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出發
怎麽說呢，大家活到現在這個年紀，應該多多少少都聽到過一些挺中二的發言吧？
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大概諸如“我的左眼要覺醒了！”，以及“你對力量一無所知！”這一類聽上去就讓人本能地想要揍發言者一頓的裝13發言。
當然，還有“我們要拯救世界！”這種憂國憂民心懷天下的發言。
比起前兩者的話，第三句話的發言人群，平均年齡應該會更年輕一點吧？
大概0到6歲的樣子……
平時如果在路上聽到這句話，林辰一定會像是在聽到中二小學生的愛情觀那樣，在心裏暗笑著，扭頭離開。
但是，現在這句話從華先生口中被說出來，卻讓他完全笑不出來。
倒不如說是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對方不是小學生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說要尋找拯救世界的方法，那麽必定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世界已經陷入毀滅性的危機了吧？
怎麽回事？
不是說神靈們的力量都已經被壓製過，雖然能夠互相廝殺，但是卻不可能對人類的世界產生太大威脅了嗎？
就林辰現在見識過的這些神靈而言，除了克洛諾斯那個不知道怎麽開了掛的家夥，其餘的神靈就算向人類宣戰，試圖統治人類世界，也隻會被軍隊的鐵蹄踏平罷了。
“並不是神靈們帶來的威脅……雖然說他們也沒辦法撇清關係。”
華先生恢複了原先的平和神態，接著說：
“神靈們的戰爭毫無意義，接下來即將蘇醒的那些……東西，如果我們不想出辦法的話，它們將毀滅所有人，以及所有的世界。”
“即將蘇醒的那些東西？”
既然說的是“蘇醒”，就說明曾經存在過吧？
而且，“所有的世界”，應該指的是人類和神靈存在的兩個世界。
人類的力量微不足道，也就是說，那些“東西”，是曾經神靈的敵人。
林辰對自己的思路如此清晰感到不可思議，難道說夜魔女之前的強化把自己的智商也提升到了愛因斯坦的地步？
總之，華先生這一句話裏的信息，差不多都被提煉出來了。
“‘它們’指的是什麽？”林辰問。
盡管說知道華先生剛剛是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要接著問下去。
“果然還是問了啊……”
華先生笑了笑，然後說：
“雖然沒有什麽隱瞞林辰同學的理由，但是比起從我這裏聽到的，親眼見識之後的可信度應該會更高吧？林辰同學還是親身去感受一下吧，去我們這次要去的那個地方。”
“親身感受？”
並沒有作出任何回答……華先生是在故弄玄虛嗎？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裏？”
“林辰同學應該已經猜到了吧？你的身上有不屬於你自己的魔力存在。”
“……”
林辰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那把泛著紫色光華的匕首。
真是沒想到，時隔一年，居然又要回到那種地方去了。
……
“你不去嗎？”
十分鍾之後，林辰看著將他和天蠍送上一輛轎車之後，卻獨自走下車的華先生。
“我有其它的事情要做，而且和本領高強的兩位相比，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就算跟上你們的腳步，也隻會平添麻煩吧？”
華先生這樣說著，指了指方向盤的位置，並沒有司機在那裏。
“比起這個，林辰同學你應該是會開車的吧？我們這裏隻有你記得路，要是不會駕駛的話，可能會有點麻煩呢。”
“啊，這倒是沒有問題。”
林辰換了一下座位，在駕駛位坐好。
上個暑假的時候因為無聊去考了駕照，他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用得上這項技能呢。
“那樣的話，現在就請兩位出發吧。請務必牢記這次的任務，隻要找到夜魔女莉莉絲就馬上帶她回來，千萬不要多生雜事。”
“真是蹩腳的文言文啊……總之，我們這就走了。”
“好的，一路順風。”
看著華先生揮著手走遠，林辰踩下了油門。
他沒有跟著一起來，也就是說這次要去尋找莉莉絲的就隻有自己和天蠍。
對於華先生而言，都是即便就這樣死去也沒有任何關係的角色啊……
林辰稍稍有些擔心他是不是想要設計謀害他們兩個。
但是，莉莉絲的確在那座小鎮裏沒有錯。
那樣的話，就沒有什麽值得去多說的了。
話說，為什麽那個夜魔女會獨自去到那種地方呢？
不祥的，被隱藏在重重迷霧和深山之中，同時如同迷霧本身一般神秘的小鎮。
而且，既然連重要的使徒都被丟掉了，也就是說遇上了相當棘手的事件吧？
總有一種自己就算趕到也已經太晚了的感覺，林辰腳下又用力向下踩了一點油門。
華先生準備的這輛車並沒有品牌標示，車牌號估計也是偽造的，但是引擎的動力倒是很強勁。
現在也已經出了市區，郊區的道路上並沒有什麽車輛，所以就算開到200 也沒有什麽關係。
天蠍坐在後排座椅上，整個人躺在上麵閉著眼睛，雖然做出一副呼呼大睡的樣子，但是呼吸卻相當紊亂。
被主人拋棄的使徒應該直接消失的才對，林辰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依舊存留在這裏，但是既然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他想必也不會好受吧？
從後視鏡上看過去，他注意觀察了一下天蠍身上灼燒腐爛的那些傷痕。
雖然看上去隻是普通的傷，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看出異樣。
所有的傷口位置，無論是肌肉組織還是已經潰爛變色的皮膚，都在不斷地進行著如同蠕動的動作，仔細一看，居然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的同時，也在以同樣的速度恢複生長著。
他的身體似乎產生了異變，變成了存在與不存在共存的一種狀態。
如果在現在這種狀態，對他造成傷害的話，會怎麽樣呢？
雖然林辰沒有嚐試過，但是大概也能猜測到。
現在的天蠍，說不定是另一種形態的不死之身吧？
充滿痛苦的，無法掙紮的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