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告密者
「開除我?」張星寶簡直不敢置信。
到了宿舍后,四胖和二高也已經從醫院回了宿舍。兩個人身上並沒有需要住院療養的傷勢,所以回宿舍竟比張星寶還要早。
大部分的住校生仍然在休假的這一天離開學校,因為大部分的住校生本身就有離家遠的。所以宿舍樓道上鬧哄哄的,但哪怕再鬧也壓不住張星寶質問的聲音。
「這事兒還是先******給我打的電話,她們跟班主任一起打的離開的,隱約是從班主任跟教導主任通話中得到的信兒。」宿舍長一臉的憂心忡忡,他甚至從兜里掏出了手機將一則******發給他的簡訊帝向了張星寶。
倒不是不信任宿舍長的話,只是因為要發生的事情委實超乎了張星寶的想象。所以張星寶仍然接過了手機審視了好幾遍手機上的訊息,確認無誤后他忍不住抱怨道:「不就是打一場架嗎?」
是啊,不就是打了一場架嗎?
躺在床上怔怔出神的四胖一聲不吭,張星寶進宿舍就一直見他沒說過話。似乎一場架后給人打壞了腦子···
「咋辦?」四胖神神叨叨的如此問。
因為動靜鬧的似乎有些大了,不知是誰給教導主任支的信兒,導致了學校知道了打架鬥毆的事情。因此動了手的張星寶似乎要接受開除學籍的懲罰,而四胖和二高也要面臨通知家長並紀律處分。
「這下子好了,據說是要扣學分的。」二高一臉的陰鬱從宿舍門外進來,他手裡提著不知從哪個寢室借來的行李箱,看樣子是要收拾行李走人。
「去哪裡?」張星寶有些詫異。
二高忿忿不平的道:「我家老頭子知道了我的事兒了,打了我的電話讓我馬上回家,不許在外面跟壞孩子胡混。」
張星寶點了點頭,道:「回去也好,回去了省得你爹媽擔心。」
忽然回過了味兒來,張星寶忍不住不悅的喊道:「誰是壞孩子啦?」
二高也不辯解,收拾床上的衣物往行李箱里塞。看樣子他卻是要等到星期天的晚上才會回宿舍來···
「四胖,你呢?也要回去?」張星寶轉臉望向了四胖。
就見四胖從床上直起身,此刻的他仍然鼻青臉腫的,嘟噥著說道:「我媽也給我電話了,讓我回去。」
張星寶看兩個人神情有些沮喪,又十分不忿他們兩個人只是紀律處分的懲罰。而憑什麼唯獨自己要被開除?因而大聲道:「學校憑什麼要開除咱們,不行,咱們得去鬧。」
四胖嚇得一個哆嗦,整個人似乎回魂了一般終於不再懶洋洋的。而是一把抓住了張星寶的胳膊,『猙獰』著面孔告饒了起來:「哥哥,別再折騰了好不好?教導處的權威豈是咱們能夠挑戰的了的?沒得你一個人被開除還把我跟二高折騰進去。」
他說的是實話,那邊二高也嚇得一激靈起身逮住了張星寶:「我和四胖說到底是紀律處分,但其實只要有家長來學校找學校協商,有申老師幫忙,再加上寫一份保證書,紀律處分可能就能消了的。」
張星寶卻忍不住生出一種無力感,忍不住氣急道:「這樣說來,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個人被開除?」
四胖和二高沉默了,卻是宿舍長勸慰了張星寶一句說:「老三,我瞧也沒有那麼怕人,只要你去求申老師,申老師肯幫忙的話沒準兒就能讓學校放過你。」
張星寶覺得這事兒不怎麼靠譜,他太知道學校校領導的尿性了,不是個老師求情就會放過學生的地兒。
況且申老師兢兢業業為學生做了那麼多的事兒,是張星寶在學校里唯一敬服的一個人,怎想讓申老師為難?
好罷···事關男人的顏面,怎麼能找女人幫自己求情?哪怕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師。
張星寶眼睛一轉,打起了感情牌,看起來很是憤怒的沖著四胖和二高說道:「說好的兄弟呢?當初這場架可是咱們四個人一起約的。如今蒙了難,就不顧兄弟情義了嗎?」
「呀,老三如果你顧兄弟情義,那就一個人把罪扛下來吧。」二高一下子揭穿了張星寶的面目,他才不會輕易上張星寶的當。
「沒啥說的了,現在我們三個人都是自身難保的,咱們星期天晚上再見吧。」說完話,二高提著行李箱走了。
張星寶將目光望向四胖,卻見四胖追出了宿舍,並沖著遠去的二高喊道:「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轉眼宿舍就剩下張星寶和宿舍長兩個人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張星寶惱羞成怒的指著宿舍長道:「全寢室的人屬你最姦猾,當初約定好了一起打架,怎麼今天全天不見你出頭。」
宿舍長眉頭挑了挑,有些心虛的詭辯說:「四胖和二高給人堵在校門口時我正好去上廁所了。」
張星寶忍不住狠狠的啐了一口,道:「那後來你明明也在校門口出現的,我打倒了那幫混蛋后,你怎麼不跑出來跟我們一起動手。」
「好了老三,事情都到了這地步了,你指責我有什麼用?」宿舍長瞬間轉移張星寶的注意力,禍水東引的道:「說起來其實學校門口打架是常有的事兒,大部分都牽涉到了學校的學生。然而也沒見那一次學生在校門口約架給學校批評過,怎麼你們偏偏那麼倒霉?」
張星寶也沉默了下來,他也無心再指責宿舍長的姦猾了。其實整間寢室里,除了四胖是個傻缺外哪一個不是姦猾之輩?也不好指責別人。
「該不是派出所通知的學校,也不太可能是班主任。」張星寶用排除法排出出了嫌疑人,但卻更是琢磨不透:「當時那麼多人看見打架的,說不定也有哪個多管閑事的人給教導處打的電話的。」
這事兒實不好查,因為誰都有可能是給教導處通風報信的。但張星寶卻又極想要查出是誰通風報信的,因為這種背後打人小報告的委實是讓人痛恨的。
張星寶知道,張保國允許自己打架,但絕對不允許自己被開除。雖然張星寶對考大學然後光宗耀祖這一想法不以為然,但卻不得不顧慮張保國的感受。
「這事兒其實我倒是大抵知道。」宿舍長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星寶一眼,道:「你想想,你得罪的最狠的人除了那個二毛和毛雞外還有誰?」
「二毛和毛雞兩個人都是參與了打架的,捅到學校對於他們兩個人也並沒有好處。」張星寶眯起了眼睛,道:「那些圍觀的學生也不像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況且教導處的電話可不是普通人會去關注並記下的。」
張星寶忽然恍然大悟的看向了宿舍長,果然見宿舍長點頭道:「你們去派出所后我親眼看見的那個高年級的男老師給教導處打的電話,並且還說了你不少的壞話。」
真相大白,張星寶不喜反怒,忍不住怒極而笑道:「早看那姓舒的老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娘的竟然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
拳頭攥緊,張星寶似乎聽見了自己整個身子的骨頭都在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