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繞指柔克鋼
高雪梅端來熬好的米粥,高雪梅一邊喂著馬鳳魁,一邊用眼睛瞄著外面,李無言到底去了哪裡了,為什麼這麼半天還不見他的蹤影。
她不知此時的李無言正在送西門曉娟去賓館。西門曉娟豈是自甘就範的人,一路上與李無言做著糾纏,不肯作罷,李無言實在沒辦法,只得將她一路扛到了賓館。
高雪梅自言自語道:「李無言怎麼還不回來。」
馬鳳魁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假裝氣喘吁吁地說:「估計就快回來了。你如果嫌麻煩,我自己吃就好。」馬鳳魁說著要拿過粥碗。
高雪梅不放手:「好了,我喂你好了。」
一爭一推之間,粥灑在了馬鳳魁的身上,馬鳳魁抖著淋濕的衣服,無辜的看著高雪梅,高雪梅訓斥道:「你看撒了吧,怎麼這麼不聽話!」
馬鳳魁的眼神更加無辜,他無肋的看著高雪梅。
高雪梅嘆了口氣,一個凶神惡煞一樣的人,竟讓病魔說撂倒就撂倒了。
馬鳳魁看她板著臉,雖說是惡語,但卻溫暖人心,馬鳳魁心中不由得一陣迷惑。將周月紅綁來了這麼多天,每天逼她做苦力,馬鳳魁從沒聽見她叫過一聲苦,面對馬鳳魁的****,在精神上這個女人保持著絕對的傲慢與自尊。可為什麼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這個女人卻是不計前嫌的來照顧他。
「你現在把這碗飯都給我吃完了。」高雪梅命令著。
馬鳳魁配合的喝著米粥。眉梢眼角間的笑意,掩飾不了他內心的受用。
看著馬鳳魁吃完了飯,高雪梅幫助他把弄濕的外衣脫下,馬鳳魁藏在衣服里肌肉糾結的胸膛,讓未經人事的高雪梅看著不免有些害羞,她轉過身讓馬鳳魁自己脫下。沒想到馬鳳魁沒有她的扶助,竟然一頭栽倒在床上。
高雪梅看著他的樣子,恨道:「喂,馬鳳魁,你好像個軟骨頭。」
馬鳳魁用無辜又抱歉的眼神看著她,高雪梅的脾氣又沒了,拉倒吧,誰讓他是個病人呢。
一邊給馬鳳魁脫下衣服,高雪梅一邊數落著:「你可要記住你生病我是怎麼對待你的,不過我照顧你是因為我可憐你,可不是因為你曾經綁架我,我來答謝你。」
「我去給你拿件乾淨一點的衣服換上。」高雪梅說完走出了房門,並體貼地將房門帶上,免得讓馬鳳魁吹著風。
馬鳳魁看著她離去,立刻坐了起來,真納悶,自己病的下不了床,李無言又不在,有這麼好機會這個女人怎麼沒想到要逃走呢。莫非擔心逃不掉。莫非真是為了要照顧他。
馬鳳魁摸了摸額頭,百思不得其解。不行,還得裝下去。
高雪梅剛走到了屋外,見李無言遠遠地回來了,高雪梅興奮地迎了上去,「李無言,你上哪去了?你知道馬鳳魁生病了嗎?」李無言默默地看著她,高雪梅奇怪的問:「你跑去哪裡了?」
李無言比劃著告訴她,他去送西門曉娟回賓館了。
「啊,你把西門曉娟送回賓館了。」
李無言看著她,有些不舍的點點頭。
「為啥?」高雪梅看出了他的不舍,她回頭看了看人字形窩棚,湊到李無言面前小聲地說:「那你不想西門曉娟嗎?」李無言一愣,看了看高雪梅,高雪梅清澈的眼睛裡帶著理解。李無言低下頭無聲地嘆了口氣,走開了。
高雪梅看著他有些孤獨的背影,心中很是同情李無言,或許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他心中一定很苦悶。
想想馬鳳魁,高雪梅的恨意有些消了,馬鳳魁唯一的弟弟死了,連他的女人都背叛他,馬鳳魁的人生真是一團糟啊。馬鳳魁還想把這一切都歸罪於我莫名其妙。想想馬鳳魁的暴戾的脾氣,哀傷的眼神,高雪梅有點理解馬鳳魁。
