身邊為殿下辦事,又不會讓王家的人認出他呢?」
「這倒也是個問題,不過難不倒本王,我讓器械司給他專門打造一扇面具,你覺得如何?」蕭銘說道。
「嗯,王宣本是密衛,當活在面具之下,我回去會再問一遍王宣,如果他的心志堅定,我便將他明日帶給殿下。「龐玉坤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打造工業基礎,倒是忘了身為一個藩王安身立命之事。
這軍隊是其一,現在他馬上要為自己的軍隊裝備板甲,這還需要時間,這其二就是密衛,也就是所謂的情報系統。
在任何時代,後知而後覺都是極為可怕,不如他現在根本不了解他的鄰居魏王在幹什麼,而魏王估計對自己在幹什麼一清二楚,這是很可悲的。
商定了建立密衛之事,龐玉坤回了自己的宅子。
這是一個緊緊和齊王府隔了一條街的四合院,回到宅院,龐玉坤的妻子孫氏帶著五歲的女兒正在玩耍。
孫氏只是一個模樣普通的婦人,見龐玉坤回來,說道:「夫君,飯已經好了,可以吃飯了。「
龐玉坤與女兒逗樂了一會兒,說道:」把王宣叫過來吧。「
孫氏點了點頭,這王宣被龐玉坤帶回來一晃一個多月過去,身體也恢復的七七八八,她去右側廂房中喚了一聲,一個書生打扮,面色蒼白,眉心有黑痣的青年走了出來。
「咳咳,龐長史。」王宣咳嗽了幾聲,身體還有些虛弱。
龐玉坤過去攙扶著王宣進了正堂,二人在飯桌上坐下,孫氏則抱著女兒去一邊玩去了,大渝國男女不同席,因此孫氏都是二人吃過再吃。
「三郎,你的事情我已經和殿下說了,如今你若是想活,只有跟著殿下一條路,王成籌在青州手眼通天,你若是離開,必然無法活著出城。」龐玉坤說道。
王成籌兄弟三個,王宣是王成籌二弟王成恆的的庶出三子,母親不過府中一個普通的女婢,因為王成恆酒後亂性才生下了他。
大渝國上至皇家,下至百姓,一向是子憑母貴,母憑子貴,這王宣在王家自然不受待見,從小就被王家子弟欺負,現在則直接成了替罪羊。
「龐長使,我的命是你撿來的,我王宣如今爛命一條,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求有生之日能看見王成籌這個賊子受誅!「王宣恨聲道。
龐玉坤暗暗點頭,「如此,我便明日將你引薦於殿下,從今往後,王宣這個人便死了,你日後只是殿下的影子。「
「但憑龐長使吩咐。」王宣神色堅定。
他恨王成籌,恨王家,他的生母據說在生下的他的第二天便被王成籌以勾引王成恆為由趕出王家賤賣給了奴隸販子,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母親長什麼樣。
而在王家生活了十九年,他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嗯,這樣我便放心了。」龐玉坤欣慰道。
走私馬匹一案,蕭銘只是看出這柴令武的問題,而龐玉坤卻看出了更多的東西,魏王在諸多藩王中是最膽小怕事的一個,這走私幾匹馬供自己玩樂倒是正常,但是他讓人暗中調查之下,魏王竟在這五年間先後走私了三千匹草原優質的戰馬。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大渝國皇位之爭恐怕已經不是皇子之爭那麼單純,而是牽扯到了六位異姓王。
當年六位異姓王跟隨蕭遠之打下大渝國的江山,蕭遠之兌現了共治天下的承諾,六位異姓王得到了王位和封地,建國百年來,一直如國中之國。
但是隨著大渝國皇室的封地不斷被北方蠻族擠壓,皇權日漸衰落,六位異姓王對皇家也漸漸輕蔑起來。
蕭遠之和當年六位異姓王之間深厚的情誼早已隨著那一代人的逝去隨風遠去,而現在繼承藩王位的異姓王,對皇家可沒那麼多感情。
這皇位之爭若是出了差錯,後果會嚴重。
魏王膽小,卻是極為聰明,他恐怕也在為了以防萬一而準備,至於這個準備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受到了某人的暗示,目前還不好說。
所以,他才會讓蕭銘組建密衛,儘快掌握大渝國國內各類消息,免得到時候蕭銘措手不及。
不過以他的判斷,只要蕭文軒不死,這些皇子還是不敢太過分的,畢竟蕭文軒也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帝王,這些皇子還逃脫不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