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帝王家，萬事皆好也萬般都苦

  鳳頃淺當時心裏梗的難以呼吸，他能想象得到小丫頭在陽光裏孤立無援，卻依舊笑著。長生還說，若不是她轉身時，眼裏的那一抹羨豔，他都會以為明幽很討厭明早手中的那個布偶。


  後來，鳳頃淺總會有意無意的親手給她刻許多木偶，十二生肖，她的模樣，她爹娘的模樣，還有他自己，她周圍存在的人的模樣。


  給她找了許多華麗精致的布偶，可鳳頃淺知道，她心裏的哀傷卻無法言語，也無法彌補。


  帝王家，萬事皆好，也萬般都苦。


  “我知道。”鳳頃淺的聲音裏帶著低沉的哀傷，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明幽吸了吸鼻子，一股腦的將眼淚擦在他領口處，就鑽被窩裏了，裹著自己的小被子，“好了，我要睡覺了。”濃濃的鼻音。


  鳳頃淺盯著她的背影，一言未發，直到許久後，見她睡熟了，這才輕輕拭去她的淚痕，在她額頭上淺淺的啄了一下。


  喃喃道，“朕會做你一輩子的守護神，生死都是。”


  他鳳頃淺可以放棄整個鳳家，放棄江山，但唯一不會放棄她，生死與共，都會陪著她一起受。


  早膳的時候，聽到殿門窸窸窣窣有動靜，明幽問，“這是鳳七七回來了嗎？”


  如意起身去看，轉身又進來了，“殿下，是莊妃娘娘，之前陛下交代過，凡是來未央殿的，須得經過殿下同意才可進入。”


  明幽放下勺子，道，“讓她進來吧。”


  莊妃提著一個木食盒，穿了一件水紅色的宮裙，裙擺曳地，柳若素腰，，那殷桃小嘴，倒是襯著她越發文弱秀氣。


  於是明幽便想起了，北冥燃來信中提到過自己這位表姐，在家中常常受到欺負，卻不敢反抗。


  “莊妃娘娘請坐。”如意躬身道，親自給她端了茶水，又道，“娘娘可曾用了早膳了？”


  莊妃拘謹的接過，聽聞如意算是宮女中跟著陛下時間最長的，連如意都被差遣到皇後跟前伺候了，可見陛下對皇後的上心度可不是如傳言中的那般愛答不理，純粹是瞧著明將軍麵子娶的。


  “謝殿下！已經用過了。”莊妃也如眾人稱呼她那般稱呼她。


  明幽聽她吃過了，便想著快些吃了，許是她來找自己有事。於是端著碗咕嚕咕嚕將剩下的粥一口喝了，又喝了小半杯溫水。


  如意想開口說她的，可莊妃在，便不好多言，於是委婉道，“殿下慢些，等會嗆到了。”莊妃怎會不知道，於是笑笑，拘著禮數也不敢多說話。


  “你是有事來找我？”明幽開門見山的問。


  莊妃不好意思的笑笑，點頭道，“是，表弟前些日子來信，說了囑托殿下照顧的事情。承蒙殿下照顧，臣妾這才住了錦繡宮。”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錦繡宮古往今來都是給貴妃級別以上住的，妃位入住的，她倒是第一人。


  將食盒退過去，“臣妾笨拙，比不得禦膳房的菜式精巧，但唯有一道山楂糕是乳娘拿手菜，傳承給臣妾的。臣妾想著殿下這個年紀，想必喜好是酸甜的，就給殿下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