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藥人

  不過夫人身體這樣也不是一兩日了，年複一日的如此，油盡燈枯了，不管如何，也隻能拖延續命，想根治是不可能了。”


  聽到他的話，三夫人倒是沒多大的驚詫，點點頭，倒是透出幾分欣慰來，“多年的猜忌如今也算是落實，我這身子能多活一日都是僥幸。”


  她在黎府到古寺病重的這些年，也一直猜測，好好的她為何在黎府身子一日虛過一日，隻是，大夫反反複複的來看，全清涼城裏的大夫隻怕都請便了。


  即便是二哥二嫂能再一手遮天，也不能遮住了全城的耳目。但所有的大夫都直說她這是久病身子越發虛，卻沒個病來的緣由。她疑心，她思慮卻得不到證實，隻是搬了出來多殘喘幾日罷了。


  明幽趁著南天在忙，便和三夫人道，“竹林裏風景不錯，我到處去看看。”


  卻默默的去了前麵的古寺，一路去尋著空了的院子過去，上次新來的小和尚纏著空了嬉鬧，空了坐在佛像麵前，盤腿而坐，臉上洋溢著笑，口裏卻是念著佛經，一句也沒斷。


  聽見腳步聲，小和尚以為是主持來了，立刻老老實實的坐好，結結巴巴的念著還不樹的佛經。


  “空了師父！”明幽開口，小和尚立刻轉頭，發現不睡主持又恢複了方才的開心，對空了道，“不是主持師父，是前兩次來的女菩薩。”


  空了睜眼，起身雙手合十，“女施主來看素白的母親？”


  明幽從袖子裏摸出幾顆糖果遞給小和尚道，“這是果糖，你可以吃。”


  小孩子大概都喜歡這些，哪裏能忍得住，於是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向空了。空了道，“你拿著出去吃吧。”


  小和尚雙手合十，謝了她一溜煙跑了。“多謝女菩薩！”


  等他走了，空了才道，“女施主是找我有事？”給她端了茶水過來，坐在窗外的矮桌蒲團上，明幽坐下來，點了點頭，“三嬸嬸中的是毒。”


  空了瞧了她一眼，未承認也未否認，“阿彌陀佛，不論何種皆以為病。凡人一生，生老病死，人人都逃脫不得，是什麽病有有何區別。”


  “自打空了師父用自己的血以毒攻毒來救三嬸的時候，便已經是知了三嬸中的是毒不是尋常的病。”明幽觀察著他的神色們繼續道，“我有位朋友，是毒王之後，別的出息沒有，也就對毒頗有幾分研究。清楚我偷偷發現空了師父用自己的血來給三嬸熬藥，我還奇怪。可後來這位朋友告訴我說，數百年前，江湖流傳著一種煉藥的人，他們用毒和各種天下間珍貴的草藥練長生不死藥，總是用半大的孩子來試藥，早些年間，便有人傳出這些藥人大多廢了，長得奇形怪狀的，如惡鬼一般，有的甚至已經不會走路，如蛆蟲一般靠蠕動爬行為生。不明事宜的百姓以為是變異的妖人，用火活活燒死了一批。”


  明幽對此事拿捏的並不準，所以故意說出來想試探空了的。一個人若有慘痛的過往，越發慘痛刻骨銘心，便越發深刻，再沉穩的人也會露出馬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