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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黃土加身

  馬鳳魁回到了墓地,他叮囑他的輕易不說話的跟班李無言,讓他好好看著高雪梅,然後回到了墓地旁邊的瓦房裡。


  馬鳳魁處理完公事,又順便打了幾個電話,情不自禁又來到了弟弟曾經居住的卧室。


  這座墓地和瓦房,是馬鳳魁的父母留給他們兄弟的產業。自從十幾年前,他們的父母相繼去世后,二十歲的馬鳳魁就停止留學提前回國,承擔起支撐門戶,培養弟弟的重擔。多年拼搏,他辛勤工作,用心經營,不但沒使祖業衰落,反而壯大了公墓,而且還在餐飲業,以及娛樂業都大有斬獲。


  弟弟馬鳳斌從小就懂事,馬鳳魁為弟弟精心布置了這個卧室,鼓勵他努力學習。馬鳳斌也不付哥哥的期望,考上了鐵路學院,並如願進了鐵路工作,馬鳳魁覺得生活充滿了陽光。


  還記得上次馬鳳斌放假回家,他在這個房間與弟弟的聊天,馬鳳魁寵溺的摸著弟弟的頭說,「等你大學畢業了,我在四平的生意就交給你接手,如果你不希望從事你所學的專業的話。」馬鳳斌笑著對哥哥說:「我才不呢,人活著就要有作為,我要選我喜歡的職業。」馬鳳斌正色的對哥哥說「你是我生命中最崇拜的人,哥哥,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專業。」兄弟倆相視一笑。


  馬鳳魁依稀彷彿又看見馬鳳斌坐在沙發上對他說你是我生命中最崇拜的人。一種巨大的悲痛瀰漫心間。他突然咬牙自語:「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為什麼要尋短見,就因為那個女人,你竟捨棄了我這個一奶同胞的哥哥!」


  馬鳳魁望著窗外陷入了悲痛之中。


  李無言驚慌地跑了進來,他向馬鳳魁比劃著,告訴馬鳳魁黃土已經快讓那個女人的窒息了,馬鳳魁冷淡地說「知道了,死得了嗎?」李無言緊張的看著馬鳳魁,馬鳳魁想了想走出房間,來到了大坑邊。


  黃土已經填到了高雪梅的肩頭,她驚慌的在土中喊叫著:「你個大混蛋,你個瘋子,你個變態。」


  這時那個混蛋男人的聲音娓娓傳來:「真是對不起了,我不知道沙土填得這麼快,」高雪梅睜開眼睛,看見馬鳳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高雪梅憤怒的向馬鳳魁吼道:「閉上你的狗嘴,趕快放了我,你這個大壞蛋。」馬鳳魁的笑意不見了,他想不到這個周月紅這麼強硬,都嚇成這個模樣了,嘴上還強硬。馬鳳魁想再教訓她一下,轉身就要離開。高雪梅清醒過來。她要離開這個大坑,不想受這份活罪了,因此只好放下自尊,哀求道:「求求你回來,不要離開,求你放了我吧,別再折磨我了。」說完,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我求求你了。」


  馬鳳魁滿意的回過頭:「這樣表演就對了嘛。」


  馬鳳魁慢慢地除去高雪梅身邊的浮土,將她從大坑裡拽了出來,並為她解開了腳鐐,高雪梅出來後腳下一軟,萎頓在地,馬鳳魁一把拉住了她,拖著高雪梅往窩棚處走,高雪梅扶著他的手,咬著牙跟著,快要到窩棚邊了,高雪梅一頭摔在地上。馬鳳魁望著高雪梅冷冷的說:「別跟我假裝了,我是不會憐香惜玉的。」高雪梅抬頭看了一下馬鳳魁,心中疊聲罵道:「你這個混蛋!」


  馬鳳魁從李無言的手中接過一條毛巾,扔給了高雪梅:「把身上的沙土擦凈!」


  高雪梅接過毛巾,跟著馬鳳魁回到了人字形窩棚。


  剛一走入人字形窩棚,馬鳳魁一把奪下了高雪梅手裡的浴巾。高雪梅打了個轉摔倒在地上,她不禁大聲罵道:「你這個變態。」馬鳳魁斥責道:「看來你遭的罪還不夠,要不你怎麼還有力量罵人!方才只不過是佯裝摔倒而已。估計得有好多男人中了你的圈套。」高雪梅喘著氣罵道:「你個混蛋!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我。」馬鳳魁冷聲斥道:「為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咋樣,周月紅好玩嗎?不過這才只是剛剛開始。」高雪梅咬著牙堅強的站了起來,她不想讓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見到她的柔弱,這個男人既然以折磨她為樂,她不會讓他如願的。


  馬鳳魁從李無言手中拿過一袋酸奶,他從牙縫裡哼道:「今天用沙土給你洗澡,讓你感受一下。」高雪梅狠狠看了一眼馬鳳魁。馬鳳魁把杯子遞了過來:「如果感覺還不錯就把酸奶喝了」。


