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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錯過了,就沒機會

  齊若穀回眸著冒頓,似能窺透他的心一般,莫測一笑:“不,你根本不是為了這個,你隻不過同當初那些別國使者一樣,要的不是我,而是那種感覺。”


  她緩緩向門口行去,一字一句接著道:“當初他們從你手中把我要去,要的隻不過是那種把你踏在腳下的高傲姿態和成就,而如今你強行將我留下,要的也不是我這個人,而是五年前被人踏在地上的屈辱,對吧?”


  齊若穀停頓在門口處,回頭望著冒頓,眼底有一絲笑意。


  不知為何,冒頓看著若穀臉上那一絲笑,竟覺得自己像個小醜般,讓他氣惱不已。


  揮手讓院牆上的弓箭手準備,跟著齊若穀的腳印,一步一步走向門口:“不管什麽理由,你都得留下。”


  他的手再次撫上肩上那個印記,定定望著齊若穀,眼底閃過的痛苦是真實而存在的:“既然如此,當初你又為何要在離開前吻我一口,然後又留下這個東西?”


  齊若穀的思緒突然回到五年前,與麵前這個男子打賭之後,住在這間庭院當中的時光,是的,那一個月時間,她還未想起以往的事情,有的隻是單純等待落卿、想要離開的心思,中途麵前這個男子便總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來到她這裏,強行抱著她坐在庭院當中,有時一坐便是一整天,所以,她忘記不了的,應該是這一個月與他相處時的記憶!


  她身上的幽藍光開始漸漸變弱,最後消失不見。


  便在這一瞬間,冒頓突然出手,以急快的迅速用雙手臂緊擁著齊若穀,克製著她的雙手,讓她無法在短時間內發動任何術法。


  齊若穀無法動彈,她一邊驚訝於冒頓身上的力量,一邊抬頭冷冷望著他:“你在逼我!”


  冒頓擁緊懷中的女子,無視她眼底的憤怒,湊在她左耳邊輕道:“你是我的,跑也跑不掉!”


  突然,他的身體頓住,似發現了什麽,用嘴咬著齊若穀左肩的衣領,向邊上挑開——入眼的赫然是一個與她額頭前一模一樣的棱形印記。


  齊若穀還未在他曖昧的姿勢中反應過來,便聽到他悶悶的聲音:“這是什麽?”


  她側頭順著冒頓的視線,看到了左肩處那個棱形印記。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幹什麽的,隻知道至從巫主在血祭前過渡了一些靈力給她之後,肩上便有這個東西了。


  於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


  冒頓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但見若穀清澈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因說謊而產生的慌亂,隻得放棄追問。


  “你要這樣抱著我到什麽時候?”


  齊若穀用力掙紮著身體,蒼白的臉上有一團紅暈漸漸闊散開來。


  冒頓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他環視一圈那些正觀看著他們的士兵,在齊若穀耳邊戲謔道:“怎麽,你一個聖女,還怕這些?”


  齊若穀放棄掙紮,抬頭對視著冒頓漆黑的眼,輕聲道:“你別逼我傷害你。”


  冒頓被她臉上的紅暈迷得失了神,低頭在她臉上輕吻一口道:“你試試。”


  他正準備揮手讓院裏的士兵退下,突然聽到外麵不停的有士兵倒下的淒厲叫喊聲,讓他瞬時收起那一抹玩世不恭不模樣,恢複昔日統領一方獨占草原的霸主氣勢。


  沉聲對那些正驚慌失措的士兵喝道:“各將士上前聽令!”


  幾個身穿盔甲,頭戴紅纓帽的壯碩男子快速上前,跪在冒頓身前:“屬下眾在,恭聽單於之令!”


