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雲開霧未散
馬鳳魁跪在馬鳳斌的墓前,他一直琢磨怎麼辦,他向高雪梅道歉,高雪梅不理他。他向高雪梅表達情意,高雪梅也不置可否。馬鳳魁真的有些黔驢技窮了。
看著馬鳳斌的照片,馬鳳魁不禁嘆息地說:「馬鳳斌,一切的一切都因你而起,你幫我拖個夢拿個主意,好讓高雪梅不再生我的氣。」回答他的只有墓地陰風的嗚咽。
高雪梅也來到馬鳳斌的墓前。
馬鳳魁的表白讓她震驚。天可憐見,她怎麼會成為馬鳳魁心中的相思?她不是馬鳳魁最恨的人嗎?就算是馬鳳魁綁錯了,馬鳳魁也不會將恨轉變成愛吧。馬鳳魁恨她,恨得對她實施了那種非常手段來打擊她。怎麼轉眼之間又成了愛呢。
高雪梅該如何是好呢?相信馬鳳魁嗎?
苦悶的她也來到了馬鳳斌的墓前。聽見了馬鳳魁的話,高雪梅悠悠的說:「我天天跟馬鳳斌講,說他禽獸哥哥如何的虐待我。」馬鳳魁回過頭站了起來看著高雪梅,有些狼狽地輕聲細語道:「高雪梅。」
高雪梅看著馬鳳斌的照片,緩緩地走了過去,「我的朋友馬鳳斌告訴我,這是因為我時下走背字了。待到雲開霧散的那一日,他的禽獸哥哥一定會向我道歉的。」高雪梅回頭看了一眼馬鳳魁。
馬鳳魁慚愧地看著她,「我——」
「不必了,因為天下間沒有後悔的葯。」高雪梅打斷了馬鳳魁的道歉。一抹悲苦又湧上高雪梅的眼底。高雪梅努力的剋制著自己。
馬鳳魁咬了一下牙,「對於我的過錯,馬鳳斌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復仇。我想馬鳳斌泉下有知會理解。」馬鳳魁無力地為自己辯護著。
「那我的馬鳳斌和你的馬鳳斌肯定不是一個人,我們的認知不同,都認為自己的觀點很正確。所以我們沒必要再浪費唇舌了。」高雪梅生氣地頂撞著他。哼這個傻瓜,壓根不知道自己要和他說什麼。既然愛她就要給她自由,這難道很難嗎?高雪梅生氣的轉身要走。
馬鳳魁想讓她消氣的,怎麼反而讓高雪梅又生氣了。
馬鳳魁著急地跑上前拉住了高雪梅的手。
渴望讓馬鳳魁漲紅了臉,他看著高雪梅眼睛希冀地說:「高雪梅,高雪梅。我們能不能忘掉以前的一切重新再來呀。或許我們會成為——」
「別做夢了。你的一切都是枉費心機。我也不會把禽獸當成是我的朋友。」高雪梅堅定地看著他,告訴馬鳳魁也告訴自己。看著馬鳳魁緊緊握著的手,高雪梅喝道:「鬆開我。」還以為馬鳳魁還會象頭幾次那樣很聽話的放開她的手呢。沒想到馬鳳魁走上前來,手輕輕一用力,將高雪梅抱在了懷中。
高雪梅又在說些絕決的話,馬鳳魁的心好痛。難道他和她真的沒有明天嗎?看著高雪梅嗔怒的臉,馬鳳魁一時情急將高雪梅抱著懷中。
高雪梅嬌小的身軀完美的契合在馬鳳魁的懷抱里,馬鳳魁有些沉醉,他忘形地緊了緊雙手,讓高雪梅微微地掙扎消失在自己的懷中。他在高雪梅的耳邊輕聲地說:「那麼既然你如此決絕,我求你一件事,你說好嗎?」
高雪梅漲紅了臉,馬鳳魁的懷抱讓她渾身乏力,高雪梅徒勞地掙了掙,卻完全掙不脫馬鳳魁的雙手,馬鳳魁的耳語又讓她的心跳加速,高雪梅顫抖地回答道:「啥事?」
「我只求你一件事,一輩子都戴著我送你的項鏈。行嗎?」馬鳳魁的聲音有些低沉,那裡面飽含著太多的不自信。
「你想讓我一輩子都生活在你的陰影下嗎,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高雪梅強迫自己不去感覺他懷抱的溫暖。她掙扎著質問著馬鳳魁。
「那不是自私,高雪梅。」馬鳳魁抬起一隻手撫摸著她順滑的頭髮。「這個項鏈代表著我對你的情意。」馬鳳魁動情地說。
高雪梅的身體不動了。馬鳳魁是認真的嗎?他似乎是認真的。可是自己能接受馬鳳魁嗎?