失去了他努力生活的動力——馬鳳斌,馬鳳魁的心中可能只剩下恨了,所以馬鳳魁才那樣的暴戾。而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離開了,妻子又出軌背叛他,他也只能與寂寞孤獨為伴了。想到此處,善良的高雪梅,心中有一絲悲憫,馬鳳魁受的傷還真是深重呢。既然這一切的根源是周月紅姐對不起馬鳳斌,那麼就讓自己做一些補償吧。
抱著這樣濟世救人的心情,高雪梅這一天都在忙前忙后的照顧馬鳳魁。
本以為馬鳳魁吃完飯會好,頭疼會好的,沒想到隔了一會兒,他又開始滿床打滾了,高雪梅真有些著急了,她初步斷定,馬鳳魁里腦袋長了什麼東西。搞不好會是瘤什麼的。原本她的意思就是讓馬鳳魁上醫院。誰知馬鳳魁死活不肯去。無奈,高雪梅只能不斷的幫他按摩,並逼迫他吃止疼葯。
傍晚的時候,馬鳳魁的疼痛終於減輕了,看著馬鳳魁睡的很是安穩,高雪梅累得顧不上避嫌,躺在馬鳳魁身邊很快就睡著了。
雖然很疲乏,但高雪梅睡得並不踏實,剛閉上眼睛沒多大一會兒,高雪梅就醒來了。外面伸手不見五指,李無言將檯燈的光芒調暗些,高雪梅坐了起來,看了看馬鳳魁。馬鳳魁雙手依然捂頭,高雪梅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馬鳳魁的床旁。
伸手向馬鳳魁的額頭摸去,馬鳳魁的額頭燙的嚇人。高雪梅著急的自言自語道:「奇怪呀,怎麼又發燒了?」馬鳳魁昏睡著,對於高雪梅的觸摸沒有反應。高雪梅摸著他滾燙的額頭,同情地對馬鳳魁道:「你一定感覺很難受吧。」都怪你自己,死活不去醫院。倘若這麼燒下去,高雪梅驚恐地想:「他不會一命嗚呼吧?」想到這裡,高雪梅急得團團轉,這可如何是好呀?還是想法子讓他先退燒。等到次日早晨,讓李無言就是綁也要把他綁到醫院去。
高雪梅從堵在門旁的馬鳳魁的床上跳了過去,裝了個涼水袋,放在馬鳳魁的額頭。見馬鳳魁彷彿已經燒糊塗了,一直都沒有動靜,高雪梅心急如焚,不由的暗暗禱告:「上蒼保佑,馬鳳魁,一定要堅持住啊。」
馬鳳魁在高雪梅從他的床上跳出去取涼水袋就已經醒了,可他並沒有出聲,就是想看看這個周月紅會怎麼做。沒想到周月紅竟然一刻不停的為他禱告,馬鳳魁真的有些感動了。就算周月紅對不起馬鳳斌,但是這般按摩和降溫,周月紅對他所做的,讓他看到了周月紅的熱心善良的一面。這種被異性呵護的奇妙感覺,是馬鳳魁多年來所不曾有過的。而馬鳳魁做為馬鳳斌的監護人,做為兄長,做為企業老總,向來只有馬鳳魁來呵護別人,從不曾想過自己也渴望別人的呵護。周月紅的舉動勾起了馬鳳魁內心深處的渴望。這時馬鳳魁才知道自己是多少喜歡這種感覺。馬鳳魁的心在發熱,馬鳳魁覺得他好象真的發燒了,馬鳳魁的頭有些昏,當周月紅的手放在他的太陽穴為馬鳳魁按摩時,馬鳳魁舒適無比,當周月紅的小手離開他的身體時,馬鳳魁的心就會無比失落。
「也許我真的病了。」馬鳳魁迷迷糊糊地想著,在額頭無比的涼意與舒適中,馬鳳魁沉沉地睡去。
高雪梅一遍一遍地按摩著馬鳳魁的太陽穴,這時她才認真地看清了馬鳳魁的臉。從被綁架來到墓地的那天起直到現在,因為馬鳳魁的人字眉,加上馬鳳魁惡劣暴戾的態度,她一直覺得馬鳳魁是個粗野的莽夫形象。這時這麼近距離的為馬鳳魁按摩,在加上馬鳳魁的昏睡不醒,她才敢大膽又放肆地仔細端詳馬鳳魁的樣子。
馬鳳魁此時臉上沒有了平時看到的戾氣與譏諷,原來馬鳳魁長得如此的帥氣。挺拔的鼻子,寬廣的額頭,緊閉著的雙目,紅潤的嘴唇,無不彰顯著青春男人陽剛的氣息。
高雪梅的心中一顫,手突然從馬鳳魁的臉上滑落,手指碰觸到他厚厚的耳朵上,那種異樣的感覺讓高雪梅不由得漲紅了臉。
不知廉恥呀,這樣端詳一個男人。高雪梅心中暗罵自己。
趕緊從馬鳳魁的床邊離開,借著給冷水袋換水,高雪梅平息了一下自己莫名的心跳。
真乏呀,頭一天晚上一夜未眠,今天晚上恐怕也難入夢鄉了。這個馬鳳魁,健康的時候要折磨自己,即使生病了也不讓自己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