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這個地方本身就是複雜的，經理也是老江湖。
在這個行業混的久了，基本上什麼姿勢都見過。賭場之內的各種內幕，也是門兒清。
所以在服務生呼叫後台，得知有人接連中了三次的大滿貫之後，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什麼不開眼的老千，來賭場鬧事了！
之前，他就遇到過利用什麼干擾器或者是外掛來控制電子機械類賭機作弊的。
但是到了現場見到中獎人，也就是李凡愚那篤定的樣子，他倒是有些吃不準。
只不過對於老千這樣的事情，在任何賭場都是並可錯殺，絕不放過的。
而且歐洲這些年來接待的中華遊客越來越多了，各式各樣的中華遊客，也讓這些當地人對中華人沒有好印象。
「先生，請不要生氣，我們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這只是例行的驗機。」
見李凡愚一幅不饒人的樣子，經理不以為然。對身後的技術員勾了勾手指，「繼續。」
「我靠！沒有不敬的意思，那你們什麼意思啊？」
「嘿大爺的！敢情剛才那姑娘輸了就沒事兒，現在這小夥子贏了就非得去驗機是吧？什麼毛病啊你們？看不起誰怎麼著啊？」
「那小夥子玩兒老虎機的時候我們可都看著呢，要是作弊的話，犯得上先在你這輸那麼多錢？直接50上三個大滿貫，贏了走人多好啊？」
「就是！剛才那服務生說的話你了解了沒？憑什麼看不起我們中華人啊？」
「甭管怎麼樣，給我們道歉！」
「對，道歉！」
周圍人見到經理什麼都沒說就讓驗機，不幹了。立刻為李凡愚抱起不平來。
看見這些，李凡愚哼哼一笑，「這就是你們的處理態度？」
原本，他還對亨得利抱有希望的。畢竟自己連中了三次大滿貫，是挺讓人懷疑。可是在他看來，判定自己是否作弊，至少要先詢問一下情況。
這經理嘴上說著場面話，但是眼睛里的打量，以及對周圍中華遊客道歉要求置的之不理態度，讓他很火大。
經理面無表情，點了點頭：「是的先生，你的運氣好的讓人不敢相信，所以我們必須驗機。」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三次大滿貫是出老千？」一邊兒的程珂不幹了，「幾千萬歐元，本姑娘都不稀罕！」
那經理眉毛裝揚了揚，沒說話。
呵、
見到工作人員一脈相承的態度，李凡愚搖了搖頭。
他抬了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問道：「你們需要多久？」
那經理以為他要走，忙道：「大約半個小時，在此之前，還請先生您配合一下，不要離開賭場。」
「憑什麼啊？！」程珂已經快要爆發了。
李凡愚見小妮子要暴走，趕緊將其拉住：「算了，讓他們驗。」
「我們不走，但是去別的區繼續玩，可以吧？」李凡愚冷冷的對那經理說到。
那經理點了點頭，「可以。」
但是看見李凡愚手裡拿著的那張千萬歐元的獎券，補了一句：「只不過，您的這個獎券還存在疑問，所以玩可以，這個獎券不能使用。」
李凡愚笑著搖了搖頭。
「那好。珂珂，我們走。」
說著，就拉起了程珂，走向了兌換籌碼的服務台。
見到他這個反應，周圍看熱鬧的那群遊客看不下去了；
「小夥子，你去哪兒啊？不盯著點兒啊？要是機器沒問題，你走了他們給動了手腳怎麼辦？」
「對啊，好幾千萬歐的獎金呢！巨款啊！」
李凡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相信，要是這賭場連著手腳也敢動，那估計是做不了多久了。
服務台前，那個女侍者用異樣的的眼光看了看李凡愚和程珂。剛才C去發生的事情賭場之內已經都知道了，為了防止李凡愚和程珂「跑路」賭場專門派了保安跟著。
「請問先生，您需要什麼服務？」
李凡愚中懷裡掏出了一張瑞士銀行的黑金卡，遞了過去。
「換一百萬歐的籌碼。」
跟在他後面看熱鬧的遊客，傻眼了。
他們還以為李凡愚和程珂就是撞了大運的遊客，憑藉十幾歐元翻盤成為千萬富翁呢！現在看到一百萬歐的籌碼說兌就兌了，人們才發現——這特么壓根兒也不是窮人！
李凡愚沒在意眾人的反應，直接拿著厚厚的一摞最大面額的籌碼，走向了賭場裡面。
「凡哥，你要幹嘛去啊？」
李凡愚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籌碼，對她一笑：「跟賭場對賭，哪個遊戲最大？」
「梭哈，或者二十一點啊！我跟你說說啊……」
程珂一邊兒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給李凡愚安利兩種遊戲的規則，一面領著李凡愚往賭場裡面走走去。
……
賭場的利潤來源有很多種，但是除了放貸，賭場內當鋪，以及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來源之外。以賭場內部的項目來說，百分之八十的進項都來源於賭檯。
想老虎機這種小兒科，一年往死里吃錢也不過佔比約百分之五而已。
而各賭檯為了創收，自然也接受來自顧客的對賭。
李凡愚與程珂來到了一個正在收拾殘局的梭哈賭檯之前，直接將手裡的籌碼放在了桌子上。
「先生，現在還沒有莊家，您是要等一等，還是？」
李凡愚擺了擺手，「不用等，我跟你們的人玩兒。」
荷官眼睛微微一亮，「先生稍等。」
不大一會，一個身穿黑衣的老男人就坐到了李凡愚面前。
他看了看桌面上那一百萬歐的籌碼，滿意的點了點頭：「先生，我知道你。你確定，要用這種方式表達你的不滿？」
李凡愚沒時間跟他廢話，看了看荷官，道：「發牌？」
荷官看了看那個黑衣大叔，帶著詢問的眼光。
黑衣人無奈一笑，「既然這位先生這麼堅持，那就開始。」
賭場常常會遇到老千和職業賭徒；
前者好辦，發現出老千立刻清出去並以詐騙論處。但是後者，就需要專人來伺候了。
很明顯，李凡愚面前的黑衣人，就是專門處理這種事情的。
第一手牌，雙方各自下了底。
黑衣人拿到了不錯的牌面。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李凡愚，「你說話。」
李凡愚眯起眼睛，「思考」了片刻，直接將面前的籌碼全推到了場中。
「Show h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