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八十九章：死樹
“天下共主，哪有那麽好當的。”我無奈的看著壺丘氏，老太也無奈看著我，說道：“就是沒有那麽好當，才讓四大部洲進入割據那麽多年，或許百十年，百千年，都未必有能夠做到這事的存在吧。”
“有些事物，都是應劫而生，應運而起，又怎麽能強求？”我一邊說著，也跟著穀主繼續往殿中走去，而蔣若茵也一句話不吭的跟在後麵，而壺丘氏也根本無意去阻止她聽我們之間的玄奇密議。
這一路我們走的並不快，壺丘氏一直也背著手，恍若是帶著我們倆閑逛一般。
我想了想，然後伸出手把悲風裂神拿了出來：“當年，管理四大部洲的存在，為了更好的統禦五大寰宇，將五枚仙胚交給了五大寰宇的至尊，而後又送下了四枚仙胚下界，讓五大寰宇流傳著九大神劍的傳說，而這九把神劍，我天一道就擁有浩劫，悲風，貪天，不朽，焚天，妖雲，鬼淒這七把，承繼和管理著五大寰宇，而剩下的不滅神劍，則由我朋友李破曉所掌管，最後一把神道之劍，應尋到風水寶地，繁衍發芽，從新讓神樹獲得了生命，至此，五大寰宇的九大神劍所有下落都清晰明了了，我也從南部仙盟的沙玉竹代盟主那兒，獲得了關於仙島神樹的消息，此番來仙島，也是為了能夠瞻仰一下神樹，不知道島主能否滿足在下這心願呢？”
“不愧是五大寰宇的霸主，九把神劍等同盡入小友手中，亦是天下歸心的證明，而如今就算五大寰宇仙氣匱乏，早已不是當年的五大寰宇，但寰宇幾近無窮大，小友的能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壺丘氏讚歎說道。
“不敢當，隻是為了還五大世界以太平罷了。”我淡淡笑道，蔣若茵看著我，臉上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但卻因為島主也在的緣故，她並沒有敢在這時候開口。
“此樹長於島嶼，而後此島才成了今日之仙島，數千年以來，它匯聚了天地之靈氣，誕生出好些仙種，都具備異乎尋常的契合力量，一旦仙家獲得一枚仙種，便可將它的仙胚引入己身，並以自己所擅長而成就出令人歎為觀止的力量，因此自古以來，就深受大能者所青睞，也成為了量劫前諸仙所推崇的至寶，甚至因為契合力，使得他們比之其他的任何至寶都能發揮仙家的全部能力……”壺丘氏抬起頭，看向了大殿後的天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是的，當年這些仙種在各至尊得到後，凝練成劍，或是施法所用法劍，或是鬥劍所用仙劍，都具備了很強大的契合力，隻是可惜，神劍的第一任主人幾乎都易主了，目前所知，隻有鬼淒神劍和浩劫神劍還能物歸原第一任主人，但也是經曆了幾次易手呢。”我笑了笑。
“千年歲月，雖然彈指而過，但回過頭，卻頗多的經曆變化不是麽？隻是可惜了第一任主人之後，後來者得到劍種，皆是受限於契合力而不能發揮神劍的最終能力，頂多能夠施展一半，就很了不起了。”壺丘氏笑著看了一眼我。
我怔了一下，然後說道：“島主，何以見得？”
“我並無虛言，因為每一把劍種，都是根據第一任主人的最強實力而誕生的存在，自然能發揮它全部實力的，隻有第一任的主人，不是麽？”壺丘氏笑道。
我看著手中的悲風裂神，苦笑道：“一半的能力麽？那它的真實力量，到底會有多大？”
“你有多強，它就有多強，這就是劍胚的神奇之處呀，而隨著第一任持有它的人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劍也同樣會變得更為契合其主人，從而人劍合一，所向睥睨。”壺丘氏說道。
我心中雖然有些不信會這麽誇張，但劍胚確實是第一任主人的能力衍生而出，後麵的人即便功法契合，法術使用效果一樣，但因為脈絡的緣故，終究難以盡善盡美，包括悲風裂神，雖然我用起來虎虎生風，順得不行，不過始終是我自己的劍法威力強大，想真正達到人劍合一的標準，還是差了那麽一線。
“可有辦法讓它們回爐重造？”我苦笑道。
壺丘氏笑了笑，說道：“斷無可能，每一把劍皆是一種生命的延續，或許是有，但也是另一種生了，好比你所說的，那把神道自行離去尋找生長的地方，從而有了新生，那這就是它的生命延續，所以它們的第一任主人離去，既是這把劍已經失去了成長的可能了，所以才可惜，所以才是它唯一的地方呀……”
“唉，那真是可惜了。”我苦笑道，看來除了媳婦姐姐和李古仙外，能夠真正驅策它們達到最終成長是不可能的事了。
“生命延續循環，自然有它該有的規律，這些仙胚已經算是幸運的了，畢竟真正能夠從胚種新生苗芽的，隻有一枚不是麽？而且，幸運同樣是相對的，在它們失去了原主人獨特的契合力量輸送後，它們的能力也會日漸衰弱，最終難以避免枯萎的下場，這在五大寰宇中可能還不明顯，畢竟仙氣相對很匱乏，使得它衰敗並不明顯，但若是在這裏，在精純的元氣下，在你強大的力量下，相信它會以幾倍，乃至於十數倍的速度衰退下來。”壺丘氏看向了我的劍，然後說道：“好比這把悲風裂神，無數次承受你異於第一任主人的力量灌輸，無數次的逆行它不相契合的恐怖能量，已經接近衰敗的邊緣，相信用不了多久，它也就會是我說的結果……”
“什麽……”我怔了一下，心中已經是震驚得不能自抑了。
“你若不信，可將仙胚取出一觀。”壺丘氏笑著看我。
我連忙將劍胚取出，放置於手掌之中，下一刻，淡淡的一陣旋風一樣的氣息在手中凝而不散，哪裏看得出有什麽不妥的？
但壺丘氏看了一眼，張開嘴朝著劍胚吹了口氣，下一刻，這抹小旋風頓時具象化，但此時看起來，它還真的是有種不堪重負的樣子了。
“看到了麽？沒有專屬於它的力量灌注其中，便會成為這個樣子，好比食草者喂之以肉，其壽必夭，喂之仙草，必可延年一個道理。”壺丘氏笑道。
想到這把悲風裂神最終會完蛋，我心中實在是歎息連連，那是我近來用的很順手的神器了，甚至那把新到手的旺財都沒有那麽舒服，我實在不舍得它就這麽夭亡。
而現在想想，還不僅是悲風裂神，就連貪天，不朽，焚天，妖雲，不滅，乃至於聖道，都沒法子得以長久，真是太過可惜了。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延續它們的生命了麽？”我還是多問了一次，壺丘氏搖頭一笑，說道：“老身雖然有時候會開玩笑，但卻不出誑語，既是仙胚，便有生命，亦是有其仙緣壽數，主人即死了，仙緣便此終結，又怎能長久？這就是生命逝去和重生的道理，而那把神道既然已經生長成樹，早晚有一天又會誕生成果實，一死一生，便是個輪回，豈有越來越多的道理？”
我點點頭，說道：“島主所言很有道理，這更讓我好奇神樹的存在了。”
“嗬嗬，一棵已經死了的樹，又有什麽好看的，你何不去尋那棵神道之樹呢？”壺丘氏笑道。
“其實，是我朋友想要讓我確認這棵樹是否真的沒什麽用途了，想要讓我親自看一看。”我苦笑道，在睿智的島主麵前，一切虛言就無需拿出來忽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