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計戲色僧
這方丈一看到無憂的真麵目,眼睛直接就直了,大嘴巴張得更大,哈喇子在嘴邊當啷著,差點兒掉了出來。
“可以給她吃解藥了嗎?”無憂淡淡地問道。
“可以可以,我這就給她吃。”方丈一迭連聲地說著,在袖中掏來掏去的,掏出了一大堆的瓶瓶袋袋兒的,從中找出一個小瓶子,拔開塞子放到婉兒鼻子下晃了晃,一股淡淡的霧氣從瓶子中升起,被婉兒吸入鼻中。
“啊嚏!”婉兒嗅到那霧氣連打了三個噴嚏,眼皮慢慢地睜開來。甫一看到身邊站著的大和尚,登時嚇得尖叫一聲,咕嚕嚕地從地上爬起來,慌張地跑開。
“婉兒,別怕,姐姐在這兒呢。”無憂看到婉兒受驚的樣子,心疼地喚道。
聽到無憂的呼喚,婉兒驚惶地看向她,一看清就急忙跑向她,一頭撲進她懷裏,忍了好久的恐懼登時釋放出來,竟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好妹妹別怕,姐姐在這兒呢,沒有人敢欺負你。”無憂拍撫著婉兒的背,柔聲安慰道。
“姐姐,他們都是壞人。”婉兒嗚咽著,終於說出一句話。
“姐姐知道,姐姐會保護你的,不哭、不哭哦。”無憂的聲音更加溫柔了。她明白婉兒的恐懼,像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兒,獨自闖進這虎穴龍潭,心頭壓抑著多少的恐懼和無助啊!
“姐姐,咱們離開這裏吧,我不喜歡這裏。”婉兒繼續哭著,哭得連自己闖進這裏的目的都忘了。
“好好,不哭,咱們這就離開這裏。”無憂說著,幫婉兒將衣服整理好,攬著她的纖腰就往外走。
“哎哎哎!你別走啊,你不是說了,我放她走,你留下嗎。”大和尚立刻不幹了。
無憂回眸看看這不知死活的方丈,淡淡說道:“剛才我哥哥不是說了嗎,你要征求我夫婿的意思才行。嫁夫從夫,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
“啊?你說了不算,那為什麽還答應我?”方丈愣愣地問,他現在被美色迷了心竅,連複仇的心思都沒有了。
無憂白了方丈一眼,像看著白癡一樣的看著他,鄙夷地說道:“我不答應你,你能給我妹妹吃解藥嗎?”
“你……你言而無信!你卑鄙無恥!”方丈氣得語無倫次。
“你們給一個弱女子下迷 香就不是卑鄙無恥了?我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跟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賊和尚比起來,我這還算很道義了。”無憂傲然說道。
“你你你……我宰了你,看你還怎麽施詭計!”大和尚說著,抬起了手掌,握成虎掌狀的手指中,依然閃爍著寒光,看樣子,他是下定決心要用暗器了。
無憂暗自冷笑,將婉兒輕輕推到自己背後,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婉兒握著她肩頭探頭看了看,擔心地小聲問道:“姐姐,你有把握贏他嗎?要不然咱們還是……”她說著,咽了口口水,沒敢說下去。
她是想說,姐姐,咱們還是逃吧,你輕功那麽好,肯定能逃走。
可是,她又想到了無憂的身世來曆,當年威名震江湖的金簫劍客的女兒,能逃嗎?就算麵對的是個凶神惡煞,她也絕不會逃走的。自己若讓她逃走,豈不是毀了金簫劍客的一世威名?
這和尚雖然看上去長得很凶,但不一定武功也凶,就不信無憂打不過他!
這麽一想,婉兒就安心了,鬆開了無憂的肩,悄悄退後幾步,免得會妨礙她動手。但她卻反手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柔聲說道:“別怕,有姐姐在,什麽都能解決。”
“姐姐小心。”婉兒說著,也握了握無憂的手,這才鬆開,退到門外去,卻依然不放心地看著房中的無憂和方丈。
無憂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簫,憑感覺,她知道這和尚功夫不弱,她在心中暗自思量著該如何對敵。她武功盡得祖父和伯父們的真傳,但對敵經驗少得可憐,這也是上次回敗給白眼兒狼的原因。
這次,一定不能輸!
“非得要老衲動手嗎?”方丈陰森森地問道。
“哼!”無憂不屑地冷哼一聲,依然在手中玩弄著簫劍。
“看招!”方丈喊著,疾步上前,一掌拍向無憂麵門,那縷寒光在掌中若隱若現。
無憂身形一轉,輕輕鬆鬆就閃開了這一招,二人拳來掌往,打在一起。禪房中太窄,打著打著,他們就退出了房間,在回廊中繼續打。
婉兒乖巧地躲來躲去,避免給無憂添麻煩,卻沒料到,一隻魔手正悄悄地伸向自己。
那是一個蒙麵人,他躲在外麵已久,對禪房中發生的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在等待機會,一個餓狼撲羊的機會。
現在正是好時候,無憂和方丈打得不可開交,一時間分不出勝負,無憂自然也顧不上婉兒了。婉兒躲在一根廊柱後,扒著廊柱心驚膽顫地探頭看著打鬥中的倆人。
突然,一隻手悄無聲息地伸出,一把握住了婉兒的嘴,另一隻手迅速摟住了她的腰,拖著她就走。
“嗚嗚……嗚嗚嗚……”婉兒被掩住嘴無法出聲,恐懼地嗚嗚叫著,手腳拚命地想掙脫開這個人的鉗製,但是她的掙紮隻換來更霸道的禁錮,她隻能無助地任由這人將自己拖走,眼看著拐過一個彎角,就再也看不到無憂了,心中一急,竟然昏迷在這人懷中。
這人拖著婉兒繞過兩條回廊,走過一條長長的青石路,最後進入一幢小樓中。這幢樓是寺中的藏經閣,裏麵門口站著一位僧人,這僧人看到他,並沒有什麽反應,表情木然地看著他拖著婉兒走進去,一路走上樓。
樓梯窄小而昏暗,但那人很熟練的往上走著,一直走到樓上的一扇門外,這才停下來,抬手敲敲門。門內有人低聲問道:“誰?”
“我,靜善。”這人聲音低沉地答道。
房門打開,房內光線也很暗,靜善拖著婉兒走進去,直接走到一片草席那邊,將婉兒仍在上麵,說道:“她是新來的,看好了,我再出去看看。”說罷,轉身走了出去。