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手段為捷徑
「可……我覺得林語檣不是這樣的人。」簡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她的直覺總是很敏銳。
簡青雖然不喜歡林語檣,可她直覺林語檣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這樣驕傲的人,通常喜歡直來直往,這樣陷害簡青的陰謀小事,對於林語檣來說,應該是不屑於做的。
誰知蔣玥一聽就炸了,一巴掌拍在簡青腦門上:「你和她很熟嗎?你怎麼不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她都有臉當著全校人的面兒給陸司墨表白了!把你這個正牌女朋友置於何地?虧得你們陸司墨最後拒絕了她,啪啪打臉!」
至今說起當初那件事,蔣玥都是一肚子的氣。
之前蔣玥和林語檣雖說都是屬於C大校花級別的人物,各自都美名遠播,但其實互相併不熟悉,頗有一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但是因為簡青,蔣玥卻是徹底討厭上了林語檣!
真以為自己長得漂亮有錢就得全世界圍著你轉?什麼玩意兒!
簡青揉著發疼的腦門兒,看著義憤填膺的蔣玥,卻忍不住笑了。
她知道好友是因為自己才生氣的,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的感覺,很好!
「反正這件事情不能這麼蓋棺定論吧,我覺得我應該去問一下她。」坦坦蕩蕩質問,比起暗中猜測,對於簡青來說,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蔣玥翻了個白眼:「如果是我做了,你來問我,你覺得我會說嗎?」
「問了總比不問好。」簡青站起身,竟然是說做就要做。
蔣玥拉住她:「你還真去啊?她不會承認的,問了又有什麼用?她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我會判斷。」簡青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傻到看不懂臉色的地步。
「我覺得還是換個方法。」蔣玥說著,腦中靈光一閃,「對了!這件事情你跟你們陸司墨說了沒?」
簡青渾身一僵,有些不自在:「跟他說幹嘛……」
她不大想讓自己的狼狽暴露在陸司墨面前。
蔣玥無語地瞪她一眼:「姐姐哎,不是你跟我說,你的論文陸司墨還幫過你嗎?難道你不知道,那位老教授最喜歡的學生,就是陸司墨嗎?」
蔣玥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簡青徐徐反應過來:「好像的確是這樣。」
「走走走,趕緊去問陸司墨!」蔣玥拉上簡青就出門了。
她們找陸司墨的時候,他正好在上課,兩人站在教室外面一直等到下課,才等到陸司墨出來。
蔣玥想要扯陸司墨的衣袖換個地方,可手伸到一半又放下,戳戳簡青:「帶上你們家陸司墨走。」
「去哪兒?」
「換個地方啊,你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那件事嗎?」
簡青當然不想,趕緊拉上陸司墨,跟著蔣玥換了一個安靜沒人的角落。
「什麼事?」陸司墨直覺不對。
簡青吞吞吐吐地有些難以啟齒。
蔣玥乾脆插話進來:「我來說!陸司墨,簡青當時的論文,是你看著她一起寫的,對吧?」
「沒錯。」陸司墨用眼神詢問簡青,怎麼了?
「還是我來說吧。」簡青嘆了口氣,跟陸司墨詳細地講了事情的經過。
陸司墨這才明白,若有所思地看著簡青的眼睛:「你哭了?」
簡青下意識捂住紅通通的眼,否認道:「我沒哭!」
陸司墨確信她已經哭過一場,而且哭得很厲害。
「這件事情我會去找教授說,你不要急。」陸司墨說罷,也沒耽擱,當真就往教授辦公室去了。
蔣玥和簡青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你們家陸司墨行動力挺快的嘛,訓練訓練,早成一代忠犬!」蔣玥調侃。
簡青作勢比劃了兩下:「想挨我一掌嗎?」
蔣玥乾咳了兩聲,迅速轉移話題:「走走走,姐姐請你喝奶茶!」
不消片刻,陸司墨就到奶茶店來找到了兩人。
「教授說,你們的處罰會暫時擱置,三天時間,讓我們拿出證據,他就相信我們。」
簡青沒有注意到陸司墨話語中的「我們」,只覺得高興,因為事情終於有了轉機。
「可我們怎麼讓許時文承認他是在故意陷害簡青?」蔣玥抓著頭髮,對這些動腦袋的事情最不擅長了。
「這件事情我來解決吧。」陸司墨淡淡說,無意間流露出篤定的自信,話語更是意味深長,「我會讓許時文承認他的所作所為。」
簡青很好奇,因為今天許時文的態度,讓她明白許時文絕對不會輕易改口的:「怎麼讓他承認呢?」
陸司墨卻不說了,不管簡青怎麼問,他都沒有過多解釋。
而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三天後,簡青在宏觀經濟的課堂上,聽到了意外的消息——
「有一個消息跟大家宣布一下,許時文同學的論文存在很大的問題,本學期的期末成績我準備給他零分。許時文同學,好好準備補考,補考難度會比正考大很多。如果補考不過,你就只有準備重修了。」
老教授說這番話的時候,瞥著許時文的目光一片漠然。
再無從前的和藹可親。
坐在中間的許時文縮著腦袋,低落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整個班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誰都知道許時文成績好,是教授們眼中的得意弟子,他這又是犯了什麼事兒,居然栽得這麼慘?
整個班上,除了簡青、蔣玥,還有許時文本人,沒人知道真相。
簡青和蔣玥對視了一眼,心裡疑惑無比。
她們倆什麼都還沒有做呢,許時文這就自首啦?
她們腦海中只有一個疑問——
陸司墨是怎麼做到的?
下了課簡青找到陸司墨的時候,陸司墨對這件事情隻字未提,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事情解決了就好。」
簡青看他固執地不肯告訴自己真相,有些小生氣。
可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個頭就忘記了。
而陸司墨則永遠不會告訴簡青——
如果是普通的學生,面對這樣的事情,大概只有束手無措。可對於掌握力量的人來說,解決的辦法,卻有千百種。
每一種解決辦法的代價,都不是許時文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可以承擔得起的。
除了妥協,許時文別無他法。
而對於使用了非常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情,陸司墨並沒覺得心裡有什麼愧疚感。
從一個大家族成長,見慣了權力與勾心鬥角。
手段,不過是一種順理成章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