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吃吃
蕭瀾扯了被子把她從前面裹住,「我身上涼。」
延湄跟他臉貼臉蹭一蹭,說:「我給你捂。」
蕭瀾笑起來,親親她,問:「怎麼還沒睡?」
他是明知道的,就想聽延湄親口說,延湄不知道他這些心思,大大方方在他臉上親一口,說:「等你。」
蕭瀾滿足了,勾著脖頸兒吻她,延湄唔唔地仰著頭,一手在他身前亂摸,蕭瀾喘口氣,稍稍鬆開,「怎麼了?」
延湄被吻得有點兒蒙,兩手捧著他的臉,把蕭瀾嘴擠得嘟起來,湊過去輕輕咬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是要說什麼,問:「晚飯?」
蕭瀾還真是沒顧得上用晚飯呢,一大早趕到西北大營,呆了兩個時辰,穎陰那邊鐵礦上的第一批鐵器已經冶制出來,他直接帶著常敘往穎陰打了個來回,午飯也只是吃了幾口乾糧,如今只待幾日功夫,常敘那裡抽了人手,將鐵器運回軍中,便可整軍出發。
「屋裡有點心么?」蕭瀾道:「我吃幾塊兒點心墊墊就成。」
他臉被延湄揉得變了形,嘴撅著,聲音含糊,微有點兒臉紅,延湄卻他這樣子好玩兒,笑起來,在他唇上親了親,一副「我就知道你還沒用飯」的神情,晃著腦袋道:「給你留了,現在熱!」
又摸摸他的胃和肚子,說:「天冷,得吃飯。」
蕭瀾心裡頭熱乎乎,嗓子里應聲,「聽你的。」
延湄喜滋滋拍拍他,說:「乖。」
蕭瀾:「……」
外面丫頭忙著去熱飯,蕭瀾洗把臉,換了身衣裳,過來時飯恰好上桌,點了胡麻油的湯麵,配幾樣精細的醬菜,晚上不宜多吃,就給他下了一碗,蕭瀾額頭髮了細汗,吃得通體舒泰。
延湄圍了張毯子,坐在對面看他吃,看得饞了,蕭瀾喂她口湯,延湄伸著脖子喝了,舔舔嘴說:「好吃。」
耿娘子在一旁笑道:「晚間夫人吃的是一樣的,可沒現下進得香。」
延湄一點兒也不掩飾,直言道:「瀾哥哥不在,什麼也不香。」
耿娘子被一記絕殺,掩著嘴,默默退到角落裡,蕭瀾吃得渾身發熱,隔著桌子去捏她的下巴,延湄一巴掌拍開,說:「沐浴,睡覺。」到時辰了,她困得很。
飯桌撤下去,蕭瀾略散了下汗,起身去沐浴,延湄剛喝了幾口湯,也去漱口,完了便裹著毯子在床榻里隨意滾,蕭瀾洗得快,一刻鐘便出來了,延湄呼一下把毯子張開,連帶蕭瀾一塊兒裹住,笑哈哈:「暖和。」
已經三更初了,蕭瀾昨夜睡得少,也是有些困,在床頭拿了膏子,說:「來,擦了葯就睡。」
延湄騎在他腿上,懶得動,便直接身子往前趴,摟著他的脖子哼哼:「擦。」
蕭瀾被壓得半仰,想叫她下去,又有點兒捨不得,頓了半晌只得道:「那先把褻衣褪了。」
延湄「嗯」一聲,也不動,她瞌睡上來了,軟手軟腳的,蕭瀾只得動手去解她小衣的衿帶,費勁扒下來,挖了藥膏化在掌心,按著她的後背來回搓揉。
好在傷處他已經看過幾遍,摸黑也知道在哪兒,只是這樣容易胳膊酸,力道控制不太准,稍重了延湄便蹙眉哼一聲,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看他,蕭瀾說:「疼了?我輕一些。」
延湄又瞌睡回去,閉著眼,反手去尋他的手,抓到了拍一下,順著又滑開,胡亂地摸進了蕭瀾褻衣裡頭,在他腰間抓了兩把。
蕭瀾一個激靈,手上不由用力壓住了她的背,延湄胸脯軟軟地蹭在他胸前,蕭瀾抿抿唇,抱著她側了個身。
延湄被他按疼了,身子掙了掙,腿屈著,蹭到硬硬的,兩膝蓋一夾,手從蕭瀾腰間直接滑了進去,把那硌人的東西一把握住,也不知醒沒醒,她在黑暗裡含糊不清地說:「瀾哥哥,我抓著了。」
「……………」
若是現在點了燈湊近看,便能知道蕭瀾睫毛顫得不成樣子,手臂上都微微泛起了青筋,他一句話說不出來,狠狠在延湄喉嚨處吮了一口。
延湄聲音有點兒變調,手上一緊,似哭似笑地喊他:「瀾哥哥,你別咬我。」
「湄湄湄湄……」蕭瀾前一刻還掙扎著想讓她鬆手,被她這樣一喊,理智全無,不由自主地往前送了送,含住她的唇瓣舔吻,「湄湄……」
除此之外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不知是該讓延湄手中更用力,動一動,亦或者就這樣停住?
