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怨靈的來由(1)
齊若穀突然對世間這些撕殺殘害感到一絲厭惡和無法改變什麽的無助頹敗感,重重歎了一口氣:“你們為何不幫他們解脫掉?”
李遠與於心相視一笑,有一絲尷尬:“我們《神行門》修練的都是武修——神行六訣,並不同別的一些門派,可以武、法雙修。所以我們對這種禁法,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自保,卻無法替他們做什麽。能把那麽多的怨靈集結在這些還算完好的肉體裏,是耗費我和心兒不少真氣,才好不容易完成的。”
啊?
齊若穀有一絲錯愕,她並不知道修真界裏還分什麽武修和法修,此時聽到李遠把內情告訴她,才覺得她是多麽孤陋寡聞。而柔兒的記憶當中似乎也並沒有有關修真界裏的信息,這讓她更加無法去獲知她想知道的東西。
不過李遠已經把底細都告訴她了,所以這點至少讓她覺得,她的直覺是沒有錯的。
齊若穀對著李遠和於心真誠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對他倆的戒備,側頭佯裝觀察周圍環境:“你們放心吧,這個問題我可以解決,不過今晚要先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就幫助他們解開禁錮。”
說完她便起身,來至門前,準備開門離開。
“你去哪?”李遠的聲音適時響起,阻止她的舉動。
齊若穀回頭看了看空蕩的大廳,裏麵除了兩張矮幾和三張幹淨的地毯,別無他物,不由皺起秀眉:“不離開,難道在這裏過夜?”
於心起身來至若穀身邊,透過窗戶向外望去,隻見外麵一片漆黑,卻隱約聽見淒厲的呼叫聲,“外麵那些怨靈,在白天會安分的呆在肉體裏,但在黑夜,卻會衝破禁錮出來遊蕩,我同李遠哥哥來這裏已有近一月了,都沒有任何辦法,隻得每夜呆在這個大廳裏,用那顆無意中得來的‘辟邪珠’來保護自己。所以除了這一片幹淨的地方,早已沒有可以讓你休息的居處了。”
齊若穀身上的幽藍色光芒一直淡淡的流轉在她全身,她對視於心,淡淡一笑:“沒關係,我有這個。”
說完她抬手指著自己額頭前的棱形玉石,眼底有異樣光芒——這是落卿贈予她的!
此時李遠也來到她們這裏,輕輕擁著於心,然後凝視著齊若穀額頭前的玉石,眼底有一絲異樣神情,半響才道:“姑娘既然敢進這裏,當然不怕這些怨靈,不過,姑娘連這東西是什麽都不知道,那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難道…”
他頓了頓,低頭與懷中的於心相視一眼,得到心愛人的肯定之後,才重新望著若穀道:“難道姑娘真是巫族的人?”
聽到這話,齊若穀本鬆懈下來的精神突然再次戒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冷冷注視麵前的一男一女:“那又如何?”
李遠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姑娘別這樣,我們沒有惡意,隻是不太確定姑娘究竟是不是巫界裏的人,所以才開口詢問,畢竟你額頭前這塊寶物,可是巫界傳說中的三大聖器之一!”
“什麽三大聖器?我從未聽說過!”齊若穀沒有放鬆戒備,隻是神情稍微緩和一點,隨後又道:“我是不是巫界中人,對於你們來說,又有什麽區別嗎?”
李遠剛要回答,屋外突然響起一片片低吼聲,更有什麽在撞上木屋時突然發出更加淒厲的吼叫聲,讓他懷中的女子一陣嫌惡。
“這是?”齊若穀側身從窗戶洞口向外望去,隻見有無數黑影,飄蕩在半空中,不停的向方圓幾裏之內,唯一一處光亮的地方侵入。
李遠拉起於心的手向廳正中央走去:“這裏的怨靈不知被誰下了禁術,不但入不了輪回,還不能離開這一個部落,所以他們的怨氣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每夜都會尋到有生氣的地方,想要發泄心中的怨靈。”
他擁著於心坐在原處,抬頭望著齊若穀,一字一句道:“這些手法,應當是巫界當中的,難道姑娘不知道?”
“什麽!你什麽意思?”齊若穀瞬間掠至李遠身前,手上早已凝聚出一道尖利的刺刀,快速指向他的喉嚨。
砰!
堅硬的利刺被什麽給擋住,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不知何時,李遠手裏既然憑空多出一支長約兩尺、纖細輕薄的長劍來,快速擋住齊若穀那道攻擊,靜靜注視著若穀的雙眸,眼底有一絲異樣:“姑娘真的是巫界中人……”
齊若穀本就無意傷他,見他擋住了也沒再繼續進攻,而是向後退了幾步,望著他與他懷中一直平淡無波的於心:“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麽?”
李遠放下長劍,貼向腰間,便見那支長劍突然似蛇般,緩緩圍繞著他的腰身緊緊扣住,隨後靜立不動。
齊若穀這才看清,原來那支長劍竟然能自由伸縮,顏色又是白色,扣在李遠黑色長袍上,讓若穀一直誤以為這是他的腰帶,沒想到還另有乾坤。
不願再糾結這個問題,她重新坐回矮幾麵前,以詢問的眼光注視著李遠和於心,希望他們能解釋為何會幾次質問她究竟是不是巫界中人!
不過,即使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