  冒頓並沒有放開齊若穀,在這種曖昧的姿勢下對下屬吩咐道:“快去外麵查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將士恭敬道:“回單於,外麵的士兵不知突然得了什麽疾病,全都渾身漆黑,臉上還有被燒焦的痕跡。”


  齊若穀一直在靜心聽著外麵的混亂情況,此時聽到將士的回答,心中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挪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冒頓不由鬆開擁著若穀的雙臂,隻拉起她一隻手,跟在她身後向外行去。


  齊若穀沒有回答,隻因出了庭院外之後,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她焦急的四處觀望,卻沒有任何發現,除了街道上那些似突然受到什麽詛咒般恐怖死去的士兵,剩下的,便隻有遠處那些被這狀況嚇得四處逃竄的平民百姓。


  齊若穀甩開冒頓的手,用力將他向裏推去,頭也不回道:“你快進去,不然連你也要遭殃……”


  話還未說完,她的左手便再次被什麽禁錮,不能動彈。


  冒頓靜靜望著她,眼底有一絲擔憂:“那你呢?”


  齊若穀眼底這時才有一絲真切的笑意,“你放心,這些東西對我沒用。”


  當然沒用,這些士兵的死法,與一月前巫主對決那個水心宮的紅衣女子時,使用過的招數一樣:所有的人在碰到這種東西時,都會被它吃掉心髒,隨後喝光人體裏的鮮血,最後痛苦的死去,在死去之前,人的身體會迅速變成焦炭,最後成為一塊灰燼。


  “蠱屍蟲”!

  這裏怎麽會有“蠱屍蟲”!

  齊若穀來不及思考許多,因為她能感覺到一道淩利的勁風正向她身旁的冒頓襲來,用力掙脫掉冒頓緊握著她的手,以身擋在他身前,額頭前的棱形玉石早已發出一道幽藍色的光包裹著她與他。


  噗!

  有東西在碰到她的幽盾上之後,瞬間發出一股難聞的被燒焦的氣味。


  若穀低頭察視著,隻見地上掉落著三團隻剩炭灰的黑色物體,身上還正冒著焦煙。


  “你不要命了麽!”冒頓氣憤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隨後她便被拉進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抱,緊得讓她窒息。


  輕咳兩聲,齊若穀好不容易從冒頓懷中掙紮著露出腦袋,憤怒道:“你想勒死我麽?”


  此時庭院外已經沒有多少士兵,剩下的士兵早已被同伴的死狀給嚇得失了方向,紛紛向遠處跑去,諾大的街道上隻留齊若穀與冒頓兩人,就連那些平時盡顯忠心的將士們,此刻也不見蹤影。


  齊若穀不等冒頓回答,左手瞬息閃現一道幽光,正準備刺入他的腰身時,卻又想到了什麽,遲遲不見動作,最後消逝不見,似從未出現過。


  冒頓早已看到周邊士兵的死狀,所以他知道這些微小的東西有多危險,但他根本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個女子給保護在身後,更讓他氣憤的是,這個女子是他想守護的人,心中的氣惱可以想象。


  聽到齊若穀掙紮的呼吸聲,知道自己因氣惱而用力過度,有些悻然的笑了笑,隨後放開她。


  便在這一瞬,齊若穀忽的向後躍起,幾個回落間已離冒頓有百步之遙。


  她飛身至一座高高的閣樓頂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冒頓,一言不發。


  冒頓自嘲一笑,但還是向著她的方向緩緩行來:“你真的就這麽不願意留下?”


  “不願意!你可記得,當初我哀求過你兩次。”齊若穀站在高處,風吹拂著她的衣袂和長發,有與五年前離開時相同的決然。


  冒頓頓足,仰視著這個讓他牽腸掛肚五年之久的女子,抬手撫在他性感的薄唇上,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女子離開時,在他唇上細吻的那一瞬間……


  “我一直都沒忘記,在侵入頭曼宮殿的那一天,經過他的寢室時,你對我悲涼的哀求;也未忘記在把你贈給月氏國使者時,你……”


  “住口!”


  齊若穀的聲音打斷冒頓的話,似怕自己再次陷入那些回憶當中,用力搖了搖頭道:“不管怎樣,你已錯過了兩次,而第三次,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


  說完,決然回身,向遠處連綿起伏的屋頂飛奔而去,留下那一個黑袍男子,愣愣的站在原處,許久都不曾回身。


  原來……他已經錯過兩次了?

  冒頓的右手習慣性的撫上他的左肩,輕嘲一聲,眼底竟然閃過一絲盈光……


  原來,真的錯過了,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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