不同於上次隔著褻褲的短暫一碰,這回毫無阻隔,延湄掌心發熱,指腹柔軟,雖然一隻手無法全然握住,可稍一動,自己就在她手中激動的發抖。
蕭瀾頭一回知道,可以有滋味讓人這樣的難耐。
之前,即便是聞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香他也全無反應,沒有便沒有,十八、九年都是這樣過的,他不覺得這有甚麼所謂。或者也不能說全沒有,在十三還是十四歲那年,他也有正常年紀該有的反應,某個早上醒來,褲子是濕的……然而,這並沒有讓他生出旁的衝動念頭,只使他明白了那些他尚且不想記得,卻又烙刻在他腦中的東西,有浮空的香氣、男人的喘息,還有一絲未乾的血腥味,甚至於他自己……通通浮在眼前,叫人胃裡難受,只想乾嘔。
他其實是微有點兒怕的,即便如今他已再不厭懼那樣的夢,可到底有些緊張。
但到了眼前這一刻,蕭瀾才真正明白,那一丁點兒的擔憂完完全全就是多餘!因為他腦中一片空白,除了看著延湄,跟著身體本能的反應,旁的他根本就什麼都想不起來!
延湄手指動了動,聽著蕭瀾喘息發急,湊到他耳邊小聲問:「瀾哥哥,你是難受么?」
氣息像羽毛一樣從他耳朵掃過,蕭瀾低低哼一聲,延湄看他難受,便想抽手抱抱他,蕭瀾一把扣住她的腕子,說:「別……」
延湄眨眨眼,一時靈性了,她親了下蕭瀾的嘴唇,手上下亂動,悄聲問:「瀾哥哥,你喜歡這樣?」
蕭瀾被她亂動的受不了,直起半邊身子把她壓著親,延湄懵懵懂懂,索性另一隻手也伸下去,口中小舌頭不怕死地伸出來,去碰蕭瀾的舌尖兒,蕭瀾被她弄得發了狂,一隻手鬆開她的腕子,探進肚兜裡面去,覆上那軟軟的一團狠厲揉捏。
延湄不知是疼還是怎麼,扭著身子哼唧,可蕭瀾正在勁兒上,反堵著她的嘴吻得更狠,一條腿也壓住了她,半邊身子罩在上面,自己送著在她手裡來回滑動。
延湄被吻得透不過氣,手上加快,她完全不會,只是覺得蕭瀾大手在她肚兜里揉的難受,她出於作怪才手上胡亂動,然而蕭瀾是第一回,又激動得不行,即便她毫無章法也是受不住,悶哼一聲,勾著她的舌頭使勁兒一吮,延湄「嗚!」地出聲,用腿去頂他,蕭瀾緊緊壓著,半晌,終於放過她的唇舌,吁出一口氣,鼻息還在發抖。
延湄大喘了幾下,眼角泛了淚花,舔舔自己發疼的嘴唇,抱怨:「瀾哥哥,你剛剛像要吃了我。」
蕭瀾一手還放在她胸口,餘韻未消,不自禁捏了下,啞聲說:「嗯,吃了你。」
延湄瞪大了眼睛,本想解開肚兜看一下,一動反應過來自己手還在蕭瀾衣服里,她「咦?」了聲,說:「變了?」
蕭瀾臉上已經能燙熟雞蛋,趕緊把她兩手拽出來,延湄晃一晃:「手酸」,舉到眼前要看,蕭瀾忙在床榻上亂摸,摸到延湄的小衣,胡亂包住她的手擦,延湄努努嘴,說:「濕濕的。」
蕭瀾生怕她再問什麼旁的,生硬地轉了話問:「今兒在家裡還好么?」
延湄想了想覺得不大好,就沒吱聲蹬了下他的腿,一時又記起剛剛本是在擦藥來著,閔馨今兒本告訴了還有一樣葯得擦,便指指自己胸前紫紅的痕迹,說:」這個也擦藥。「
她想著閔馨說擦在「疼處」,這裡也是疼的。
蕭瀾還沒起身,在她肩窩親一親,帶著股無法言說地滿足,告訴她:「這兒不用」,稍一尋思就想到了,說:「閔馨今日瞧見了?她來給耿娘子看傷?」
「不給她瞧」,延湄說:「看傷,閔蘅……」
她本想說閔蘅也來了,只是順便提一句,但蕭瀾這會兒一點兒也不想聽見閔蘅的名字,直接吻著給堵了回去。
他起身,也不大好意思撥亮燈,給延湄蓋上被子,蹭著她的嘴唇小聲道:「稍等一等,我端水給你洗洗手。」
延湄翻身趴在床邊,「快去。」
蕭瀾去收拾了一番,換了條褻褲,端水過來給延湄洗過手,折騰這半晌,他腦子裡才漸漸回神,也睡不著,想起還有旁的事要交代,便支著胳膊看看延湄,見她也還沒睡,把人摟在懷裡,說:「過幾日我便帶兵進京,家裡給你留兩千精兵,都是最精銳的,萬一我……」
他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延湄抓到了前半句的重點,仰頭道:「你進京,不帶我?」
按例,沒有誰行軍打仗帶女眷的,更何況此去沒有必然不敗的把握,之前即便想到敗也覺沒甚怕的,可如今不一樣了,他有了軟肋。
萬一、萬一真敗了……濮陽離得遠,又是自己地盤,總能護得延湄幾分,甚至,他路線都已經有了安排。
然而延湄根本不聽他那些,騰一下起身,推了他一把,「騙人!」
「湄湄」,蕭瀾去拉她,「你坐下聽我說。」
延湄氣得把被子扯過來,摔一下,說:「不,我要去,跟你一起!」
蕭瀾抿抿唇,盯著她良久,「你知道這趟進京是要做什麼?」
「打仗」,延湄其實不完全知道,但曉得是要調兵的,她矮下身子,一字字說:「做什麼都行,我不怕。」
蕭瀾一把抱住她,箍得她背上疼,半天才出聲:「讓我想想。」
延湄的氣丁點兒沒消,一把推開他,扯過被子,自己睡了。
蕭瀾頭半夜剛嘗到一點兒甜頭,還沒來得及好好回味,下半夜就被趕出了被窩兒,支著腿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