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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死活不答應

  小屋子裡爆發出了張星寶憤怒的咆哮,本來還算和諧的空氣瞬間凝滯了。


  就見張保國的臉色開始漸漸泛青,陰冷的目光望向張星寶飽含著絲絲殺氣。


  張星寶同樣冷著臉,用同樣陰冷的目光回敬著。


  兩個人目光在倒塌的玻璃桌上交織,就聽張保國穩穩的坐在沙發上道:「為什麼?」


  「一個靠著皮肉生意發家的女人,再有錢再漂亮,那又有什麼意義?這樣的女人,憑什麼讓我叫她一聲媽?」張星寶冷聲說。


  沉默了良久,張保國將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起身看著張星寶道:「這聲媽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


  說完,張保國拿起衣服轉身就往外走。卻是張星寶看著他的背影高聲喊道:「休想,你敢帶她進家門,我就敢把她亂棍打出去。」


  張保國將衣服一丟,轉身沖著張星寶喝道:「你敢動她,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爺們兒不怕。」張星寶站在沙發上將胸脯拍的『噗噗』響,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梗著脖子道:「你斷我雙腿,將來養我的還是你,我並不害怕。但你把那女人娶進門,將來的你我可是要給街坊鄰居戳著脊梁骨罵的,到時候堂堂男子漢怎麼在人面前做人?」


  張保國眼睛一紅,喝道:「你個臭小子懂個球,在你做人之前老子先讓你龜兒子學學怎麼說話。」


  見張保國去拿牆上掛著的橡膠棍,張星寶跳下沙發朝後躲去,邊躲邊不甘示弱的喊:「姓張的,你不要不識好人心。你曾經說過當年的你退伍回家沒能見到爺爺最後一面,愧為人子,要我將來好好讀書給冥間的爺爺爭上一口氣。試問現在,你都幹了些什麼?爺爺屍骨未寒,你就娶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回家。你頭上的列祖列宗可都看著你,你將來有何面目又去面對這些列祖列宗啊。」


  話音剛落,一根橡膠棍劈頭就砸了過來。


  張保國是實打實的練家子,早年當兵時也是搏擊能手。說兵王未必能談的上,但十個八個的漢子想要近他的身卻是不太可能。


  張星寶一時不察,沒有練過身法的他可沒能躲過這一棍。肩膀上給砸的險些骨裂,吃痛下的他肩膀一偏歪倒在了牆上。但很快又站穩了身子,毫不畏懼的喊道:「你打我固然泄了氣,但並不能夠讓我屈服。」


  正在這時,電影紅色娘子軍正響起洪常青犧牲時的就義詩:「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洪常青,自有後來人。」


  張保國犯了渾,也是給張星寶氣急了,一躍而過沙發朝著張星寶追去:「我特么殺了你。」


  看他缽盂大的拳頭砸來,張星寶抬手就是一擋。兩個人『砰』的一聲對撞,皆是身子一震。


  張保國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身子還未長成的兒子,驚訝之後又是憤怒:「好小子,老子當年在全連搏擊第一,今兒你是鐵了心要跟老子比試了?」


  張保國反手就是一個擒拿,他力大無比。貼身肉搏的張星寶根本就吃虧在這種擒拿術手段上,再厲害的猛龍在年幼而未學會飛的情況下也會給虎豹欺負。


  『哎喲···』一聲慘叫,張星寶整個人被張保國反手壓在牆壁上,就見他臉貼著牆痛苦的掙扎,臨了憤怒的吼道:「張保國,你別逼我還手啊。」


  張保國怒極,撿起地上的橡膠棍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猛抽。張星寶抱頭鼠竄,一時之間將整個屋子鬧的雞飛狗跳。


  「你有種還手一個試試,老子還不信打不過你了。」張保國絲毫不懼。


  張星寶思襯下,終究不敢也不能還手,他氣的哭了起來:「好啦,誰叫老子是你的兒子,算我倒霉,我認栽,你打我罷。」


  張保國拿來皮帶將張星寶雙手捆縛,呵斥呵斥的喘著氣,瞪著一雙大眼看著被丟在沙發上的張星寶,說道:「白養了你這麼多年,力氣見長脾氣也大了。給老子好好反省,老子去值夜班。」


  看他要走,張星寶在沙發上冷笑了起來:「姓張的,我張星寶把話撂在這兒。你就算找個殘廢來我也管人叫媽,但你找個不檢點的來,我死活不答應。」


  「我就算找了,你能怎麼地?」張保國轉身冷笑著看著張星寶。


  看著那張得意充滿挑釁的臉,張星寶憤怒的粉臉通紅。過了良久,怨毒的道:「你敢娶?那我就敢拿錢去嫖。」


  這話也是說中了張保國的逆鱗,他憤怒而又失望的一腳踹在了張星寶的臉上,將張星寶的鼻子踹出一汪血來。


  這一腳將張星寶真的踹的迷糊而又昏沉了,就見他在沙發上整個人徹底仰倒,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不吭聲。


  屋子一片靜謐,卻更顯得寒冷。原本溫馨的家庭,也在這一場戰鬥中開了冰裂。張保國臉上滿是絕望又夾雜著一絲後悔,最終他還是提起衣服將門『砰』的一聲關上,道:「你也不用去學校了,好好在家反省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天色也漸漸變暗了下來。屋外的小街顯得格外的安靜,但張星寶想來這條街道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安靜的。雖然這條廢棄的小街少有人來,但鄰里們不可能一點兒也聽不到這邊的爭吵聲。


  「或許,她該知難而退了吧?」躺在沙發上,張星寶滿臉是血的如此想,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張保國找的那個女人張星寶最後一想也就明了,那是街對面不遠的花店的主人。那個主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人,帶著一個同樣在讀初中的女兒過活。那個女人姓童,叫童青,正如張保國所說是十里八鄉有名的一枝花。


  這枝花不僅有名,而且威名頗盛。早年楊村這一帶髮廊遍地時這個女人就來了此處,而後因為美貌而闖出了威名。後來因為政府的嚴打,大部分早期的黑社會和髮廊無法開下去,這個女人也就沒再做皮肉生意了。


  她那些年頗賺了不少錢,盤下了一個小店過起了生活。肚子里懷著當年不知是哪個男人的孩子,過上了單親母親的生活。十幾年如一日,雖說漂亮但誰敢沾手這朵金花兒?整個楊村這一帶,十里八鄉誰又不認識誰?或許張家父子不算出名,但張星寶敢保證,張保國一旦娶了這個女人,那麼張家父子可就真出了大名了。


  「決不允許,讓人指著脊梁骨說一輩子。」帶著堅定之色,張星寶就這樣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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