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大局初顯
聽到易塵的詢問，道衍答道：「自然是曉得，但那也是對你來說。於我，與廢物無異！」
易塵搖搖頭，將九竅天魂石遞到道衍面前，道：「話雖如此，我也不能收！」
道衍將九竅天魂石推回，語氣略有些不耐煩：「別嚷嚷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身懷重寶是咋地，貧道不想要這玩意並不代表別人不想要，那些聖地之主完全有能力將九竅玲瓏石孕育出來。」
語氣一轉，道衍又道：「再者，貧道可是未來的道家之主，啥好東西沒見過？對於貧道來說，這玩意還不如一壇美酒來得實在。你要是覺得虧欠貧道，那就多送幾壇美酒……」
話音一落，便施施然離去。
身為道家傳承者的他的確不缺好東西，而且他也深知溫養九竅天魂石所需要花費的精力與物力，那絕對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要是再加上其中所暗藏的危險性……於他來說絕對是穩賠不賺的買賣，還不如丟給易塵做個順水人情。
這玩意也就魂修能玩、敢玩、會玩！
他們這些平常人，等於是在拿命來玩。
而他還沒喝盡世界上的美酒，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嗝屁了。
再說了，他還可是一個實打實的處男啊……雖然一直把美酒、美食、美人定位自己的三大愛好，但他卻還連美人的小手還沒拉過的啊……
易塵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此事不易張揚。九竅天魂石或許對於別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他來說卻擁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因為混沌天魂可以說是魂修最適合的搭檔，兩兩配合絕不是簡單的一加一。
最主要的是，身為先天神靈的混沌天魂的傳承來源於天地大道，其中暗含大道符文。若能勘破，就有可能尋找出無法成帝的根源所在。對症下藥，方才能藥到病除！
上一世他就尋覓過九竅天魂石，想借其踏出最後一步，只是一直無緣得見。
「走吧……」易塵當前帶路，一行人快步離開。
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禹軒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神秘笑意……
……
遠處，兩道蒼老身影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正是孔丘和通靈。
「這樣好嗎？」通靈語氣中帶著一抹隱憂，通靈古書牽扯甚大，不得不慎重對待。
孔丘淡淡道：「好與不好，只有時間才能證明。」
通靈陷入沉默，孔丘的回答讓他有些不滿意，但他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孔丘似是知道通靈心中所想，說道：「通靈，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是你，本是通靈大帝的一縷殘魂，吸食了大帝精血之後誕生出靈智，而後又經通天大帝點撥，從通靈古書中脫離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這是你的命。如今的你已經與通靈古書毫無關係，它的路將會由他自己去走，不可能一直活在你的庇護之下。你的庇護對於他來說，其實是一種傷害！」
通靈嘆道：「這些我都明白，但是如果沒有它就沒有現在的我，是它一點點地幫助我成長起來。雖然它一直保持著小孩子的心性，甚至幫助我也只是出於單純地好玩，但怎麼都無法更改是它把我養大的事實。可以說，它就是我的父親……這份感情，我無法割捨……」
孔丘輕聲道：「感情之事，誰都無法斬斷。但我們不能因為感情就成為他的羈絆。他的命運掌握在他自己手裡，而不是由我們去安排。的確，天閣很安全，誰都傷害不了他。但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誰來保護他？到那時候，它又拿什麼來保護自己？你的溺愛只會害了他……」
通靈點點頭，不禁長嘆一聲。雖然他是由通靈古書養大的，但在他眼中，通靈古書一直都是一個小孩子，需要呵護，更需要保護。
孔丘又道：「既然它選擇了易塵，就說明易塵是它的機緣，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祝福它，做一根不倒的支柱。再者，難道你還不相信易塵？這個小傢伙天賦、心性都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強大的。如果說未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有機會達到那個境界，怕也只有他了……」
通靈神情一震，沒想到孔丘對易塵的評價竟然會這麼高。在他看來，易塵雖然足夠讓人驚艷，但也不至於被抬到如此之高的高度，尤其是這些評價還是出自孔丘之口。
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孔丘淡淡道：「知道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通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自然不同，能讓你心甘情願做棋子的人，可不多……」
孔丘哈哈笑道：「棋子？這個世界上的哪一個人不是棋子？只是下棋的人不同而已……」
通靈凝聲道：「果然有人在布局！」
孔丘淡淡道：「通靈，我們或許在星空大陸上走到了極巔，俯視蒼生，風光無限。但這個宇宙何其浩大，更有時空長河橫亘萬古。一旦我們進入時空長河便與螻蟻無異，那些人彈指之間就可以讓我們灰飛煙滅。不是我們天分不夠，只是天道無情，斷了我們的路……四次大破滅，多少人慘死在天道的無情之下？難道我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現在，又一場黑暗浩劫即將來臨，有人不甘心任由天道擺布，所以布了一個局，只是想改變這一看似不能更改的宿命，不求成功，但至少能少死一些人。星空大陸是一個活生生地世界，而不是低賤的養殖場……」
通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沒想到真有人在幕後布局。
但那人是誰？
能讓孔丘這麼一個驕傲的讀書人甘願做棋子，必然不是凡人。
難道是傳說中的無上大帝？
怕也只有這等人物才有如此長遠的眼光和恢弘的氣魄。
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中的激蕩，通靈道：「很多事我不懂，也懶得懂。我只知道跟著你就絕對不會有錯。」
孔丘微微頷首，渾濁的眸子里綻放出驚天戰意：「那就讓我們聯手搏一個輝煌的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