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歸

  黑暗，掩蓋了多少的極艷之血。


  絕魅握著吟血劍不斷地殺著不斷出現的敵人。曾經殺死的黑幫老大，臭名昭著的殺手，甚至是身為特工前作為競爭對手的少年們等等。


  前世在她手上亡命的他們彷彿一個個都有了生命來尋仇。就如真實的他們，或謾罵若冷靜地執著武器與絕魅對峙起來。而絕魅身上沒有了半點靈魂之力，只憑藉著身手應變。


  硬撐著體力不斷消耗的身體，絕魅的意志始終堅定地與他們戰鬥。在這片黑暗中，她無法藉助任何地形，靠的只有她自己與手中的吟血劍。


  在聖雪貂的『幻界』中，身體的感官如同現實，令人分不清真假。若不是前世的那些人絕魅真切肯定他們已經死亡，絕魅也不由地懷疑，若是在這裡面身死，她是否會真的就這樣死去。


  粘稠的血染了一身，就連臉上，眉睫上也沾了血。絕魅整個人差不多化為了血人，身上的衣裳破裂不堪，傷口流著鮮血。甚至腰上還被匕首劃破了血肉，肩上還中了一顆子彈。


  絕魅猶如浴血戰神，不斷地應戰前來的奪她命的人們，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終於，記憶中前世她所殺死的人們全都被她再次手刃，絕魅重重地呼吸著，站在原地恢復著體力的同時警惕著四周動靜。


  「呵呵」驀地傳來一道清脆的笑聲，在黑暗中顯得詭異，憑絕魅的耳力卻無法確定來者的方位。絕魅綳著身體，銳利的雙眸毫不放過四周的一切動靜。


  一名穿著白色婚紗，化著精緻妝容的女子緩步走近，低沉著嗓音，幾分詭魅「你可悔？」


  陰暗中，女子的面容逐漸清晰，看到女子的樣貌絕魅卻微蹙著秀眉，下意識地將吟血劍舉到身前，對於女子的詢問不作答。


  絕魅緊緊地盯著女子的每一個動作，防備著她的突襲。


  見狀，女子只是莞爾一笑，饒有興緻地把玩著手中的花球。她擁有著一張與絕魅相同的臉，一雙極少數人擁有的清澈紫眸，一如前世絕魅的模樣。


  過了許久，女子抬眸看向絕魅，依舊帶著淺笑，問道「你可有後悔自己選擇的人生？」


  絕魅知道，女子問的是她前世她那只有二十多年的人生。


  孤兒孤獨被欺，她只能選擇變強保護自己。步步前進，換來許多人無法擁有的金錢、地位。然而，她只能活在陰影中，行走的陰影世界，將一雙手染紅。最終想要離開陰影世界，卻遭來總部的滅口。


  後悔嗎？

  絕魅想，若是當年沒有選擇走上那條路，又是怎樣的一個鬼絕魅呢？

  才欲開口，女子便眨了眨眼睛，玩味地說「知道嗎？如果你甘願平靜地當一名孤兒，你便會成為我。」


  她嬌媚地看著絕魅，原地轉了個圈兒。白色的婚紗在黑暗中猶如一道光亮，明媚奪目。


  「你後悔嗎？」


  另一條人生，幸福美滿，沒有血腥危險，的確是絕魅所艷羨的。


  你後悔嗎？


  然而這句話猶如夢靨，在絕魅的腦海迴旋。


  絕魅斂了斂眼眸，最終平靜地看著女子。


  她說「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