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言語

  跟隨他們舉行完儀式，瑤華被一列花枝招展的突厥少女引入氈房，摩多可汗則原地不動，看情形像是要與民同樂的模樣。 歡快的長調耳邊回旋，能歌善舞的青年男女皆沒有了剛才莊嚴肅穆的模樣，酒香飄搖起來，天地間便又是歡樂的盛景。我看此情形，這一回沒有我什麽事了吧。便要打道回府。 卻不想，被人攔住了。 我瞅瞅這一身吉服、剛剛在祭台上威武神氣的新郎官，暗忖：此時他不應該急著洞房花燭夜嗎，怎麽出現在了此處。 摩多可汗鷹一般的眸子似乎能看清人心，他曼斯條理道：“祭天之禮共為三天，三天之後，方算作禮成。” 哦~也就是現在你倆還是名不正言不順嗎。 “恩。不想小臣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小臣隻是希望可汗與公主早日結為連理，中原與突厥結秦晉之好。小臣對突厥禮節知曉不多，貽笑大方了。” 我客氣的施禮，準備告辭。 “突厥的歌舞不好看嗎？沐大人走的如此匆忙。”摩多可汗扶上我的臂彎，阻止了我施禮的動作：“想必你是想去找納塔吧。可惜，我還沒有決定解了她的麵壁思過。” 心下陡然一驚，麵上卻隻能不動聲色：“敢問這是為何？” 摩多眸中神色變換：“納塔不知誤食了草原上什麽果子，嗓子壞掉不能言語，她性子野，我怕他貪於玩耍不能好好養病。嗬嗬，看你一臉擔心的模樣，看來納塔沒有看錯人呢。” “可汗說笑了，小臣與納塔僅有朋友之誼。”我心下訝異，這老天爺是在幫我嗎，納塔不能說話了？可我心中隱隱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別扭。 “沐大人，你我不必如此生分，我們不是朋友嗎？” “自然，我們是朋友。” 摩多神色上顯出一抹赧然：“沐大人，那身為朋友，我便請教你一個問題，怎樣才能取悅你們中原的女子呢。我與瑤華雖然是政治上的姻親，可我確實心悅瑤華。”摩多頓一頓，抬眼望著天邊的雲際。浩浩煙雲在碧色天空之下美的驚人。“第一眼見到她時，我便覺得她像是天邊的雲朵，純白無暇。那時我還是突厥的王子，假扮成使臣想要探一探唐國的虛實，唐國風物繁華，著實讓人心生向往，可唯有四人，讓我見之不忘。你們唐國的五皇子和七皇子，你，還有一個便是瑤華。” 我？他竟然賞識我，唔，好眼光。 我笑著說吉祥話：“由此可見，可汗與大妃的姻緣乃是三生命定。” 摩多笑笑：“那時我還是突厥的王子，亦是不知她便是公主。如今能在一起，倒也真是緣分。你知道嗎，當時我並不是第一繼承人，也就是說，那時我並不是儲君。而最終選擇聯姻之際，我也並沒有強求說求娶公主，可最終我竟然遇見了瑤華。我倆的緣分本就薄弱，所以我想珍惜。” 緣分，真真是妙不可言。摩多與瑤華，是相隔千裏的緣分。而我與李期呢，是什麽樣子的緣分呢。 察覺到摩多投來的目光，我忙定了神，笑道：“想要贏得芳心，不過是投其所好這四個字，不過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呢，公主乃是金枝玉葉，見過世間珍奇，所好者可是不多。大汗可要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