高雪梅短暫的溫柔讓馬鳳魁沉溺其中,他將頭埋在高雪梅的秀髮中,心中的柔情如咆哮的洪水。馬鳳魁不由自主地更擁緊了高雪梅。
高雪梅覺得自己的身體熱的厲害,她有些氣喘吁吁地說:「哎呀,你沒完沒了的到底說夠了沒有,快鬆手啊。」高雪梅掙扎著:「你要放手,那我可就真的要恨你了。」
馬鳳魁一陣驚喜,高雪梅在說什麼。「那我可就真的要恨你了。」高雪梅不恨他了嗎?馬鳳魁恍惚中,感覺高雪梅掙脫了他的懷抱。馬鳳魁放下了手臂不相信地看著高雪梅。
高雪梅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她甩著手臂撅著嘴嗔怒道:「馬鳳魁,我警告你不許你再從我身上佔便宜。」馬鳳魁動情地看著她,高雪梅不恨他了嗎?難道峰迴路轉了嗎?馬鳳魁剛想說話,手機響了。
拿出電話馬鳳魁見是秦長友打來的,是建築工地有什麼事嗎?馬鳳魁轉過身走開幾步接了過來。
「什麼事?秦長友。」
原來建築工地這兩天老是有一輛車在建築工地附近兜圈子,鄒正仁說還看見車上有人拿著望遠鏡向建築工地觀察。秦長友怕出事,就暗中託人打聽了一下。竟然是馬鳳魁的宿敵郎不名的車。所以秦長友連忙打來電話向馬鳳魁報告。
馬鳳魁安撫著秦長友,他的眼睛放著不屑的光芒。郎不名回來了。這個傢伙一定又有什麼不良的企圖。這個郎不名曾經和自己競爭過這個項目的開發,而在競標中被自己擊敗,莫非他現在還不死心。看來自己應該到建築工地去看一下。可是他不想離開高雪梅,要不要帶著高雪梅一起去呢?
馬鳳魁將手機放進褲兜里,順手摸了一下寶馬車的鑰匙,奇怪鑰匙不見了。馬鳳魁抬起頭,見高雪梅也不見了。馬鳳魁一驚,剛才拿手機時,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一定是那把車鑰匙。
乖乖,這個高雪梅難道又想要逃跑嗎?
馬鳳魁心中一急,撒腿追了上去。
高雪梅跑到了車庫,她拿著那把車鑰匙心中狂跳。
馬鳳魁打電話時,車鑰匙掉了出來。高雪梅知道那是他的寶馬車鑰匙,她躡手躡腳的拾了起來。
這回好了,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和那個人渣說拜拜了。
高雪梅飛快地跑到了車庫,坐在了寶馬車的駕駛位置上。上次她特意看了一下馬鳳魁是怎麼踩油門的。相信這回她一定能夠啟動車子。
看準鑰匙孔,高雪梅一擰鑰匙,車子啟動了。高雪梅一陣驚喜。看來這次離開有希望了。
她情不自禁回頭向墓地掃視了一眼。拜拜了,野蠻粗暴的馬鳳魁。拜拜了,孤獨寂寞的馬鳳魁。
高雪梅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如果她走了,墓地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想著這個世上馬鳳魁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心中沒來由地有一些心疼。
可是高雪梅想回家,她要離開這裡。這個想法是那麼的堅決。
突然一咬嘴唇,高雪梅扭過頭來,旋轉方向盤。嗯?上次看馬鳳魁開車時,一踩油門車就走了。這次是咋了?怎麼車子紋絲不動呢?
高雪梅心急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咋了,你也欺負我?」
李無言提著一桶水走過來洗車,他見高雪梅在車上,連忙打著手勢讓她下來。
高雪梅一見是李無言,又見他提著一桶水,知道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差,這次又跑不成了。
高雪梅沮喪地跺跺腳,「哎,真喪氣。」看著李無言的水桶,高雪梅又升起了希望,「李無言,你洗車呀。你教我開車呀。」
李無言看著她,擺擺手,做了拒絕的動作,又指了指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