  誰知那裡放了毒藥沒有,高雪梅抿著嘴:「我不渴。」


  「不渴也要喝。」馬鳳魁哼道。


  高雪梅「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一邊去。


  這個女人已經肆意的挑戰了他的耐心。


  馬鳳魁用威脅的語氣說:「我命令你喝了它」。高雪梅轉過臉怒視著他,根本不受他的威脅:「我就不喝」。


  看著高雪梅倔強的樣子,馬鳳魁不由的怒火中燒,他扔掉了手中的毛巾,走上前一手掐住了高雪梅的臉,使她的小嘴微微張開,右手順勢把袋子里酸奶往高雪梅的嘴裡灌去。高雪梅猝不及防,被無端灌了一大口,可是高雪梅很快的用舌頭把牛奶往外頂出。


  高雪梅用雙手緊緊地抓著馬鳳魁的手想阻止酸奶的流勢,奈何男女力量懸殊,一袋酸奶一大半倒在了兩人的衣服上,也有一小部分成功的倒進高雪梅的嘴裡。高雪梅用憤怒的眼光死死的盯著馬鳳魁:從來沒見過這樣霸王硬上弓的人,高雪梅氣的渾身發抖。


  馬鳳魁也怒目圓睜地看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想要餓死渴死自己不成嗎?

  哼,現在你還不能離開這個世界,最終你會懺悔地跪在馬鳳斌的墓前的。


  墓地的夜晚來的很快,窩棚里有些昏暗。馬鳳魁點著了一根蠟燭,他把蠟燭放在高雪梅的手中,「這隻蠟燭明天你要自已點著」。高雪梅問道:「這究竟是哪裡?」馬鳳魁冷冷道:「你於日無多不必知道這是哪裡,在這裡你就安心老老實實呆著,你根本逃不掉的。這是荒郊野外,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與外界聯繫上的。」高雪梅知他所說不假,她又急又氣又惱恨恨地跺了跺腳,卻又無計可施。


  馬鳳魁看著高雪梅,決定小小的透露一點給她:「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裡是我自己開發的公墓,也就是馬鳳斌的埋骨之所。」高雪梅不相信的說:「馬鳳斌從來沒有說過他有私人公墓」。


  馬鳳魁怒道:「倘若他告訴你,你就不會把他象狗一樣耍了,你就不會說他是人下人了嗎?」


  高雪梅爭辯道:「我從來都沒像你那樣說過。」


  「太遲了,周月紅,不管你承認與否,我都沒心情聽你說了。甚至馬鳳斌。」


  「馬鳳斌在哪裡。」


  「馬鳳斌去了他嚮往的地方。」


  「他嚮往的地方?」


  高雪梅轉頭想了想,「他曾說過,畢業后他要去從事喜歡的專業。」


  一股悲憤嗆到了馬鳳魁,他突然怒吼道「是的,你說的沒錯,那是馬鳳斌的夢想。」可是卻被眼前這個女人都給毀了。


  高雪梅嚇了一跳,她驚恐地看著馬鳳魁。他怎麼忽然又暴跳如雷了?


  「周月紅,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一定要在這裡不得好死,這樣你就不會再去禍害別的無辜男人了。」馬鳳魁陰冷的說。


  「你,——」高雪梅對他的莫名的指控真不知說什麼好。這個混蛋不知道把她想成什麼樣的壞女人了。


  馬鳳魁上下的打量高雪梅,冷笑道:「如果你表現可以,我會把你送給我的僱工的,所以你不會感覺寂寞的。」


  高雪梅大驚失色:「如果馬鳳斌知道你這樣對我,一定會非常難過的。」


  馬鳳魁一把掐住高雪梅的下巴,冷笑說:「馬鳳斌不會覺得難過,而你卻會失去做人的尊嚴的,周月紅。」


  高雪梅羞憤地怒視著馬鳳魁。這個壞蛋真是馬鳳斌的哥哥嗎?


  馬鳳魁放開手,冷冷的看了一眼高雪梅,轉身出了窩棚。今天的手段夠這個女人受的了。他要設計明天要如何懲治她。


  高雪梅不甘心追了出來,罵道「你個混蛋,真無恥透頂。你沒人性。——」


  馬鳳魁早已不見蹤影。


  高雪梅恨恨地跺了跺腳回到了窩棚中,窩棚不大,放了一張鐵床和一個木柜子,加上一張桌子簡潔明了。床鋪上放了一個繡花枕頭和一床薄薄的被子。看上去很不和諧。高雪梅的身上真是疲累到了極點,這一天的懲罰,讓她無瑕回味,她好想躺倒床上休息一會兒。恰在這時候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會是啥呢?高雪梅小心的提著燈四處尋找。猛然發現一隻老鼠爬在牆角邊,睜著一對小眼睛冷冷地看著高雪梅,高雪梅嚇得險些把燈扔掉。高雪梅穩了穩神,突然大聲驚叫道:「媽呀——」


  李無言聞聲驚慌的跑了進來,屋裡卻不見高雪梅的人,李無言正納悶中,猛一轉身,高雪梅從門後走了出來,手裡拿著老鼠在李無言眼前一晃,李無言嚇得「啊」的叫了起來,高雪梅大聲吼道:「就算你放了諸如老鼠之類很多這樣的東西在這,我也不會膽怯了。」說著要把老鼠放在李無言的身上。李無言倉皇而逃。高雪梅小勝一回,總算出了胸中一口惡氣。高雪梅得意的回身關上屋門,冷哼道:「本姑娘才不會被你們嚇倒呢。我一定會逃離這裡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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